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持續了近三個小時後白蘭終于從繭中出來。
他從彭格列給他準備的房間裡出去,看到沢田綱吉就站在門外等他。
沢田綱吉問:“怎麼樣?”
“我需要不同屬性的指環,我出來的急,完全沒帶。”白蘭說,“還有,我需要不同屬性的人,火焰越強越好。”
沢田綱吉點頭,很快安排了下去:“你直接去手術室吧,已經打過招呼了。”
白蘭:“謝謝。”
“不用謝。”沢田綱吉說,“時見小姐也是我們的故人,我們都希望她能平安無事。”
白蘭沒再說什麼,他換上無菌服帶着沢田綱吉送來的指環消殺後才進入手術室。裡紗的手指很細,沢田綱吉給的指環全都隻能松松垮垮地套在她指間。
“你要做什麼?”夏馬爾問。
“先喚醒她的求生意志。”白蘭說,“平行世界有通過同屬性火焰補充來增加體力的方法,這種做法需要她本人的配合,所以要先确定她的屬性。”
夏馬爾看了一眼昏迷中的女孩:“她要是晴屬性就好了。”
特性是活性的晴屬性火焰是現在這個狀況下最有利于她的屬性,如果她是晴屬性,在康複期還能少遭一半的罪。
裡紗覺得自己好像在看一場電影。
最初隻是一片昏暗,不知從什麼時候,有一簇靛青色的火焰搖曳着燃起。這簇火焰很微弱,如風中殘燭,仿佛下一秒就會熄滅。裡紗忍不住向它伸手。初衷是想要擋風。
焰光籠罩的範圍一點都溫度都沒有。裡紗大着膽子用指尖試探,火焰仍然沒有傷她分毫,隻是漸漸彌散開來,如山岚燃起,形成一片霧火。
最開始她看到了自己。
她戴着那條前不久才被她舍棄的圍巾在路邊看到了一朵殘缺一角的白色小花,大概是覺得與衆不同,所以蹲下來找角度拍攝。
等她拍完起身揉自己酸脹的腿,一聲槍響在耳邊炸開,然後就是一片血色。
裡紗本能地閉眼。
然後她看到了十年前的獄寺隼人。
比現在青澀稚嫩許多,喜怒還形于色。
她看着獄寺隼人大喊着十代目匆匆跑進一幢房子,房子門口挂着沢田的門牌。他蹬蹬蹬跑上二樓直奔一個房間,和一個長着花椰菜腦袋的小孩争搶東西,莫名其妙就蹦出一個火箭筒來了一炮,粉色的煙霧彌漫到整個房間。
獄寺隼人搖身就換了一個地方。一片森林。
好莫名其妙的夢。裡紗這麼想。獄寺隼人還會和小孩子搶東西嗎?在她心裡獄寺隼人是這種形象?
雖然莫名其妙,但現在出了繼續看這段影片也沒有别的事可做。
中間發生的一切都像科幻片,比如沢田同學有雙重人格、機器人裝有毀滅性武器、并盛的地下有個超大的基地。裡紗看得稀裡糊塗,還有梳着大背頭的成年男人拿着台球毆打兩個未成年人,太沒品了。
不過裡紗看到了很眼熟的東西。
獄寺隼人得到了很多紅色正方形匣子,長得跟公主之淚的首飾盒高度相似。不是吧,那豹子是獄寺隼人的?
這些正方形的小匣子需要用什麼覺悟的火焰才能打開,獄寺隼人打開來,收獲了一隻根本不聽他話還天天撓他的小貓。原來是小貓啊。
裡紗沒見過獄寺隼人戴眼鏡。沒想到夢裡夢見了。還……挺好看的。
好吧。
是特别好看。
中間還要攻打别人的基地啊什麼的。特别像争奪地盤的遊戲。裡紗看得有點困了。下一秒白蘭的大臉出現了。
裡紗想,你才出來啊。
這麼久了才輪到你。
但是白蘭聽不到她的吐槽。他笑眯眯地叽裡呱啦說了一大堆,總之看起來像是反派大BOSS。這種欠欠的樣子裡紗沒見過。好像突然知道為什麼白蘭認識的人都不待見他了。
尤尼小姐真是個好人。
下一秒裡紗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白蘭手上捏了一朵殘缺一角的白色小花,嘴裡念着她:“她是叫……時見裡紗,對吧?”
嗯?做什麼?裡紗有點摸不着頭腦。
下一秒就聽到白蘭說:“雖然感覺手機作為遺物不太合适,不過她死的時候身上隻有這個,看你這個表情,那個匣子你收到了呢。”
啊?她就死了?所以這裡是死後的世界嗎?白蘭憑什麼把她的手機當遺物送人啊?再說了獄寺隼人不是在她邊上嗎?
“她隻是普通人,你竟然敢對她出手,白蘭,我一定殺了你。”
白蘭沒有對獄寺的話作出回應,他的大臉消失在電子屏幕裡,隻剩下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