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這麼說,影山飛雄的眼淚掉的速度更快了,倔強的看了悠野一眼後就用袖子擋住了臉。
“我不是因為打的好才被叫王者!”
被袖子擋住的臉裡傳出帶着哭腔的吼聲。
!!!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悠野腦袋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怎麼應對這種情況。
什麼叫不是因為打的好才被叫王者,難道還能是因為打的太爛?
影山飛雄猛的一擦眼淚,擡起頭看着悠野:
“隻有你……我唯獨不想讓你這麼看待我!!咕噜~”
诶
突然響起的肚子咕噜聲打斷了兩人的對話,影山臉上滿是淚水混雜着不自然。
悠野的愧疚心要爆炸了啊!
“想吃什麼?”
愣了半天,影山飛雄才小聲出聲:
“……咖喱。”
…………
咖喱店裡的角落,悠野坐在靠牆的沙發上忙着打電話,而對面是正在狂吃第三碗飯的影山飛雄。
“什麼?你說北川第一那個二傳手,你怎麼會知道他?不會是因為他的王者稱号吧?”
悠野咬着牙擠着嗓子回答:“這種時候就不要賣關子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哈哈哈你不會已經找上門了吧!那你可是要完蛋了,這個稱号對他來講可不是什麼榮譽。痛苦或者灰暗的記憶才差不多。”
“據說是因為打球太過自我,對隊友用命令的語氣,之後連傳出去的球都沒人接,被當時的教練直接換下去,還沒來得及表現出水準就坐冷闆凳一直到比賽結束。”
“所以才被稱作:獨裁的王者”
電話裡失真的聲音傳來,這頭的月川悠野回想起自己從見面到現在對影山飛雄說過的話,開始失去色彩,狂冒冷汗。
他都幹了什麼啊!
看起來這孩子應該挺喜歡自己,結果他呢,他瘋狂踩着人家傷口不放還來回碾。
挂斷電話後轉頭看向認真吃飯但偶爾吸一吸鼻涕的影山。
“老闆,再來一碗大份豬肉咖喱飯!”
“謝謝你。”
看着對面影山飛雄純良的眼神,月川悠野捂住心口。
該死,良心更痛了啊!
在看着影山連吃五碗飯,絲毫沒有因為自己的話露出什麼陰霾,悠野的心可算是落回肚子裡。
好奇心被滿足,人也喂飽了,悠野掏出錢包結賬後就要打道回府。
已老實,下次還敢。
走出咖喱店,天已經開始變黑,在交界線處潑灑出一片火紅。
夕陽的餘晖照在悠野和影山的臉上,看着眼前有些青澀的少年,悠野主動開口做道别:
“今天真是抱歉,沒有搞清楚就過來打擾你,這頓飯就當補償,再見吧。”
說罷就揮揮手,轉身離開。
一步,兩步,三步
遠處的的少年看着漸漸遠去的背影,手指有些抽搐,但最後還是攥緊拳頭猛的大吼出來:
“月川先生!”
“嗯?”
被突然叫住,月川悠野轉身,眼前是向自己跑來的少年。
紅色的落日映在影山飛雄藍色的眼睛中,好像在深海中燃燒的火焰,徑直闖進月川的世界。
像是帶着決絕的勇氣,影山站在悠野面前深深的鞠躬:
“月川先生,請教我排球吧!”
月川悠野:!!!
等等,話題跳轉的也太快了,為什麼會突然提出這個請求。
雖然他有考慮過做教練,但……
腦袋被突然而來的請求堵住,悠野想張口,卻又不知道說什麼,隻是改撓了撓頭: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你會提出這種請求,但我們隻是一次見面,我肯定不會同意……”
話還沒說完,面前的少年就開始肉眼可見的失落起來,連顔色都開始暗淡。
但又全程沒有說什麼,隻是用眼睛不停的看着悠野。
月川悠野說不下去了。
要命啊,他最受不了這種類型。
隻能強行把後面的話改了改:
“這樣吧!下次見面,如果還有下次見面的話,就去排球場,讓我看看你的實力吧!”
影山飛雄也沒想到竟然還有機會,原本都失去亮光的眼睛又亮起來,一來一回跟個電燈泡。
閃的月川悠野眼疼,無奈摸摸對方的頭,看着他紅藍色的眼睛,一字一句的笑着說:
“球技可以慢慢磨砺,失敗就重新開始,期待在未來見到你。”
影山飛雄摸了摸好像還帶着對方手溫的頭,看着悠野遠去的身影。
雖然面無表情,但怎麼感覺周圍好像飄着一大堆粉色小花花?
而這邊的悠野準備坐地鐵回家。
今天一天的經曆實在是太跌宕起伏了,還是說是因為自己和排球還有單細胞生物們待在一起的時間太久,所以自己也變成單細胞生物了!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悠野堅決的搖搖頭,晃走這種可怕的想法。
搖着頭走出地鐵站,慢慢溜達回去。
卻看到一輛機車停在自己家門口,機車上一位穿着緊身皮衣的女人正在擺弄着手機。
悠野一眼就認出眼前的人,激動的跑過去:
“哇,鶴子!新買的機車?太…太帥了吧!”
機車上的女人像是終于等到人,合上手機看向悠野,用略帶沙啞的嗓音回答:
“喲,終于等到你了大明星,上車,還有之前突然打電話向我打聽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悠野拿過頭盔“啵”的一聲塞進腦袋上,一邊爬上機車後座一邊對女人抱怨:
“别提了,我差點闖出大禍,沒搞清楚情況就直接跑過去,結果把人家給氣哭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超——爽朗的笑聲從悠野前面的後腦勺中傳來,他憋了憋嘴:
“别笑了别笑了,而且那小孩看起來還特别崇拜我,我當時慌得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對了,你要帶我去哪啊?”
車開出二裡地,悠野這才想起關鍵問題。
“哈?現在才問,驚喜,到了就知道了。”
車一路疾馳到鬧市區,直到進入一家店,鶴子才熄火停下。
“到了。”
跟着她的腳步推開包廂,竟然是悠野在井闼山的隊友們。
看着面前笑容滿面對着他打招呼的人,記憶中的臉一張張對上。
悠野感動的說不出話。
結果就是第二天喝的腦袋昏昏的從床上醒來。
诶,他是怎麼回到家的來着。
坐在床上,悠野拄着額頭懷疑人生,記憶全都斷片了,最後的記憶好像是約好要去看今年春高比賽的記憶後,他就高興的猛地捏起一杯飲料喝下去了。
其他的全都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