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我在跟我的彈幕說。”
餘朔哼笑：“行，我訓練了。”
原澈“嗯”了一聲，又試探地問：“那下次有空，我們再排？”
餘朔：“好。”
·
這“下次”，就是第二天TLD跟ND二隊訓練結束後。
這次的訓練賽，風神沒讓他們邊播邊打，等到複盤完開播，已經是六點多了。
原澈端着小鍋煮的泡面，開着音樂慢慢悠悠地吃。
餘朔給他發消息，問他現在打不打。
男生炫耀似的，把微信聊天直接拖動到了電腦桌面的中央，然後開始打字——
小澈wow：我還在吃晚飯，馬上就好
北：我知道，不急，你吃慢一點
【所以North沒事的時候果然會來主播的直播間嗎】
【你們倆的漫畫男頭，真是競男典中典】
【他倆之前的聊天記錄好搞笑，雙排？來。打？好。哈哈哈哈哈哈哈】
【強烈建議休賽期，主播喊North一起玩玩别的小遊戲】
【确實，想看他倆玩雙人成行】
【再找兩個人，給我去玩吞噬】
【抱一絲啊，我們主播港詭都還沒敢玩，就不出去丢人現眼啦】
原澈大口吃完了面，小跑出房間把鍋浸在水池裡便回來了。
他飛快上号，然後接受了餘朔的組隊邀請。
剛進房間，一條親密度提示在兩人之間彈了出來：
[系統提示：你與ND.North親密度已達500，可建立親密關系。]
一時間，彈幕聽取“哇”聲一片。
雖說原澈跟平台其他幾位主播的親密度早已有了幾大千，但面對和餘朔的小小500，他還是忍不住心中無限悸動。
他心跳快得不敢出聲，可惜餘朔好像并不在意這些，什麼都沒說，直接略過，點了搜索對局。
“今天你們打得不錯。”等待匹配的時間，餘朔看着平闆裡二隊教練發來的對局回放，對原澈說道。
原澈沒吃飽似的，咯吱嚼着堅果好奇道：“嗯？你看到啦？”
“嗯，”餘朔把事先做好标記的視頻調到相應的節點，“我問二隊教練要了複盤視頻。”
原澈倒是不在意餘朔看了他們的對局視頻，歎了一口氣，苦惱地說：“哎，赢了兩把我都是躺赢局，被針對爛了。”
餘朔感同身受地笑了笑：“那天我們打，你也把我針對爛了。”
原澈回想到上周，咬了咬唇角：“那是因為你太厲害，我想要新鍵盤就隻能拼命針對你啊。”
餘朔：“什麼新鍵盤？”
“風神那天說，不被ND零封就給我們四個一人買一把新鍵盤。”
餘朔恍然笑道：“難怪。”
接着，他又繼續說：“你們複盤了麼？我剛剛看了回放，你第一局……”
餘朔這一張口，原澈就聽出了他的意思，吓了一跳趕緊打斷：“等等！那、那個我直播呢，今天的訓練風神說過不要透露。”
餘朔停頓下來，不疾不徐地回道：“那晚點你下播了，我再跟你說。”
十點多的時候，ND要開會，餘朔又先下了。
原澈獨自打了會兒排位，忽然覺得無趣，掏出手機喊上大驢和超決，偷偷背着SARA玩起了apex。
三個菜雞雖然技術不夠，但卻在新手局打得不亦樂乎。
一直玩到了十二點半，向來不會早退的原澈，竟然提前下播了。
他跟彈幕說的是：今天有些累了，想早點休息。
但實際上，是因為餘朔的一條微信——
等你下播，我打語音給你可以嗎？
原澈到衛生間用冷水拍了拍臉，抓着手機窩進房間的懶人沙發裡，接起了餘朔打來的語音。
低沉的聲音從聽筒響起：“今天這麼早下播？”
原澈找來藍牙耳機戴上，讓自己完全被餘朔的嗓音環繞包裹起來。
一切都與岑寂和諧的深夜正好适配。
男生窩在沙發裡，懶懶“嗯”了一聲。
他不知道，自己的聲音軟軟鑽進餘朔耳中，也正讓對方在這安靜的淩晨，心浮氣躁。
餘朔坐在宿舍床邊，眼底浮現出些許晦暗，他一隻手搭在膝蓋上，不動聲色地攥了攥：“可能有些的風神已經跟你說過了，我……”
原澈就怕餘朔不說，連忙道：“沒事沒事，你說吧，我會認真聽的。”
餘朔頗為意外地頓了頓，嘴角微揚：“好。”
“先是第一局，有兩波你其實不用急着接團，去運營一下兵線會更好……”
……
餘朔娓娓講着，語速正好，聲音不輕不重，聽上去很舒服。
他一直講，偶爾還會停下來問一聲“在聽嗎”。
而每次這麼問完，他都會得到男生乖巧的回答。
兩人就這麼一個講一個聽，一直到一點多，餘朔停下片刻，說：“所以有時候光打架不一定能赢，特别是逆風的情況，把線運營一下，會有新的突破口。”
原澈嗯了聲，沒有接下去說話，卻也沒有挂電話的意思。
他一點兒都舍不得挂斷餘朔的電話。
餘朔不知是不是開了透視，仿佛猜中原澈的心思，并沒有提出要挂電話，而是繼續聊起了别的話題：“你們下周要打三天，對吧？”
原澈貓兒似的在沙發裡伸了個懶腰：“對，三場，要打久夢、SAR和Year。”
餘朔：“SAR對線期多去抓PP，不要有壓力。”
原澈樂呵呵的，一點兒都沒感到焦慮：“我們能有什麼壓力啊，打到哪兒算哪兒，反正是來玩的。”
“嗯，加油。”餘朔知道兩人在挑戰賽的追求不同，便也不再多說。
他看看時間已然不早，起身脫掉身上的短袖準備洗澡：“那今天就先這樣，早點休息。”
原澈捧着手機，含糊小聲地說：“好，那個……晚、晚安。”
餘朔靜了會兒，才道：“嗯，晚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