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高懸空中的彎月若隐若現,柔和的月光透過雕窗灑在地面。
柴房内,一女子蜷縮在角落,雙手捆于身後,扭動幾下發出微弱的聲響。她緩緩睜開眼,朦胧的視線逐漸變得清晰。
這是哪裡?蕭歲禾警覺地坐起身,打量着周圍的環境,轉動幾下被綁住的手。
她方才不是在野外進行演習嗎?怎麼一眨眼的功夫就到這個不知是何處的地方了?
門“哐”一聲被推開,随之而來的風撲打在蕭歲禾的臉上,使之不禁别過頭去。等到再次将視線望向門口時,蕭歲禾見一位打扮雍容華貴的婦人,邁着小步子停駐在她的面前。
“你個小兔崽子,白瞎我給你找個好人家。”蕭歲禾感受到她粗糙的手指重重點在眉心。“好在你還有幾分姿色,也能賣個好價錢。”
蕭歲禾眉頭緊蹙,腦海裡閃回碎片記憶。
這具身體的原主幼年喪父喪母成為孤女,這些年來到處乞讨,留了半條殘命。也有被人打暈賣給了這個婦女,今日就要被賣給一纨绔弟子,逃跑卻被逮回來。
婦人勾起她的下巴,“啧啧啧,真可惜了這張白白淨淨的小臉蛋了。”
透過她打量的眼神看到一絲鄙夷和不屑,強烈的生理反應迫使蕭歲禾試圖掙脫她的手。
“脾氣這麼倔,以後有好果子吃。”婦人冷嗤一聲,拿手帕擦拭雙手,嫌棄地随手一丢,“好好享受最後一個平靜的夜晚吧。”
門一如之前猛地關上,卷起地上厚厚的灰塵。
她可不是任人宰割的原主,試着用牙齒咬住繩索的一端,礙于繩索粗糙,磨得她牙龈生疼。
四處觀察,尋找着可以利用的銳器,最終毫無收獲。
眼睛看到一旁劈開的柴堆,她艱難地站起來,挪動過去。
利用木材不平整的尖角慢慢磨,手腕處勒得通紅,但卻一刻不敢停。
蕭歲禾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塵,低頭看了一眼散落的繩索,就這區區一根小麻繩就想困住我,看不起誰呢!
活動了一下酸痛的手腕,透過門縫,她看見門外隻有兩名壯漢,門也沒有插銷。蕭歲禾扭扭脖子,舒展僵硬的雙臂,眼神犀利地盯着門。
就在她準備行動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看好了,别讓這丫頭再跑了,明天一早就要把她送過去。”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來。
“放心吧,就她一個小丫頭片子,能翻出什麼花樣。”另一個男人回應道。
蕭歲禾快速推開門,肘擊直擊大漢頭部,大漢吃痛連連後退;
再接一個掃堂腿将另外一名掃落在地,上去想補個手刀,力量懸殊太大,險些被抓住。
她隻好拎着裙擺大步向院子外跑去。
外面是一片漆黑的小樹林,蕭歲禾跌跌撞撞依靠樹幹前進着。
“她在那邊!别讓她跑了!”身後傳來衆人的聲音,蕭歲禾回頭一片燈籠的火光,便一刻不敢停留。
才走出沒幾裡路,蕭歲禾扶着樹幹停下來,大口喘着粗氣,“這······這身體素質,我真的忍不了了。”
原主的這具身體缺乏鍛煉,身子骨弱得很。
身為偵察兵,蕭歲禾一邊跑着,一邊觀察四周的環境:這片樹林地勢逐漸升高,這樣跑下去又費體力又容易被發現蹤迹。
眼睛瞥見旁邊的溝壑,蕭歲禾沒有猶豫咬牙就跳了下去。她護住頭部,身體蜷縮以減少沖擊。
“唔。”她的嘴裡吐出一聲悶響,停了下來。
溝壑如黑夜般深不可測,叢生着各種大大小小的樹枝,薄薄的裙子顯然是抵擋不住斷枝的劃砍。
她深吸一口氣,強忍着疼痛,開始檢查自己的傷勢:胳膊和腿上有不少擦傷。
就在這時,上方傳來了大漢們嘈雜的呼喊聲。
“那丫頭跑哪兒去了?都給我仔細搜!”
“老大,這附近會不會有什麼山洞啊?她該不會躲進去了吧。”
“别廢話,給我一寸一寸地找,找不到人,你們都别想好過!”
蕭歲禾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她不敢發出一絲聲響,試着微微挪動身體,卻被疼痛所制止。
心裡尋思着:等他們走遠一點再說吧。
她豎着耳朵時刻注意着他們的動向,直到他們聲音漸行漸遠,蕭歲禾才忍着疼痛站起來,腳好像在滾下來的時候扭傷了。
蕭歲禾用力扯下裙擺的布條,簡單包紮固定一下,一刻不敢停留,在黑暗中摸索。
溝壑樹木遮天,本就在夜晚,這下就更看不清楚了,她隻好像盲人一樣拿着根樹枝往前路探。
她根據天上的星星判斷方向,朝着同一個方向走。
突然,她腳下一滑,差點摔倒,慌亂中她伸手去抓旁邊的岩石,摸到了一個冰冷堅硬的東西。
蕭歲禾好奇地将那東西拿起來,借着微弱的月光一看,竟是一塊造型奇特的玉佩。
玉佩上刻着一些奇怪的紋路,在她的觸摸下,那些紋路似乎閃爍着淡淡的光芒。
“這是什麼?”蕭歲禾心中疑惑,還沒等她細想,腦海中突然響起一個冰冷的電子音:
【偵察系統檢測到适配宿主,是否綁定?】
蕭歲禾先是一愣,随即心中湧起一陣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