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
沈桃花眸色一轉,“知人知面不知心,贅婿表現得再好,我們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裝的,既然如此,直接來個釜底抽薪,從源頭上把問題解決了不就好嗎?”
沈家夫妻面露疑惑,“怎麼從源頭上解決?”
沈桃花狡黠一笑,語出驚人道:“那當然是——去父留子!”
沈飛白:“……”
蕭青青:“……”
沈飛白:“!!!”
蕭青青:“!!!”
反應過來的沈飛白倒吸了一口涼氣,表情驚悚道:“你在說什麼胡話,什麼去父留子,我們沈家可是正經人家!”
沈桃花攤手道:“自古以來不管是皇宮大院還是世家高門都少不了去母留子的戲碼,我來個去父留子怎麼了?”沒毛病啊!
沈飛白咬牙道:“你想都不要想!真要是鬧出人命來,沈家以後也别想在城裡立足了。”
沈桃花直接擺爛地往座椅後一躺,“那就還是我一個人過吧,挺好的。”
蕭青青頭疼扶額道:“那孩子呢?沒有孩子以後誰給你送終?”
沈桃花張口就來,“古人曰‘兒孫自有兒孫福,沒有兒孫我享福’,要什麼孩子,快意的人生不需要孩子!”
沈飛白氣道:“什麼歪理邪說,還古人曰,哪個古人說的?這個古人該不會那麼巧也姓沈,還叫桃花吧?”
沈桃花嘿笑一聲,“那還真不是,是不知名人士說的,但您看你們為我天天操心,這話是不是很有道理?”
正準備駁斥她的夫妻倆對視一眼,瞬間語塞。
招贅的話題最終還是不了了之,但沈桃花的相親之旅卻并沒有因此真的停止步伐,反倒有變本加厲的迹象。
再次打發走一個相看對象後,沈桃花如同一攤軟泥般攤在茶樓的桌子上,渾身上下都散發着陰郁而暗沉的氣息,讓周圍的客人們都忍不住躲得更遠了一點。
“你不答應我的條件的結果就是如今這般,要不停地奔波在相看的路上,現在有沒有後悔之前的決定?”
沈桃花擡起頭看了眼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薛玉棠,又重新趴了回去,“并沒有。其他人不合适,你也沒好到哪裡去。”
薛玉棠輕哼一聲,道:“真想成親怎麼都能成,你就是不想嫁。”
沈桃花頭也不擡道:“我本來就不想,用得着你告訴我?正煩着呢,少說風涼話。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不成親照樣每天和大把的紅顔知己風流快活嗎。”
“這你可說錯了。”薛玉棠直接坐到她對面,道:“我也有我的煩惱啊,你以為紅顔知己多是好事嗎?要讨歡心的人多了,花銷也多啊,你可知為了不在相好面前丢臉,我也是要經常勒緊褲腰帶過日子的。”
沈桃花這才重新直起身體,滿臉幸災樂禍道:“啧啧,這該死的男人的自尊心,為了面子找罪受,何苦呢。”
薛玉棠道:“雖然為了讨好美人花銷大,可起碼我有很多美人可以欣賞還不用負責啊!比起在一棵樹上吊死,我甯願維持現狀!倒是你,近幾日是不是相看得比之前更頻繁了?”
最近幾日他可不止聽一個人說見到她在茶樓,飯館等地和人見面了,每次形容的見的人都不是同一個。
沈桃花滿臉苦大仇深,“還不是我爹怕我——”
薛玉棠見她忽然卡殼,追問:“你爹怕你什麼?”
沈桃花撇嘴道:“沒什麼。”
她能說他爹是怕她真的逼不得已走上‘去父留子’的招贅路嗎。
哎。
早知道就不說了。
現在可好,之前好歹談崩了一個後隔個三五天才會再相看下一個,這回基本一天見一個,也不管前面的有沒有談成就緊接着看下一個,偶爾瘋狂起來跟趕場子一樣她上午下午還要各見一個。
沈桃花滿臉痛苦面具。
就是拉磨的驢都沒有這麼使的啊。
她靈魂發問:“人究竟為什麼非要成親呢?不成親難道會死嗎?想成親的人隻管去成,想自由的人就讓我們自由飛翔多好啊。”
薛玉棠心有戚戚,“誰說不是呢。”
二人對視一眼,眼底是相同的心力交瘁和生無可戀。
沈桃花:“哎。”
薛玉棠:“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