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說的還陰陽怪氣的,帶點陳年老茶味。
老爹:“讓我聽聽。”
聽聽就聽聽,沒什麼見不得人的!
我清清嗓子:“首先不能找我輩分高的當我的輔助監督,怕他們分不清大小王,在我這個上司面前擺長輩的譜。”
“其次,要細心,最起碼要記得放帳,還要根據我現在的實力接取适合我的任務,老爹你又不能一輩子幫我接任務吧。”
現在我才反應過來,老爹給我接的任務确實都恰當好處,我受傷的次數都少了許多,老咒術師的眼光毒辣多了。
果然是投射咒法最了解投射咒法!
這個老頭子,他用一種非常非常驚訝的眼神盯着我,就好像我本來是個小動物,突然就成精,會說人話了一樣!
這什麼眼神啊!
他還挺激動:“哎呀,直哉,你會思考了啊!”
我:……
“你真心的?”
“還能有假意不成?如果就這兩條,家裡也有很多年輕的男孩,你挑個有前途的不就行了?”
“還沒說完呢,哪有這麼簡單,”我扯扯嘴角,繼續說,“第三,要知情識趣,我脾氣可不好,容不得有人在我面前說三道四!”
“第四,要順從,我不要求多順從,就像我叔母那樣的就行!”
老爹的笑臉也一點點拉下來了。
他愁眉苦臉的說:“家裡哪有這種人啊!”
“那就是這個家的問題,可不是我的問題,”我冷笑一聲,“老爹你也知道輔助監督對咒術師的重要性吧,我又不是你,沒到不需要輔助監督的份兒上!”
“現在你也明白我為什麼一直在選了吧!”
根本就選不到一個合适的啊!
其實我想選個女的做過渡,同性之間總是更好說話的。
也就三年,優子就能代替這個位置——她早就跟我商量好了,要做我的輔助監督。
至于幸子,她想畢業後在京都高專做老師,或者去總監會當公務員。
支持她。
我也不過是以優子的行動基礎作為篩選罷了,甚至還沒有提其他的要求……比如經常吹彩虹屁,給我提供情緒價值啦,給我處理一些生活瑣事啦……
這些細細碎碎、零零散散又磨人的東西,卻是優子還有幸子一直都在做的。
家裡不比我輩分高的,且超過16歲的女性其實也達不到我的要求。
雖然她們善解人意,細心謹慎,還能給我提供情緒價值。
但大部分都空有咒力,卻一點兒基礎也沒有,另外一小部分就算有工作的心,她們的丈夫卻不允許她們出去工作。
理由是丢了他們的臉——難道他們連妻子都養不起嗎,竟然讓妻子出去工作?
怎麼可以,他們可都是頂天立地的大男兒!
……所以長久不了的。
我莫名的郁悶。
煩,煩,真的好煩!
“……那就讓我試試呗。”
在後來去看望四姐的那一天,她沖我眨眨眼:“你不知道呢,在懷紗裡奈之前,我也在當你姐夫的輔助監督來着。這就是這兩三年總是放不下紗裡奈,我才在加茂家裡發黴。”
呃,我還真不知道。
“你姐夫也就是個三級咒術師,我看他這輩子都趕不上你,直哉,”她哈哈大笑,“當你的輔助監督也算給我擡咖了!”
“我不喜歡打打殺殺,但眼光有一點兒,耐心也有一點兒,剛好也會放帳,也會操控小式神,我想,我們會很合适的。”
真的是個好主意!
“四姐,你算是解了我的燃煤之急了!”我一把激動的摟住她,“你不放心紗裡奈可以在房間裡安監控,也可以在院子外放個防護罩,我再給她找幾個咒具,要是有人對她使壞就反彈!紗裡奈就讓姐夫帶好啦!”
“喲,不叫他‘那個誰’了?”
我:……
臉有點紅。
我小聲哼哼:“……他要是按我說的做,我就不叫他‘那個誰’了。”
第二天。
我去找老爹:“我找好新輔助監督了!”
老爹看了看天色:“這太陽也沒從西邊出來啊——讓我聽聽,你找的誰啊?”
“加茂裕子!”
老爹:……
“你說什麼???”
“我四姐!”我有點不耐煩了,“跟那些男的比,四姐才是我的‘内人’吧。”
是與我關系親密無間的、能讓我放心到把生命交付出去的人。
咒術師與輔助監督,應該就是這樣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