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眼神閃躲不自然裡,蕭歲禾按住她的手,轉過身去直視着她的眼睛,“你很不擅長撒謊。”
春桃忍着給蕭歲禾梳好頭,氣憤地将木梳拍在梳妝台上,“就是那些人在背後說娘娘王爺的小話,嚼舌根遲早缺舌頭。”
“就為這事兒?”
本以為有什麼嚴重的事情,結果是被罵了幾句,不痛不癢的。
蕭歲禾哭笑不得,“我們就吃好喝好玩好,反正過幾天就要回南昭了。”
院子裡傳來錯落的腳步聲,男聲傳到室内:
“你們就在此地駐守好,任何人都不允許踏出一步,否則殺無赦。”
“是!”
蕭歲禾推開門見數十名士兵散布在院子的各個角落,不明所以詢問道,“這麼大陣仗,沒有人給我個解釋?”
“皇帝口谕,即日起三王爺三王妃不可踏出宮殿一步,待一切事宜查明清楚。”
被困在宮中就很憋屈了,居然還縮小範圍隻能在殿中活動,她是什麼好欺負的人嗎?
蕭歲禾越想越來火,沖上前幾步,“我犯了什麼事?觸犯北辰法律了還是觸犯天條了!憑什麼軟禁我們!我們是南昭使者,應該享有外交豁免權。”
一番義正言辭,無人在意。
更這些男的沒話說,一個個目光如炬地盯着前方,任憑蕭歲禾怎麼說怎麼做都一言不發。
坐在院子裡石凳上,蕭歲禾撐着腦袋,眼神毫無生氣地打量着各個角落的士兵,暗自想着:北辰皇帝賊眉鼠眼,肯定沒好心。
心裡祈禱着沈安渝還是不要回來了,回來了就沒有人能救她們出去了。
“還請三王妃回殿中。”
蕭歲禾眼神盯着攔在面前的兩杆槍柄,“我就去找公主玩!和公主約好的。”
“還請三王妃回殿中。”
聽着兩邊的複讀機的話語,蕭歲禾抿着嘴唇,閉上眼睛壓下心裡的火,好聲好氣地勸解道,“那我要見皇帝,這總可以了吧。”
“還請三王妃回殿中。”
蕭歲禾咬着嘴唇,卸下腰間的虎符,“以為這樣就能困住我?要不要比劃比劃?”
“我跟你比劃比劃就好。”沈安渝跨過門檻,推開攔着的槍杆。蕭歲禾朝他擠眉弄眼,聽見他解釋說,“皇上找我有些事,耽擱了。”
蕭歲禾腹語,“你為什麼要回來?”
沈安渝推着她的後背往院中走,後面還跟着兩位宮女端着食盒,“你還在這裡,我當然要回來,不然不給你餓死了?”
一道道佳肴擺在桌上,沈安渝待無人,給她夾了筷菜。
“這怎麼回事?是計劃中的一環?”蕭歲禾扒拉着碗裡的飯菜,眼神不自覺瞥向室外。
“皇上避不見,恐怕有變。”沈安渝搖搖頭,兩人對上視線,春桃是個聰明伶俐的丫頭,踏出房門邊關門邊大聲喊道,“王爺王妃好生休息。”
兩人快速解決午餐,移步到書桌前。蕭歲禾捏起毛筆,看着歪歪的字體,搖搖頭,站起身來,給沈安渝讓位置,“你坐吧,字好看。”
蕭歲禾單手撐着桌面,沈安渝簡單的畫了一幅皇宮地形圖,圈出幾處地方。
“好,我有幾個問題。首先我們兩個人能解決外面這些人嗎?其次春桃她怎麼出去?我們不能丢下她。再者我們就這麼跑是不是不太好?”
習慣作為統籌全局的隊長,蕭歲禾抛出最關心的幾個問題。
說完眼巴巴地望着沈安渝,等待着回答。
坐着的人側着腦袋,望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我們兩武力值還不錯,但是最好悄摸地出去;春桃她是我從鬥獸場贖回來的;北辰他們不仁就不能怪我們不義。”
“鬥獸場!”蕭歲禾深受震撼,設想過春桃不是簡單的侍女,但沒想過有如此獨特的經曆。
蕭歲禾和沈安渝花了一整個下午的時間,大到路線安排,小道誰先誰後都進行了激烈的讨論,直到春桃收到通知來叫兩人。
皇帝突然召見,兩人在路上還在加密通話中,都是實戰王者,各持己見。
兩人踏進大堂第一步,就察覺到奇怪的氛圍,所有人的眼神都追随他們,公主在一旁使眼色。
大堂正中擺着一塊沾着泥土的石碑。
蕭歲禾看到石碑上的字,倒吸一口涼氣:
禍不單行,南方有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