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明淡然笑了笑,說:“我現在有個朋友有難,我必須把她救出來,等我把她救出來,我會親手殺了萬尋真,給姐姐報仇。”
然後跟燕問寒一起離開這個世界,這句話她從來不會說出來,因為她不想聽太多廢話。所以明恬恬聽到她說這些的時候,反應就是:“那你也會把自己搭進去的。”她并不知道司徒明并不在乎這一點。
司徒明沖她笑了笑,在寒夜裡給自己點了一根煙,慢吞吞的說:“這就不勞你操心了。”
“可是.....”明恬恬的表情顯出一抹未經世事的單純,說:“燕問寒一死,不會再有第二個燕問寒了。”
司徒明不解其意,說:“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不是天真的小姑娘,聽你說兇手身份,我就知道這後面的真相有多複雜了,可你殺了萬尋真,還是會有很多個萬尋真出現,而燕問寒一死,卻再也沒有燕問寒了,你既然是她法律意義上的妹妹,又是她的愛人,隻有你才能把她想要做的事情做完,把她的遺志繼承下去。”
司徒明想起史季敏那時候也是這樣勸說自己的,但那時候司徒明理解的比較淺顯,她覺得扳倒鳳家,就是完成了燕問寒未盡的事業。她冷淡的彈彈煙灰,說:“她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也有責任把她的遺志發揚一下。”
明恬恬聞言說:“我倒是想,而且我也在做,但是沒自信,而且總覺得勢單力薄,最主要的是,我并不覺得我真的懂她,你懂她不是嗎?你現在應該做的是收集證據,把萬尋真繩之以法,然後回到你的崗位上,把燕問寒的交接棒接過來。你在附加材料的身份表裡填的職業是警察,你既然也是個警察,為什麼要選擇铤而走險,兩敗俱傷的道路?因為本來就不想活了嗎?”
對這個問題,司徒明一時沒有說話。明恬恬又說:“我就一句話,萬尋真這樣的人太多了,在權力和野心的驅使下,她這樣的人會一波一波的湧現,燕問寒死了,卻難有第二個,她的交接棒本來就已經很難傳遞下去了,你還要主動拒絕,她會死不瞑目的。”
司徒明聽了這些話,半響說:“别跟我扯這些廢話,我早就不相信這種假大空的話了。”
明恬恬想了想,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說:“你不是說要救你朋友嗎?你朋友又是什麼人?”
司徒明說:“她是這個案子的主要人證。”
“我也許可以幫你。”
“怎麼幫?”
“我有同學在交管局,能不能幫上就不知道了,就是要花錢。”
司徒明眼前一亮,說:“花多少都行。”
現在天眼可以說是遍布全國,司徒明不是沒想過查交通記錄。但是鳳翔飛又不蠢,車輛也不知道用的是那輛車,僅僅是看看記錄是不夠的,需要更加細緻的過濾,拼湊可疑迹象,這是一個非常複雜費時的事情,不是司徒明偷偷看看記錄就能做到的。
司徒明決定姑且一試,把鳳展飛救出來,什麼都好說了。
兩天後,司徒明見到了明恬恬口中的這個同學,男性,年齡和明恬恬相仿。司徒明和明恬恬去找他的時候,他早早就在約好的地方等着了,見到明恬恬來就急忙迎過來,看他滿臉笑的樣子,因該是很欣喜見到明恬恬,估計是明恬恬的追求者,但是他看到司徒明的時候還是楞了一下,問:“這位是誰?”
明恬恬說:“當事人,不用問太多了,怎麼樣?”
男人猶疑了一下,明恬恬拿出司徒明早給她的一張卡,說:“兩萬。”男人接過了卡,說:“就今晚吧。”
一晚上恐怕是不夠的,司徒明耗了三個晚上,才通過道路監控記錄,找到一些蛛絲馬迹,她是從自己被丢出來的那個時間地點開始往回找的,把她丢在高速邊的車子,是一輛外地牌照的車,從收費口上高速,十公裡以後丢下司徒明,從哪裡過來的沒有記錄,司徒明想來想去,這輛車很可能是從老公路上過來的,老公路上監控不力是一個原因,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那邊有更多的居民住宅,有很多的亂七八糟的路,有從那邊老舊的小區穿過來的路,基本沒有什麼監控可言。
司徒明把這些線索拼湊了半天,再加上那輛車之前出現過的位置,以及時間來推算,終于鎖定一個符合條件的小區,她立刻決定過去看看。
深夜中,司徒明開着苗慧然的車子來到了這個被她鎖定的小區,才發現這裡已經基本沒什麼人住了,估計是拆遷在即,一棟舊樓上還挂着抗議暴力拆遷的橫幅,司徒明突然想起鳳展飛曾經說的他們拆遷出事的事情,立刻在附近尋找起來,不多時果然找到一處被警方封條圈起來的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