我跟她就這麼有一搭沒一搭的熟絡起來,我對她很有好感,我想她對我也很有好感吧。
之前那個案子,沒多久後,警方一次抓賭,就發現了搶劫寶石的同夥,據他供述,他不認識當天晚上出現在現場的另外兩人,人都是他殺的,他也确實跟其中一個拿着錘子的家夥打了起來,後來被那個家夥用錘子打破了頭,再後來又冒出一個莫名其妙的人,以及聽到敲門聲,他們兩都吓了一跳,于是在一切安靜後确定門外也沒有人了以後,他自己先奪路而逃,至于跟他打架的那人是在他後面逃跑的,逃走方向也不确定。
但我根據季曉柔的提醒,又發現了兩個人嫌疑人,其中一還是沖着寶石來的,但這個人不是别人就是小區物業的一個工作人員,當他他去死者家催繳物業費,就看到死者迅速的把正看着的什麼東西收了起來,後來就進卧室去給他拿錢,他就順手打開抽屜看了一眼,結果就看到了抽屜裡的寶石原石,他對小區的情況非常熟悉當天晚上準備繩索等攀爬工具,爬樓從窗戶進入,進去時,就發現兩名死者已經死了,房間裡有兩個人扭打在一起,但是事已至此,他一咬牙找出寶石帶走了。
至于和歹徒打了一架的那個家夥是死者的親戚,她的一個侄子,原本就住在死者家裡,但是因為死者摳門再加上這個家夥一直也沒找到工作,被死者嫌棄趕出門去了,在這之前,他和死者吵過幾次嘴,因該是從那會就心存了歹念,偷偷配了一把死者家裡的鑰匙,知道死者家有錢,他本意是想綁架死者,比她把存款吐出來,結果一進門就蒙了,看到死者母子都死了,一時間三觀都崩了,畢竟他跟死者還有血緣關系,他想從死者那裡弄錢,也沒想要把死者弄死,結果看到母親死了也就算了,那人還在使勁自上而下的直角度使勁踏孩子的胸部,孩子的胸部都塌了也不停手,這人一時間不知道哪來的血性,上去就跟殺人的嫌疑人打在了一起,後來這個家夥奪路而逃後,他自己也蒙了,怕自己有嘴也說不清楚,隻好也逃走了。
案子到這裡算是有個了解了,我當月拿了破案獎金,就把一半打給了季曉柔,然後又跟上級申請線人費,報下來八百塊也給了她,不過這八百塊我還需要她給我寫個收據,于是我決定去學校找她。
晚上下班,我開着車去了學校,到了女寝樓下,就聽到樓裡鬧哄哄的,我有些奇怪,急忙上去看情況,就聽到一個女生尖利的j叫聲。我加快了腳步,就在季曉柔寝室門口我看到一群圍觀的女生,有個男生正在打一個女生,就是季曉柔寝室裡那個據說死也不分手的女生,所有人都在那看着,就季曉柔奮力拉開了打人的男生,那個男生惡狠狠的指着季曉柔的鼻子說:“你算什麼東西?管我的閑事,你他媽在不滾我連你一起打!”
季曉柔依然不退讓,說:“你動我一下試試?你敢動我一下,我讓你這輩子都吃不了兜着走。”她的目光堅定,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說,那男生聞言,揚手欲打,我急忙過去,一伸手就給他摔在地上按住,然後對季曉柔說:“這小癟犢子,就是缺人收拾!”
季曉柔看到我,有些意外,随即放松,一放松,她就開始渾身顫抖起來。我随手掏出手铐給這家夥铐起來,然後推進了季曉柔他們的寝室,給推到窗戶邊,把他的手拷在窗口的欄杆上,然後随手打開了窗戶,然後回去悄聲給季曉柔說:“給他澆點水冷靜一下。”
季曉柔聞言端了一盆水出來,澆在男生身上,給他澆了個透心涼,大冬天的,一身水的站在風口,想想也知道那是什麼滋味,寝室裡那些女孩都把衣服穿起來了。有人裹被子坐着,季曉柔也找出羽絨服穿起來,我這才逃出手機撥通了110,報了個警,然後報了自己的身份,叫他們别着急,慢慢來,局勢已經控制住了。
季曉柔還在渾身發抖,我伸手握住她的手,說:“别怕,你看我怎麼收拾這家夥。”我拉着她回到床邊坐下,她也緊握着我的手,在我身邊好一陣,忽然哇一聲哭出聲來,我愣了一下,也沒問她為什麼哭,攬住她的肩頭,讓她靠在了我的肩上。
後來校區這邊的片警慢悠悠過來,那個家夥已經被凍的臉色發青了,我也不問他什麼,看着片警把這家夥帶走,我就暗自跟來的片警套交情,拜托他們查一下這貨的家庭地址以及其他情況。
我知道這種貨都是欺軟怕硬的,一般狠狠治一次就會收斂,但是也不一定,為了以防萬一,我得給他備點後手,讓他哭都哭不出來。等處理完這些,我才回到寝室,把季曉柔拉出來,帶着她去吃火鍋。
包廂獨間,就我跟她兩個人,熱騰騰的火鍋冒着熱氣,我默默的給她涮好牛肉放在碗裡,她淚痕未幹,還有些哽咽。我歎口氣,也不去問她,默默的看着她。
她擦幹淚水,說:“我剛才其實非常非常害怕,我其實特别特别害怕和别人起沖突,尤其是男人,對方聲音大點我都會被吓到發抖。”
我繼續默默的,又燙了一杯溫熱的黃酒放在她手裡。有些事,不能問,問了就是揭傷疤,等到她想說的時候,自然就會說,我隻需要做一個好的傾聽者就夠了。
她又說:“從那件事情以後,我就這樣了,所以我覺得我特别沒用,我為什麼要怕,我就因該沖上去,狠狠給他一刀。”
我知道她怕跟人起沖突,怕别人大小聲,就是因為一旦發生這些就會激起她的創傷反應,讓她回到那次悲劇的現場,眼前的人不是眼前的人,而是當時在現場的殺人犯,激烈的場景,語調都會引發她當時極度的恐懼感。
她說:“如果我當時勇敢一點,我媽媽至少不會像後來那樣.....最多不過就是我跟她一起死。”我強忍住問她當時是什麼樣的沖動,拍拍她的手,說:“你媽媽不會願意看到你死的,她拼盡全力跟歹徒搏鬥,一定是為了保護你。”
她說:“所以我更加覺得自己就是個拖累,沒有我,媽媽一定能逃掉。”
我想了想,說:“我理解你的心情,不管怎樣,至少現在有我陪着你,事情也不是太糟糕。”她聽着我說,仰頭把手裡的黃酒喝了。
這天她喝了不少,酒品倒是很好,喝醉了以後就地一倒,完全不會鬧事折騰,就是自己回去是不可能的了。于是我抱起她,把她放倒車上帶回家了。
她真的很輕,輕到我幾乎都感覺不到設麼分量,軟綿綿的,一點力氣也沒有,窩在我的懷裡,像是一隻小奶貓,以至于讓我覺得我很受用這種抱着她的感覺。
不過回去後把她安置好,讓她在我的床上睡覺,我就自己悄悄離開了,去找我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