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歲禾走在宮中,原本在路上閑散的侍衛侍女都腳步匆匆,手上捧着一個個器物。
除了能用手捧的小物件,還有不少需要兩個人擡的大箱子,她心裡搗鼓着:這位新娶的王妃真受寵,這彩禮是一箱一箱送啊。
“沈安渝!”
熟悉的陌生人,蕭歲禾見他一人從一旁的門檻跨出,特意退回來叫住他。
沈安渝毫無表情的臉帶上淺笑,“怎麼了?想去找紅绡?還是想出去玩?”
蕭歲禾沒有回答,因為根本沒有答案,隻是閑得無聊出來走走。
兩人并肩,“你這幾天在忙什麼呢?”蕭歲禾甩着雙手眼睛盯着前方路面,“難道是被北辰另外的公主看上了?”
沈安渝側目苦澀一笑,又搖搖頭,“那當然了,都有人要抛棄我了,我不得找個下家。”
“别鬧,說真的幹什麼去了?”蕭歲禾看了眼還在吃昨天晚上醋的男人,催促着他說實話。
轉過頭發現可能有些不妥,又不上一句,“如果有什麼需要保密的事情,不說也沒關系。”
“沒什麼大事,給你當晚上的睡前故事。”
這一下蕭歲禾腦海裡有出現那本被和諧的書,看來這件事也要被唠叨很久了。
“你天天和皇帝見面,有沒有見過那位嬌妻?”蕭歲禾一股腦将那天在柳梅苑裡打探到的八卦都和他分享了,“麻雀變鳳凰,紅氣養人,肯定變得更漂亮了。”
“你知道的比我還多。”
這點事宮内都有傳聞,他居然不曾聽聞過?那他最近幾日什麼事這麼忙?
“勞駕,讓一下路。”
蕭歲禾看着比小路寬,需要一前一後搭的彩禮,滿臉震驚地指着他們的方向問道,“你們結婚都需要這麼多東西的嗎?”
現代結婚習俗買房買車給彩禮,要是相等的話,可能也是需要很多金銀财寶的,但也不至于這麼誇張吧。
“當然,普通百姓結婚都是要彩禮的,更何況皇上此等尊貴的身份。”沈安渝眼神真摯,語氣緩慢,“而且這也是一種情感的表達,彩禮多少象征着愛有多深。”
蕭歲禾無奈挑眉,歪着腦袋思考着,“唔,雖然是這樣的,但這樣不會太鋪張浪費了。”
皇帝為一國之主,他的财力相當于整個國庫,大量資産都在皇室家族裡流通,這也不利于國家的治理啊。
曆史上也不是沒有這樣的先例。
“那你喜歡什麼樣的形式?”
之前還真沒想過這問題,蕭歲禾眼珠微微向上翻,“要有儀式感但又不高調,最基本的禮節要有,但也不要多,有财不外露才能守得住财。”
“不能有太多規矩約束,蓋頭最好就不要,人打扮那麼好看就是要叫人看的,親朋好友高聚一堂,其樂融融,想想就很美好。”
蕭歲禾雙手握在胸前,好似眼前就浮現出那樣的畫面。
參加過許多場西式婚禮,除了電視劇裡就沒有見過中式婚禮,這些都是她腦海裡的私設。
沈安渝低眸凝視着表情認真卻又帶着笑容的女子,默默點點頭。
“你這個挂歪了,往那邊去點。”還未走進院子,就聽見春桃的聲音。
蕭歲禾歎了口氣走進院子,鮮豔的紅色高挂起,忍不住閉上雙眼,最近紅色看多了,都有點ptsd了。
“放輕松,放輕松,明天過了就好。”
她擡手按在空中,秉着一口氣沖進屋内,“皇上這次陣仗真大,明天晚宴得有多少人啊。”
婚禮當晚跟着沈安渝落座,蕭歲禾望着一眼望不到盡頭的宴席,她心理建設建少了,這皇上宴請的人怕不是整個北辰。
回想到當時美女姐姐說的要連續慶祝一周,她倒吸一口涼氣,這得花多少錢呐。
眼神不自覺轉移到喜笑顔開的皇上,
真奢侈。
“吉時已到!”
話音落,大門口一襲紅衣在侍女的攙扶下跨過門檻,走幾步擡腿跨過火盆,上位的皇帝迫不及待接過她的手。
眼睛盯着紅蓋頭,要是眼神會發熱,這紅蓋頭早就成灰燼了。
太監尖銳的聲音繼續說道,“奉天承運,皇帝诏曰:李氏,多才多藝,性行溫良,克娴内則。着即冊封為貴妃,賜号‘麗’,賜居詠春殿,欽此!”
一來就為貴妃,皇上可真是喜愛。
皇上緊握着她的手,舉起手中酒杯,“感謝諸位君特從各國前來慶祝吾的大喜,以酒代謝。”
衆人舉杯七嘴八舌表達對他的恭喜,蕭歲禾端起酒杯假喝一小口,眼睛盯着新娘看,身材曼妙,雖然看不見臉但已經感受到她的長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