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說的不會的,但王竹靈肉眼可見的緊張起來。
“沒事的,靈靈。”康焉然看似拉着她的手安慰,實則添油加醋,“父皇這次很生氣,作為心腹我相信要是宰相知道趙家做了如此出格的事情,絕對不會給你許配給趙家的,就怕趙家兩邊騙。”
“嗯”,王竹靈掐着指甲,深吸一口氣,“焉然姐,我想先回去問問父親。”
“你也别太緊張,回去旁敲側擊問,我覺得不能的事。”康焉然提前做了免責聲明,送她到門口再次折返回來。
蕭歲禾拆下面紗,搖着扇子驅趕着熱氣,“這樣不能出事吧?我這邊可以幫紅绡解決,等會宰相生氣了,别牽連到你。”
“不能,宰相還是很愛靈靈的,更何況靈靈是個機靈的姑娘。”康焉然見氣氛有些低沉,嘴角一抹笑容,伸出雙手撓得蕭歲禾直往後縮,“蕭姐姐這一身實在太美了,要是沈安渝看到了,不得流鼻血啊。”
紅绡端來茶點,三人圍坐圓桌,天氣炎熱沒有一絲風,好在院子後有一棵大樹枝繁葉茂擋着些陽光。
“等會我跟你入宮。”康焉然手背貼上蕭歲禾的額頭,喃喃自語,“頭也不燙啊,怎麼說出這話。”
蕭歲禾被她可愛到了,無奈地扒開她的手,“我認真的,去和沈安渝通個氣。”
“嗷,我懂了,你想沈安渝了,啧啧啧,是我多餘了。”
蕭歲禾沒有多餘的時間打趣,換了一身中性的衣服就趕去柳梅苑,找到三個内線,隻是簡單交流,她就匆匆離去,跟着康焉然再度入宮。
公主的馬車誰人敢查,蕭歲禾毫無僞裝地通過宮門,直驅大牢。
“公主。”康焉然獨自一人被獄卒攔住去路。
“嗯,我進去看看老朋友。”
康焉然的身份擺在明面上,也沒有帶人,獄卒也就放她進去了。
蕭歲禾則是通過一些其他方法提前翻進大牢内,輕輕落地拍拍手上的灰塵,系統兌換的輕功還蠻好用的嘛。
一路小心翼翼,卻隻看到為數不多的獄卒,她心裡已經有了想法。
沈安渝垂着手在地上寫寫畫畫,聽到腳步聲以為是獄卒,擡頭卻發現是蕭歲禾,他嗖地起身扒着鐵欄杆,“你怎麼這個時候來這裡?我在這挺好的,還長胖了,趕快趁沒人發現離開。”
“怎麼?我們才見幾秒,這就趕我走了?當真一點都不想我?”蕭歲禾撇撇嘴,心裡想着要是她有手機絕對要将他現在的樣子記錄下來,讓他看看有多麼滑稽。
沈安渝發冠應該沒有散開過,有些許淩亂但還是很有威嚴的,衣服還是她走當時的那一身,大夏天沒洗過澡按理說會有些氣味,但卻沒聞見,牢裡的環境髒亂差,也僅是衣擺微髒,精神狀态還可以,就是有點邋遢。
沈安渝輕咳兩聲垂下眼眸,手掌握拳放在嘴角,“想,當然想,隻不過此地不宜久留。”
“又想讓我先走?”蕭歲禾手探進欄杆内,雙手捧起他的臉,懲罰似得捏捏他的臉頰,好像确實更加有肉感,又多捏了幾下,“走不了了,我這次可是來救你的。”
蕭歲禾朝他招招手,在他耳邊快速地将她收集到的信息傳遞給他,一方面是想告訴他她能夠救他出去,另一方面也是希望他能給一些建議。
扒在牆角的康焉然目光如炬地盯着前方,時不時回頭看到熱聊的兩人,手心就捏一把汗。她就像個愛情護衛,當事人一點都不緊張,倒是她心提到嗓子眼。遠處傳來錯落的腳步聲,一聽人很多,趕快打斷兩人。
“來人了,蕭姐姐你先走。”
蕭歲禾胸有成竹地擺擺手,甚至放松地盤腿原地坐下,“不走了,也走不了了。”
不出幾秒,穿戴盔甲的士兵就看到三人,旁若無人地交流着。
康焉然用餘光觀察着兩人的神态,有些忍不住出聲,“今天這裡這麼熱鬧,這麼多人。”
“好啊!沈王妃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潛入大牢意欲劫獄,快給我抓起來!”
頭領身後站着烏泱泱的人群,一聲令下身後殺出許多人,手裡拿着各種武器,一步步逼近。
感受到沈安渝握着她的手一緊,蕭歲禾朝他投去安慰的眼神,頭也不回壓抑着冷笑:“我要是想劫獄還會等到現在?”
蕭歲禾側目隻留下上挑的嘴角,淡淡地擡起眼眸,蔑視着一切,“仗着人多?要不你們一起上吧?”
緩慢起身,蕭歲禾扭扭腦袋拉伸手臂,笑容溢出言表,上前的衆人面面相觑,不再上前絲毫,反而蕭歲禾每進一步,就往後退一步。
頭領見狀氣得咬緊牙關,锵一聲拔出長劍,恨鐵不成鋼地推開一堆慫得瑟瑟發抖的小卒,劍直逼蕭歲禾,對着她的額頭。蕭歲禾饒有興趣地再次上前一步,低下頭讓劍輕輕接觸到肌膚,眼眸中帶着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