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沈朔不會覺得自己是在威脅他,逼着他走下個副本。
沈朔看見那張組隊卡,眼中一派平靜,極其自然的将它收起來,對着懷特說道:“就選擇這個。”
見沈朔選擇正确,懷特的臉上并沒有絲毫不悅,他聳着肩膀,興緻缺缺:“恭喜你們。”
白若回到自己身體裡,顧不得沈朔對那張組隊卡的看法,又是濃厚的違和感。
她猛地看向季姚的方向,他隐匿在黑暗中,嘴角挂着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白若沒有錯過季姚看戲般的眼神,他現在絕對不是季姚。
白若不留痕迹的收回視線,隻見季姚哭喪着臉湊過來:“吓死我了,你沒事就好。”
季姚就像平常一樣,白若的眼神帶上審視,他是什麼時候換了一個人?
魔術師的遊戲開始之後,還是之前?
白若的腦海裡閃過畫面,從見到懷特的那刻起,季姚在同一時間永遠隻有一種情緒。
面對懷特的懼怕,面對死亡的恐懼,面對重獲新生的喜悅……
從剛踏進這間房子内部開始,這個人就開始了他的表演,将所有人完美騙過。
懷特的話又再次出現在白若耳邊:你們中有一個人是假的。
在他說出那些規則後,自己就自然而然認為,是‘鴿子’和玩家互換靈魂。
現在細細想來,那句話在規則之前,更像是一個陳述句。
季姚的改變,早在遊戲開始之前,早在進入房間之前,或許從再次見到季姚第一面開始,他就已經改變了。
這樣也就可以解釋,為什麼艾迪會變成那樣。
因為艾迪的身體裡,是季姚的靈魂。
季姚走到白若旁邊問道:“白若,你在想什麼,我們已經通關了。”
白若擡眼,平靜道:“我在想我們三人之間,是不是還混進來一個假人。”
“你說呢?艾迪。”
艾迪的眼裡閃過寒芒,他沒預料到白若會猜測到這一步,他臉上依舊挂着笑容,在做最後的掙紮:“什麼?艾迪在哪裡?”
白若的卡牌從兜裡飛出,卡在艾迪眼睛前方:“知道自己是個失敗者,于是幹脆不承認過去的身份嗎?”
艾迪瞬間後退,但沈朔卻将他的後路牢牢堵死,他此刻竟然進退不得。
懷特看了一場好戲,拍着手:“原來被發現了。”
“艾迪,現在可比你那無聊的表演好玩多了。”
艾迪被困在中間,朝着懷特喊道:“你還不救我!”
懷特活靈活現表演着驚訝,像是一個沒有演技的演員:“救你?為什麼要救你。”
“一個廢物。”懷特脫掉白色的手套,扔在鴿子上,遮掩掉那些血液,“你憑什麼被我救?”
他的眼神掃過白若:“都能被他們抓傷,還做什麼表演?”
艾迪将雙手背在身後,怒氣上湧将臉頰染成紅色:“我死了,團長不會放過你的!”
懷特:“你還以為你是馬戲團的搖錢樹嗎?”
“你現在隻不過是一隻可憐蟲。”
沈朔冷眼看着這些,伸手将空間縮的更緊。
白若攔下沈朔:“季姚很有可能還沒死,他的身體不能出問題。”
季姚死不死,和自己有什麼關系?又和白若有什麼關系?
但沈朔還是聽話的松開手,給艾迪一個可以活動的空間。
艾迪死死扒着透明的牆壁,目眦欲裂:“白若,你千萬不能殺我,殺了我你朋友就永遠死了。”
他又瘋癫般看向懷特:“我才應該接受掌聲,我才應該被人喜歡。”
“那些觀衆憑什麼不喜歡我?”
艾迪的眼睛裡湧出血淚,臉頰瞬間被鮮血胡滿:“不喜歡我的,都得去死!”
随着艾迪一聲高喊,透明的空間随即炸開,他的身影隐匿在塵土裡,幾乎瞬間就來到白若身邊。
白若反應迅速,卡牌格擋在身前,随着艾迪的力道轉了半圈,卡牌化作血刃。
化守為攻,向空中橫劈過去。
艾迪反應不及,他手掌被劃出極其深的一道傷口,和他原本的手掌一模一樣的傷口。
艾迪愣在原地,看着那個傷口笑出聲,他朝着白若道:“這可是季姚的身體,你這樣殺不了我的。”
他将手掌面向白若:“你又弄傷我的手,你很讨厭我嗎?”
“因為我們沒有住着大房間?因為觀衆不喜歡?”
“哈——”艾迪舔着手掌的血液,神态愈發瘋狂,“恰好,我也不喜歡那些觀衆。”
“在我優秀時将我捧起,在我暗淡後将我撚入塵埃。”
艾迪的血淚止住,他疑惑的向上看去:“這究竟是為什麼呢——”
在所有人沒反應過來之前,懷特的手洞穿了艾迪的胸口,修長的手指上染上血液,一顆完整的心髒被他抓在手心裡。
懷特哼笑:“剛好,我也不喜歡你。”
艾迪的表情在那一瞬間定格,血色的瞳孔裡裝滿困惑,他在沒有得到答案之前,就死在這裡。
懷特手中的心髒不再跳動,他一把将心髒捏爆,血水從指縫間淌下:“歡呼散盡,就該識趣離開,賴在這裡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