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數理老師——她同時教我數學與物理,是個女人。
她穿着女士和服,顯得束手束腳,跪坐的時間長了也表現出不習慣的樣子。
咒力約等于零,是個普通人。
她開始自我介紹了:“初次見面,我叫西宮和陽,請多關照。”
哦,确實是個來自禅院家以外的女人,看她的表情也就知道了,她沒有禅院家那種特有的服從性的氣質。
她先從教我數數開始。
很簡單,她教了一遍,我重複了一遍。
我輕輕擡擡下巴:“我都會了!”
西宮老師拍拍手:“禅院小姐真是我見過的最聰明的孩子了!”
噫,有點惡心。
“你是真心的?”
西宮老師仍舊微笑:“當然,畢竟我隻輔導過您的課業呢。”
出現了,西宮老師和禅院家的共同點——她們都有着同一種口音,還都說着些奇怪的但又挑不出毛病的話!
後來我才知道,那是根植在京都人血脈中的委婉……算了,就是在陰陽怪氣。
我聽出來了,正準備發脾氣的時候,就聽到這個女人說:“禅院小姐隻聽了一遍就能流利的數下來,真的很了不起呢,您确實是我見過的最聰慧的孩子。”
……不知道該說她什麼好。
本來想把這個冒犯的家夥直接換掉,但我一想,找新老師還要再耽誤一些時間啊,萬一影響我,讓我最後無法在三個月内完成課業的話——
我就要吞一千根針了!我才不要!
……遂作罷。
除卻西宮老師外,其餘的老師都是男性,這時本來跪坐在在門外的幸子與優子就會進入室内,分别跪坐在我的左後側與右後側。
幸子和優子是母親為我安排的侍女,雖然我離母親很遠了,但她們卻還是跟在我的身旁
而我眼前的家夥叫禅院甚一,長的跟個大猩猩一樣。他負責帶我了解以禅院家為主,漸漸擴散到禦三家,乃至全咒術界的……我将其稱為彎彎繞繞!
其實就是帶我認識我的親戚們。
我問他:“我為什麼要認識他們?”
甚一回答:“你是家主備選,以後就是你跟随在家主身後代表禅院家的顔面,絕對不能出錯。”
于是他就開始講了。
“家主大人與夫人目前生育十名子女,長女名為禅院由美子,于昭和三十七年出生,即公元1962年,她……”
我掐指一算:“比我大29歲!”
今時不同往日,我已經會數學了!
甚一:“……啊對對對,她并沒有覺醒生得術式……”
“她還姓禅院?”我想了想,“我沒見過她。”
聽老媽說我有四個姐姐,但我一個都沒見過,
甚一:“她在十五年後嫁往來自阿米麗卡的咒術師家族,再也沒有回過霓虹。”
哦,阿米麗卡是什麼……算了,跟我沒關系。
應該是個地名吧。
随後我就聽甚一繼續說,并加以自己的理解。
二姐叫禅院惠子,在1963年出生,繼承弱小的術式,同樣嫁給了阿米麗卡人。
我懂了!
大哥叫禅院直介,1964年出生,同樣繼承了一個垃圾的術式,因為是個嫁不出去的男人所以沒被嫁給阿米麗卡人。
二哥叫禅院直也,1968年出生,同樣繼承了一個不值一提的術式,因為是個嫁不出去的男人所以沒被嫁給阿米麗卡人。
三姐叫……
“我知道!”我開始搶答,“三姐因為是個能被嫁出去的女人,也被嫁給了阿米麗卡人!”
甚一:“……你說什麼?”
甚一震驚了好一會兒才恢複正常。
他說道:“三女名為五條明美,于昭和四十三年出生,即1971年,她嫁進了同為‘禦三家’的五條家。”
“就是那個六隻眼的五條家?”
“哈?六隻眼……莫非你指的是六眼?”
甚一快笑噴了。
有什麼好笑的啊!
我飛速離他遠遠的——他可真不體面!
等甚一恢複平靜後,他繼續說,“至于三男……”
“他因為是個嫁不出去的男人,不能嫁給阿米麗卡人!”
甚一:“直哉,你到底都在想什麼……”
“‘非禅院者非術士,非術士者非人’——他沒覺醒術式,空有咒力,被安排進‘軀俱留隊’後不久就死無全屍,所以你沒必要記得他。”
“這樣啊,難怪我沒見過三哥。”
原來他早就死了啊。
非禅院者非術士,非術士者非人。
他要是個女人就好了,嫁到阿米麗卡或五條家,要不然就找個想入贅在禅院家的咒術師,總比死了好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