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不妨猜猜”,蕭歲禾故弄玄虛停頓一秒,觀察着其他人的反應,“是你們先砍斷刀,還是北辰先燒光了糧?”
五萬将士鴉雀無聲。
“敵方大概有十萬人,而我們隻有五萬,據已知消息,北辰離我們大約有100裡,所以我們需要在三天内派兵布局,加強操練。”
“現在開始圍着軍營跑30圈,有沒有信心?”
聽着零零散散的回答聲,蕭歲禾有放大聲音喊了一遍,“有沒有信心?”
“有!”
衆将士不明所以但還是照做了,争先恐後跑出去,宏大的漲勢像極了回到軍隊訓練的時候。
估摸着三十分鐘過去了,一人都沒有回來,這速度有些慢了。
終于有個年輕的将士氣喘籲籲跑到終點,蕭歲禾問了他的名字,寫在空白的竹簡上,“好,休息一下,等會進行力量訓練。”
毫無意外,年輕人耐力就是強點。
前二三十個看上去年齡都挺小的。
蕭歲禾雙手拎着一個石鎖,僅僅騰空些許距離,這些石鎖實在太重了。
讓他們先到的每人拿兩個,加強上肢力量訓練,“上下抓舉,用盡你們的全部力氣,到舉不動為止。”
“行,今天就到這裡,剩下的時間大家自行安排,可休息亦可加練,今晚殺牛吃!”見斷斷續續大家都無力地癱倒在地,蕭歲禾手舉過頭頂拍到。
“好!”
蕭歲禾不拘小節席地而坐,手裡拿着一塊烤好的牛肉,也不在意形象,大快朵頤。
吃飽喝足閑得沒事,她反手擲出竹簽,精準投入幾米外的小口壺中。
“你打算用這些小毛頭當先鋒?”縷縷清風從身後傳來,沈安渝搖着他不可放棄的扇子,斜倚旗杆。
“誰不是呢?”她靴尖勾起地上竹簽,“訓練一下可不比你帶的老将差哦。”
掌管軍隊内務的将領微微鞠躬,前來彙報,“将軍,們,帳篷收拾好了。”
“我倆住一個?”
蕭歲禾瞪大眼睛,指了指身後的沈安渝,再指指自己。
“或許還有其他的帳篷嗎?”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實有不妥,她還是想再争取單間。
折扇遮住嘴型,沈安渝逐漸靠近,在耳邊低聲細語道,“你最好跟我一間,軍營沒有你想的那麼好。”
“抱歉,沒有多餘帳篷,如果需要的話明天盡量騰一個出來。”
蕭歲禾點點頭,無奈地接受這個事實。
夜幕降臨,點點星光與軍營裡散落的堆堆篝火交流着。
帳篷裡,蕭歲禾正用銀針挑着燈芯,火光在她指尖跳躍,映得案幾上的虎符忽明忽暗。
沈安渝斜倚在狼皮褥子上,享受着蕭歲禾換藥服務。
帳内彌漫着淡淡的藥香,混着他身上清冽的雪松氣息。
長途跋涉的趕路加上他不注意,傷口有些發炎的迹象。
“我都傷成這樣了,能不能不睡地上了?”他忽然開口,聲音因高熱有些沙啞。
蕭歲禾手一抖,銀針險些紮偏,“想得美!”
“我······”他剛開口,就見蕭歲禾拿起一根針,“你安分點,不然紮死你。”
帳外風聲漸緊,吹得燭火搖曳。
沈安渝忽然擡手,指尖擦過她耳垂,被火星燙了一下。
“燈花爆了。”
雖倏然間就收回,但蕭歲禾隻覺耳根發燙,那處被他碰過的地方仿佛還殘留着薄繭的觸感。
她下意識後退,卻撞上他屈起的長腿。
“小心。”他順勢扶住她的腰,掌心溫度透過單薄的中衣傳來。
蕭歲禾正要掙脫,帳簾突然被人掀開。冷風灌入的瞬間,她驚呼一聲,整個人跌進沈安渝懷裡。
“末将該死!”來人慌忙跪下,動作過猛,頭盔都歪了。
蕭歲禾這才看清是負責巡夜的張校尉,他滿臉通紅,結結巴巴解釋自己走錯了帳篷。
沈安渝半躺卧紋絲不動,手臂仍環在她腰間,語氣慵懶,“張校尉夜不能寐,可是想念家中嬌妻了?”
待張校尉倉皇退下,蕭歲禾才發覺自己心跳如擂鼓。
帳外,巡夜的梆子聲遠遠傳來。
沈安渝低笑一聲,溫熱的氣息拂過她耳畔,“這般就受驚了?”
“所以你最好跟我一間”,他松開腰間的手,拍拍裡側的被子,“你睡裡面,我在外面護你。”
蕭歲禾咬着嘴唇,内心劇烈掙紮着。
緩慢爬到裡面,掀開被子一角,蜷縮在角落裡,背對着他。
“放心,我睡覺很老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