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内,迷霧四起。
導播輪番切換雙方視角,最終畫面又回歸ob。
原澈坐在電腦前,緊皺眉頭,手掌插進發窩裡抓弄着自己的卷毛:“ND這站位感覺要出事……”
【何以見得?】
【這波怎麼說】
【這主播靠譜嗎?咋看着就是個毛沒長齊的臭小子,燙發染發還有唇釘眉釘???】
【喂喂喂,主播的實力可是各大俱樂部教練團隊都認可的】
【别那麼表面,我們主播很乖很專業的】
【這站位有什麼問題,不懂】
【小車你别瞎說啊,我們害怕】
……
原澈瞥了彈幕兩眼,侃侃解釋道:“下半張地圖的先鋒龍坑下面這個檔口比起另一側的路更窄小,是很典型容易造成團滅的死位。”
他一邊說,一邊還拖動鼠标在地圖上圈圈畫畫:“ND現在的位置看起來離那邊很遠對吧?但是他們能撤退的路線很有限,包要從這個死位走的,更何況現在他們的視野布置不如對面。”
“隻要……隻要EG側面來個人逼位置,倆紅月随便誰去側面丢一波控制,ND絕對沒得打。”
【那為什麼ND要站在這兒】
【這就是North的指揮?】
【他在害人嗎】
【不是吧不能全怪餘隊呀,他們前期弱勢,下霧視野站不出去很正常吧,什麼都怪餘隊…】
【不怪他怪誰?他是隊長是指揮,隊伍打的爛第一個罵他】
“好了!”原澈不知是不是看到了那些個刺眼的文字,總是和順乖巧的臉上難得流露出愠怒:“不和諧的話别在我直播間說,看比賽吧,龍要刷新了。”
場上,先鋒出生點亮起了最後十秒的倒計時。
彭唱和林哲操作着各自的角色,蹭着自家踩出的視野邊緣,小心翼翼地邊壓腳步邊偵查敵情。
“小心一點别露腳步,我們這個位置不好打。”餘朔站在自己的位置上,看向那顯眼的最後三秒。
正常來看,視野較差的情況下,是不應該貿然上前的。
餘朔這樣想,同時也是這麼在隊内語音裡指揮的:“先鋒能搶就搶,摸不到就撤,龍讓了能打,團戰不能白給。”
彭唱和林哲很聽話,兩人的站位都各自往回縮了縮,挪向離先鋒龍坑稍遠一點的草叢。
EG的腳步聲壓的極好,直到他們前鋒GaGa率先露出視野,ND才姑且能判斷對手的動向。
原澈正目不轉睛盯着比賽看,本屏住的呼吸忽地一松。
他摁了摁眉骨上粘着的假釘子,語氣都比之前輕松了些:“這波打不起來了,ND要讓龍保命,這是正解。”
“阿哲估計着斬殺線交了個超遠距離的大招,Flory有懲戒,ND沒搶到直接撤,先清完這波先鋒再說。”
沒搶到龍的ND跟着向四周散去的迷霧一起,重新退回到自家半區。
“ND這個時候先不要急吧,等一等North的裝備,成型之後還是可以搏一把的,最好的情況就是三槍秒一個Changer,那這把就翻盤了。”
原澈說到這裡,愣是把自個兒逗樂了。
【天方夜譚】
【癡人說夢】
【主播你自己也覺得很好笑是嗎…】
【不等North裝備起來,Changer先秒你十七八回】
【所以就是這把沒得翻呗?】
原澈想了一想,覺得ND并不是完全沒機會赢:“機會還是有的,秒EG一個法術師不過分吧?Su上來開團的時候彭唱控一手,餘朔補兩槍傷害,然後殘局包好打的……”
誰料他話音剛落,場上突兀地傳來一聲令人心髒驟縮的播報——
“Enemy Killing Spree!”
“……?”
“這波Changer猜到ND會有人出來帶線,蹲到一個送到嘴邊的林哲。”
“那在少人的情況下EG肯定要趁先鋒發起進攻的,一波…應該不至于這才二十分鐘不到,不過高地塔得掉。”
說着說着,原澈的眉心又一次浮現出了刀刻般的川字。
局勢也果真如他說的一般,EG在Changer拿下林哲的人頭後,對ND發起了猛攻,拆掉中路高地塔,順手又送ND一個小團滅,獨留彭唱絲血逃生。
“看到沒看到沒?”原澈坐在電腦前,對這波殘忍血腥的團戰微微蹙眉:“所有技能交給North,你們就說難不難受吧,土匪似的強上……”
彈幕一溜兒地刷起了難受。
事實也的确如此,餘朔該交的技能都交了,一個閃現點完規避掉GaGa的閃現開團,結果還是被EG的法術師Su接上來的第二個閃控到身不由己。
【North也有被強制愛的一天(bushi】
【這是真沒得打了,在絕對的實力面前,團隊配合算個屁】
【同理,在絕對的團隊配合面前,個人實力算個毛】
【EG——絕對實力和絕對配合的濃縮】
【怎麼長他人志氣 滅自己威風】
【那确實是已經打不過了……】
【感覺餘隊這一整把都心有餘力不足】
【一選搶手确實不好】
【這種局拿什麼都不好打,策劃給物理師來點生存能力強的契約吧qaq】
【怎麼辦,開賽首敗,這心态崩了呀】
……
原澈趁雙方沒打架捧起礦泉水瓶灌了幾口涼水下肚滅了滅火:“沒關系,調整心态下一把,下次還是要多針對Changer。”
先鋒龍的三輪龍兵結束,ND隻剩下孤零零的一座基地。
四人小心翼翼地往外擠視野,但總是走不出幾步就被卡視野的EG一套技能抹掉半血,被迫回家。
這樣既不進攻又不撤退的折磨像溫水煮青蛙一樣,愣是把ND磨的沒了一點脾氣,操作都漸漸開始出現幻覺,小失誤接連不斷。
于是,最後一波團戰以ND四人被Changer一人勾引後誤判能打而開始,又瞬間以毀滅性的團滅而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