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紗在彭格列沒有熟人,養傷期間隻有獄寺隼人經常來看她,但是比獄寺隼人來的更勤的是他的匣兵器。
裡紗現在已經和瓜混熟了。
瓜是一隻很通人性的小貓,除了有一點喜歡搗蛋。比如會把白蘭留給她的指環推下桌子。
不過白蘭給她的指環質量是真的好,摔了那麼多次一點瑕疵都沒有,索性裡紗也不阻止瓜了。有時候她會直接松垮地用指尖勾着指環逗瓜玩。
“雖然隼人一向很有分寸,不過這個指環還是謹慎對待一點吧。”
裡紗看向門口,很意外:“沢田同學。”
“叫我沢田就好。”沢田綱吉走進來,伸手摸了摸瓜的腦袋。
裡紗這才想起來他剛才說的話:“隼人?”
沢田綱吉笑了笑:“匣兵器能感知到主人的内心,行動模式和思維邏輯在一定程度上會反應主人的想法。”
不了解瑪雷指環的裡紗沒理解其中深意,隻是驚訝:“好神奇。”
“在這裡住的還習慣嗎?”
“托你們的福,醫生說我康複得不錯。”裡紗說,“這次真的很感謝你們。”
沢田綱吉搖搖頭:“不用這麼客氣,我隻是提供了場所,要謝的話還是去謝隼人吧。直升機是他借到的。”
裡紗微微怔住,但很快又恢複:“他都沒和我說過。”
“隼人的話,确實。”沢田綱吉的笑裡略顯無奈,“他一直都是做的多說的少。”
裡紗認同:“他現在話比以前少多了。”
沢田綱吉露出懷念的神情:“如果可以回到過去就好了。”
“現在不快樂嗎?”裡紗問。
沢田綱吉笑了笑:“現在很好,隻是過去擁有更多的可能性。但如果重來一次,我還是會選擇現在。”
裡紗看着他,突然說:“我可以問一個比較冒昧的問題嗎?”
“或許不是呢?”
裡紗:“為什麼會選擇現在?我印象裡的沢田同學可能會成為幼稚園老師。”
沢田綱吉莞爾:“原來我在時見眼裡是這樣的形象。”
“因為你給人的感覺是這樣的。”裡紗說,“世界上最有包容心的人才能成為幼稚園老師吧?”
“那我可能不是那麼包容的人。”沢田綱吉說,“我沒有什麼很大的志向,對我來說最重要的就是和我朝夕與共的朋友。走哪條路不是我選的,是隻有這條路能讓我們永遠在一起。”
裡紗恍然她是真的不了解沢田。
隐藏在溫和的表象下,他的本心或許是非常頑固的。
他堅決地走向他想要的,無畏道路通往何方。
裡紗:“我好像有點理解為什麼你是核心了。”
沢田綱吉不解:“哎?”
裡紗搖搖頭:“不,沒什麼。”
沢田綱吉也沒放在心上。他準備為這場探病收尾,最後的收尾才是他此行真正的目的:“隼人這次帶你回來,動靜鬧得稍微有點大。”
“打擾到你們了,真的很不好意思。”
“不,不是這方面的。”說到這裡,沢田綱吉露出了有些一言難盡的神色,“消息傳播得比較遠,之前很多不在總部的人都陸續回來了。他們對你很好奇,所以接下來的時間你這裡可能會……”
他斟酌着用詞,最後才選定一個好聽的:“比較熱鬧。”
“噢。”裡紗意義不明地應了下來,此時她對沢田口中的熱鬧完全沒有概念,顯得很清澈:“沒關系,我在這裡沒什麼熟人,一個人養傷也很無聊。”
沢田綱吉欲言又止。
他沒有說,隼人捧着她沖進總部時挾風帶雨,幹涸的鮮血混着未幹的雨水淅淅瀝瀝低落在地,這讓人有一種錯覺,仿佛隼人正捧着他鮮血淋漓的心髒。
裡紗再次寬慰他:“不如說我給你們造成這麼多麻煩已經很不好意思了,請不要在意這些。”
沢田綱吉的提醒給了裡紗一定的警覺,但不夠。
就在沢田綱吉來過的這天下午,一位有着粉紫色長發的美人造訪了她的病房。
裡紗驚歎于她的美貌,一時忘了神。
美人朝她微笑:“你好,我是碧洋琪,隼人的姐姐。”
獄寺隼人的……姐姐?
裡紗用上敬語:“您好,我是時見裡紗。”
“我知道你。”美人姐姐在她病床邊坐下,“你去過隼人家裡。”
裡紗呆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她說的應當是十年前的事了:“獄寺他學習很好,我去請教過。”
美人姐姐好像并不關心這個,她從保溫袋取出一個食盒:“我給你帶了些慰問品。”
“您太客氣了。”裡紗剛想打開食盒,下一秒她病房的門被人大力推開,一個白色炮彈沖向美人姐姐。裡紗看得目瞪口呆。
白色炮彈嘴裡高喊:“碧洋琪~”
這下裡紗認出來了,這是她的主治醫生夏馬爾。
這個陣仗她剛恢複意識時也見過,獄寺隼人反手一個過肩摔給人扔出窗外了。
裡紗還驚慌地喊着快救人。
四層樓的高度,夏馬爾醫生毫發無傷。對比兩層樓不到的高度就摔成這幅慘樣的她,實在感覺不是一個物種。
裡紗想替美人姐姐解圍,就見美人姐姐反手拿起給她的食盒一掌糊在了夏馬爾醫生的臉上。
“……”裡紗說不出話來了。
夏馬爾醫生倒在地上抽搐,好像比他從四樓摔下去那天嚴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