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我好久沒喝鶴子調的酒了!”
“想什麼呢,就你這個酒量,喝點無酒精的氣泡水得了。”
兩人一車在街道中吵吵鬧鬧的慢慢穿行,月川悠野在暖風中享受的眯着眼。
四月末,是日本春夏交界處的月份,踩在春季的尾巴上,沒有初春的陰涼,也沒有夏季的燥熱,是個看櫻花的好時候。
他就這麼迎着風吹散頭發,腦袋裡随便想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直到車子停下。
月川悠野睜開眼,看到目的地。
眼前的酒館,最引人矚目的是正中央挂着的牌匾,筆觸鋒利、遒勁有力,是九條鶴子親筆寫下的店名。
[美夢]
晶瑩剔透的液體倒入雪克杯,晃動攪拌,再加一些月川悠野看不懂的調飲。
行雲流水間,雪克杯中青藍色的飲料傾倒進透明的高腳杯中,再加上一點奶蓋,點綴一片薄荷葉。
輕輕按住高腳杯底座推向月川悠野,和酒一同到來的,還有九條鶴子嘴角輕輕勾起的介紹:
“潮間帶。”
“哇!”
是月川悠野超喜歡的像寶石一樣透明反光的酒诶。
貼近杯壁喝下一口,很清爽的檸檬和咕噜咕噜的氣泡滑進喉嚨,尾巴還帶着一點濃厚的奶泡。
“超——好喝!鶴子是調酒大師!”
五分鐘後……
“可惡啊!他為什麼不會說點好話誇誇我求求我什麼的,說不定我能給他兩個機會呢!”
月川悠野趴在吧台上,醉醺醺的對着正在調酒的九條鶴子抱怨。
看着他胡亂嘟囔着把酒一飲而盡的醉鬼樣子,九條鶴子擦着玻璃杯的手一頓。
她記得剛剛給月川悠野調的是無酒精的調飲來着。
一邊回答他的抱怨,九條鶴子一邊轉身找起剛剛的用過的飲料。
“他又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可能覺得讓月川悠野去當教練已經是打着燈籠難找的好事了。”
奶蓋,不是
檸檬汁,不是
蘇打水,不是
氣泡水,……
九條鶴子握住飲料的玻璃瓶口,看向标簽有些沉默。
這邊的悠野也感覺到了自己的腦袋有些暈乎乎的,呆呆對着九條鶴子撒嬌:
“鶴子,你給我喝了什麼,感覺腦袋好暈,我是不是喝多了。”
“……6度的氣泡水,真虧你能嘗出來。”
“……”
此刻的沉默不是月川悠野覺得自己酒量差,而是已經醉倒了。
在看到氣泡水上的度數,九條鶴子就有所準備。
果不其然,一擡頭就看到趴在吧台上不省人事的家夥:……
又想起月川悠野一喝多就耍酒瘋想脫的□□的樣子。
她已經在認真考慮怎麼趕快把他塞回家了。
但放任他一個人在家又不行……
怎麼辦呢?
诶,想着想着,她突然想起上次月川悠野喝多的時候,好像有個很可靠的孩子來着。
應該是今天被悠野炫耀的那個吧,那肯定有聯系方式。
九條鶴子熟練的從月川悠野的衣服口袋裡拿出手機。
啊,果不其然
在一滑根本見不到底的通訊錄名單中,九條鶴子在二傳手那列裡看到了影山飛雄的頭像。
但眼睛向下一瞥,她又看到另一個似乎也不錯的人選。
是今天那個被悠野特别喜歡的二傳手吧。
九條鶴子還能想起月川悠野在向自己介紹“打磨成熟的寶石”時,眼睛亮亮的樣子。
是打給影山飛雄還是及川徹呢。
思考一會,九條鶴子做了決定。
“摩西摩西?……”
電話打完,聽着對面在自己說明完具體情況,并且表示月川悠野現在需要照顧後,滿是不可置信加激動的一口答應下來的樣子。
九條鶴子看着眼前因為臉壓在台子上所以被擠出一小團肉的月川悠野,忍不住發出聲感歎:
真是個罪孽深重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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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青葉城西的比賽結束,烏野坐着回程的大巴車回到了宮城縣。
太陽漸漸落山,排球部的隊員們一起走出校門,經過坂下商店。
澤村大地和菅原孝支推着自行車走在前面,中間的田中龍之介正抱着胳膊發出今天的比賽感慨:
“那個小白臉雖然發球和傳球真是厲害,就是感覺一整局都在孔雀開屏,看的人無端火大。”
澤村大地在前面補充道:
“是啊,他一出場連月川悠野的視線都被吸引過去了,是個實力強勁的對手啊。”
兩人一人一句在前面感慨,後腦勺完全沒有注意到隊伍末尾,攥着拳頭一直沉默不語的影山飛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