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眯了眯眼睛,這個遊戲還有一點小女孩沒說,那就是參加者在被抓住之前,可以退至安全地帶,重新開始。
陸忻問:“我姐姐的人偶呢?”
小女孩的眼神輕飄飄掃過:“給我紮醜辮子的人,當然沒有人偶。”
陸忻還想問,小女孩已經開始數數:“1——2——3,木頭人!”
小女孩猛地轉過頭,見幾人都沒動:“竟然沒動,那繼續吧。”
白若在小女孩轉過頭的時候,立刻拉着陸忻向前跑,小女孩慢悠悠數完,白若和陸忻已經距離她不過兩步。
小女孩捂着嘴:“這麼快嗎?接下來可得小心了。”
兵刃相接的聲音從後面傳來,陸忻生怕陸愉受到傷害,立刻回頭,隻見陸愉和那兩個人偶還在原地,并沒有打鬥的動作。
小女孩身影鬼魅般到陸忻面前,一手抓着陸忻的天靈蓋:“我還沒轉過頭,你就動了,你輸了哦——”
陸忻伸出手掌和小女孩的手對沖,身體向後退去,本來羸弱不堪一擊的小女孩,此刻卻和陸忻打的有來有回。
白若動作沒變,是因為在屬于小女孩的遊戲裡,她獲得了一些加成嗎?
陸忻漸漸落了下風,陸愉朝着打鬥的兩人沖過去,堪堪來得及替陸忻擋下來自小女孩的一擊。
陸愉擋在陸忻身前,按理來說,小女孩完全不是陸愉的對手。
可現在局勢,卻清楚的告訴白若,陸愉快輸了。
小女孩招招緻命,剛才沒有對陸忻使出的手段,直直朝着陸愉攻去。
攻擊雖然紛亂,但白若還是發現,十招裡有八招都是朝着心髒的位置攻去。
明明劃開脖子就能緻人死亡,為什麼非要朝着心髒動手?
難道是心髒在這局遊戲裡,有什麼特别的地方?
白若眼睛死死盯着局面,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剛才小女孩并沒有這麼強,是在什麼時候擁有打敗陸愉的實力?
白若眼前閃過一幀幀戰鬥畫面,最終定格在陸愉出手的瞬間。
這個遊戲,還有一個最容易被忽略的底層邏輯,那就是:規則的維護者需要比參與者更強!
而小女孩毫無疑問,是那個維護者。
白若得到信息,立刻大聲喊道:“退回原位,她就不會攻擊了!”
陸愉瞬間拉着陸忻後退,小女孩見攻擊不了,停下動作,回過頭死死看向白若,嗤笑:“苟活而已。”
白若紋絲不動,心底卻默默盤算,人偶又有什麼作用呢?
它絕對不止替死這麼簡單。
白若高聲問:“傷勢如何?”
陸忻捂着胳膊:“我沒事,就差兩步,你快讓遊戲結束。”
一問一答間,小女孩已經數完,白若這一輪根本不打算動,下一輪直接出手,就能赢下比賽。
“啦啦啦,啦啦啦,我是賣報的小行家——”
隻見白若的人偶唱着歡快的歌曲,腳下生風般繞着白若轉圈圈。
小女孩滿臉自信,一看就知是她搗的鬼。
白若被氣笑:“你玩遊戲還耍賴。”
小女孩拍着手:“規則又沒說不可以,你剛才也耍賴了。”
白若:“我剛才怎麼耍賴?”
小女孩指着陸忻:“剛才她應該死的。”
白若:“但是這是規則允許的。”
“那我讓人偶幫我,也是規則允許的。”
小女孩說完,跑到白若身邊,仰着頭問:“那是你的人偶死,還是你親自死?”
小女孩似乎很期待人偶代替自己去死。
白若抓住人偶的手,小女孩在一旁看熱鬧不嫌事大般拍着手:“你也動了!”
白若能清楚的感覺到,人偶擁有和自己一樣溫熱的體溫,她下意識摸到自己的心髒,但沒有感覺到心髒的跳動。
白若的手想要觸碰人偶的心髒,卻在空中被小女孩攔下:“你死還是人偶死?”
自己的胸腔裡沒有心髒,那心髒最有可能在人偶身上。如果說這場遊戲裡最重要的心髒,那人偶絕對不能死。
但還有另一種可能,就是遊戲屏蔽了人體對于心髒的感知。
但——
屏蔽哪有互換心髒,來的有趣。
白若沒有強求,順勢将手插進兜裡:“我。”
陸忻驚叫:“你在搞什麼?”
白若面朝陸忻,指着心髒的位置,小女孩的手從白若背後穿透,在她的胸腔處,冒出一個布滿鮮血的手。
白若的身體滑下,倒在地上。
地面卻突然活過來,在白若的身下裂開一道巨大的縫隙,将白若拉至地下。
而人偶代替白若站在她原本的位置上。
小女孩抽回手,揚起滿手鮮血,她瘋笑着将頭發上綁着的皮筋拽下:“剩你了,親愛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