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長此時忍耐不住就想要提問了,我急忙做個噓了一聲,示意他先别說話,他隻好把一肚子疑問憋回去。
季曉柔又說:“兇手就藏在她的床下,她去工作兇手就出來活動,她回家,兇手就躲在床下。”我忍不住後背發冷,季曉柔又說:“她因該有死者的家門鑰匙,在死者雇傭的家政工來打掃之前會離開家一陣子,然後再繼續藏起來。”
“死者死前的那天晚上,她上完課回來,很疲勞,她是個瑜伽師,一天至少要上四節課,每天回來都很疲勞,那天晚上回家,她洗過澡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然後躺在床上,開始給别人打電話.......”
躺在床上,無聊的看着天花闆的時候能做的事情因該也就是通電話了。季曉柔繼續說:“她說着說着突然看到床邊站着一個人.......”
“啊.........”季曉柔突然尖叫起來臉色蒼白的坐了起來,我急忙伸手抱住她,說:“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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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連同局長,專案組的人都在靜默的看着她,看着她繼續着接下來的每一個舉動。
她紮了一陣,喘籲籲的停下來,擦了一下額上的汗,開始将手裡虛拟的刀換了一種握法,又開始砍,先是砍頭部位置,砍了好幾次,又開始砍肩膀位置。
這一個過程,專案組的法醫看的是最清楚的,他有些冒虛汗,說:“完全就是兇犯殺人分屍的手法,就是這樣........”
季曉柔又轉身過去,開始對着腳踝位置砍,砍了幾下,氣喘籲籲,累的滿頭汗,體力幾近虛脫,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休息,休息片刻後又起身,一手撐在床墊上,床墊上鋪着床單,是不可能留下指紋的,但她卻說:“看這裡.........”
我急忙過去看,實木大床,凸起的床腳接縫位置有一些木刺毛糙,什麼也看不出來,但我還是問法醫:“你們在這個地方取樣了嗎?”法醫一愣,說:“那裡沒有發現。”
我問:“如果隻留下表皮組織能發現嘛?”法醫想了想說:“不管了,我先取樣回去看看。”她說着過來取樣,季曉柔卻依舊蹲在一邊的地方,看着床底,說:“我能感受到他的孤獨,凄惶無助,他是個及其孤獨不被人重視的人,所以什麼樣的電話内容才會激怒他?一定是談情說愛的,對了,他躲藏在這裡一定是因為知道死者是獨身主義者,家裡除了她沒有别人,所以才躲在這裡,結果卻因為偷聽電話發現死者戀愛了,這件事激怒了他,可這件事為什麼會激怒他呢?”
我立刻說:“一定是因為他有類似的情感經曆。”
我們的對話似乎觸動了局長的靈感,立刻問:“死者的腦袋她會怎麼處置?”
季曉柔說:“也許他拿去獻祭給别人了,那個讓他有類似情感經曆的人,而這個人,說不定已經死了,要不然活人誰敢接受他的死人頭?”
局長又給自己點了根煙,我發現這是他緩解焦慮的唯一方式。他說:“也就是說,可能還有人死了沒被發現,或者發現了但并沒有跟這案子聯系到一起?”
季曉柔點頭,局長發話說:“立刻通知開會。”
我把季曉柔接下來,感覺她的身體還在顫抖,臉色也非常蒼白,我握着她冰冷的手,發現這種事情對她來說是一個極其巨大的消耗,隐隐的又不禁開始懊悔把她扯進這件事裡。
以後還是别牽扯她了她這種神奇的感知能力,還是封印起來比較好,我有些心疼,把她攬過來,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
且不論季曉柔說的對不對,局長很快就做出了決定,調查工作從死者近一個月的情況擴大到近三個月,同時人際關系的調查也更深入,排查死者近三個月内有沒有特殊表現的朋友同事親戚之類的人。
跟死者最後一次通話的那個人也被抓過來重審,這家夥就是死者之前授課的一家健身房的老闆。死者是自由職業,沒有固定的工作單位,是到處跑課的那種,這樣一來,她的人際接觸面就大了。
健身房老闆有妻有子,上次詢問的時候他一口咬定當晚隻是跟死者說讓她編排新課程的事情,因為死者晚上以後一節課九點下課,到家已經是十點以後了,死亡時間是十一點以後,通話時間也差不多是這個時候,這樣說好像也說得通,所以沒深問,這次我自己問訊,厲顔厲色的一逼,這貨才承認跟死者有暧昧關系,他在追求死者,已經追了有半年了,死者原來一直是拒絕的,近期态度才略有松動,但是一定要他離婚才行,這貨就是出軌找激情,要離婚是不幹的,就是各種忽悠敷衍死者,兩人就一直暧昧着,不過還沒發展到上床。
而且還有一個疑問一直在我心頭解不開,兇犯殺人後把死者砍的稀巴爛,随後逃離現場,那她就沒棄屍的必要,她為什麼要棄屍。
還有一個問題就是兇犯不管體型咋樣吧,憑一把刃較長的匕首分屍,必須是對人體構造有一定的了解的,雖然分屍手法兇殘毫無章法,能砍斷的手骨都被砍斷了,砍不斷的大骨頭其實隻留下無數刀砍痕迹而沒有斷,另一些部位卻是被順着關節走勢被肢解了,感覺兇犯整個狀态都處于癫狂狀态中,昨天季曉柔現場演示當時的情況我也發現了,兇手就是茫無目的的亂砍,砍到後來意識大骨頭砍不斷,才開始肢解關節。
這狀态,有兩份冷血的理智,但更多表現出的像個精神病。
如果她是個精神病,把屍體棄屍到路口怕是有另外的含義了,難道就是為了讓人發現?感覺像是一種警示。
我胡思亂想着,局長又着急開會,我急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