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咬牙:“如果說沈朔是蓄意引誘的話,你不就是蓄意謀殺嗎?”
陸忻聞言舉起雙手,做投降狀:“我現在棄暗投明,哪有謀殺的想法?”
“林老師錯怪我了。”
林逸冷哼:“有沒有你自己心裡知道。”
她不欲理陸忻,朝着白若的方向走去,走到一半又退回來:“還有,不許叫我林老師。”
陸忻勾起唇角,大力揮手:“我還沒十八歲,說不定還能轉學到林老師的班級當學生,到時候林老師記得多多關照我。”
見林逸沒回應,她也不再自讨沒趣,慢悠悠蹭到陸愉旁邊,像個樹袋熊一樣挂在陸愉肩膀上。
“姐姐——和這種人說話好累啊。”陸忻撇嘴,“我果然不适合待在學校。”
陸愉摸着陸忻的腦袋:“那就不去學校,那裡沒什麼好玩的。”
林逸樂呵呵湊過來:“沈朔剛才和你說什麼了?”
白若:“音樂的事。”
林逸:“雖然我沒聽見,但也說給我聽聽呗。”
白若一五一十将剛才的話轉述一遍,還不忘加上沈朔說的信息:“你有什麼想法嗎?”
林逸摸着下巴想了一會,就在白若以為會有什麼建設性意見的時候,就聽見她自信又幹脆道:“沒有。”
白若:“……”
她長歎一口氣:“下面牆就要到了,我看能不能得到别的信息。”
這面牆沒有什麼特别的,但奇怪的是,這次的音樂變得急促,鳥叫聲此起彼伏,又夾雜着凄厲聲。
流水的叮咚聲藏在這些鳥叫聲後,那個人的身影也消失不見,草地變得荒蕪,直到一聲巨響在白若耳邊炸響。
這是——
槍聲!
槍聲穿透叢林,鳥撲棱着翅膀逃離,倉惶又急促的聲音,引的地面的動物開始劇烈奔跑。
地面上仿佛都傳來這些動物的跑步聲。
所有的畫面戛然而止,最終定格在飛出叢林的鳥身上,它的身體上赫然有着一個子彈。
子彈貫穿了它的身體,但奇怪的是,沒有任何鮮血,就像打穿的是一個空洞的軀殼。
白若回過神,被打穿的鳥類,讓她下意識想起在懷特房間裡的那些鴿子。
她并不覺得這些是随意的聯想,副本給出的信息都有着千絲萬縷的關系,懷特曾在副本一開始說過:鴿子帶來和平與新生。
如果說‘新生’指的是他自己,‘和平’指的是什麼?
一道想法悄無聲息的穿過白若的腦海,這個想法太快,快到白若還沒來得及抓住,下一面牆就随之而來。
白若屏氣凝神,她距離最後的答案已經無比接近,就差這一次的信息,她就能明白這些音樂在表示什麼。
但奇怪的是,直到結束,都沒有一絲音樂傳來。
白若問道:“這次你們有聽到音樂嗎?”
幾人皆搖頭,甚至沈朔也搖頭:“我這次沒有聽見任何信息。”
林逸皺眉:“這些信息就這樣截止了?”
白若搖頭:“不,還有我不知道的東西,是什麼?”
白若将副本裡發生的一切過了一遍,艾迪的懦弱是生存下去的僞裝,懷特曾經殺死無數人,而萊斯在汲取整個馬戲團的養分——
至于皮爾遜,他身邊的克倫是個見錢眼開的小人,那他本人性格特征定然和克倫極其相似。
他們創造了馬戲團,共同經營着它,将源源不斷的财富裝入皮爾遜的口袋。
一套很完美的循環體系,缺少了什麼呢?
‘瘋狂馬戲團’,白若将這幾個字來回念叨,它代表了什麼意思?
白若低頭沉思,腦海裡一道靈光閃過,她猛地擡起頭,她知道缺少什麼了!
為什麼明明叫馬戲團,這裡卻沒有一個動物?
還沒等白若說出口,她的手腕就被人抓住,兩人躍至空中,在通過牆的一瞬間,沈朔牢牢将白若抱在懷裡。
兩人離的極其近,白若甚至能聞到沈朔身上洗衣液的味道。
兩人從空中墜落,沈朔的背部率先接觸地面,他悶哼一聲,但卻先問道:“你沒什麼事吧?”
白若拉着沈朔站起來,左看右看,又不放心的遞給他幾瓶恢複藥劑:“我肯定沒事,有事的是你。”
沈朔偏過頭,用手擋着咳嗽幾聲:“我沒事。”
在沈朔說話的間隙,白若瞟到背包第一欄裡的琉光,糟糕,發生這麼多事,忘記給他琉光了。
白若将琉光遞給沈朔:“本來想着從‘鴿子’體内出來的時候,就将它給你,但一連串事打擾,我給忘記了。”
“現在給你,應該不遲吧?”
沈朔定定看着琉光,好半天一聲不吭。
白若說着又朝前遞了遞:“雖然說強制拉你懲罰本是我的錯,但你就一點問題沒有嗎?”
沈朔愣神:“我有什麼問題?”
白若:“搶劫不是你的錯?”
沈朔接過琉光,順着白若的話點頭。
白若滿意道:“作為二十一世紀好青年,一定要牢記,搶劫是犯法的。”
親眼目睹一切的林逸,當場愣在原地:“????”
不是說琉光留着威脅沈朔給她們打白工嗎?怎麼現在又交出去了?
下個副本,她從哪找這麼有用的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