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發生在夢裡的故事。
……是夢吧。否則,明明死去的我為何仍然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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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6年,未知地點,秘儀聖所。
門口徘徊了差不多二十分鐘的人終于停下腳步,似乎下定決心準備敲門。
在他行動前,我十分不耐地出現在他眼前:“什麼事?”
“啊!鬼啊!”
“聖所禁止喧嚣,沒有事做你可以去領罰了。”
“等、等一下奧利維亞大人,聖徒有任務交給您。”
我停了下來。
真是稀奇事。自從上世紀《塞裡奇協約》簽訂,秘儀聖所中的人再也沒被啟用過。
我不是在抱怨什麼,盡管聖所活動單調,但挺符合我一貫的生活方式,而長久的閑暇又令我習慣埋頭于探索奧秘之中。
簡而言之,我不太想接這個任務。
畢竟将時間浪費在毫無意義的鬥争之上的結果,遠遠不及我解開一條未解之謎帶來的喜悅要多。
可惜,聖徒的話還是要聽一下。
所以我掩飾好自己的不耐煩靜心等待。
但是,這個使者顯然不懂節約時間的道理,沒有直接挑明來意,反倒向我提出一個問題:“您記得塞裡奇這個地方嗎?”
“……”你要不猜一下我為什麼會一直在聖所中。
我扭頭就走。
“等一下等一下,奧利維亞大人,這次的任務地點就在塞裡奇市。”
“内容。”
“啊,是。姜家本代有三個孩子,最小的那個被判定為無資質,聖徒希望您能把她帶回來。”
“很重要嗎?”
“是,這關系到對奧秘的探索。”
對此,我嗤之以鼻。
人們何時才能明白,探明奧秘的希望之光從不寄托于他人身上?
“為什麼是無資質者?普通人無法深入奧秘,他很可能會死在路上。”
“聖徒恐怕有自己的考量。”
“非得是我嗎?”
“非你莫屬。”
壓下心中那抹異樣的不适,我沉默了下,看來是逃不掉了。
“明日出發。”
“聖徒希望您能盡快。”
他用眼神催促,意思很明顯,想讓我在接到命令後立刻行動。
“……”我一動不動。
來自教廷總部的使者四處張望,确認周圍沒有其他人後,湊到我跟前低聲問:“您是有什麼顧慮嗎?”
“現在是幾月?”
“一月,您問這個做什麼?”
“6世紀最後一年,克萊特市大教堂建成,聖職者的足迹終于遍及人類社會的每一角落。時刻,衆人為共同的信仰奔走、戰鬥、甚至犧牲。我不會懷疑你們所有人對信仰的虔誠。
那麼,請你回答,在安托文鎮至少存在五名理型,塞裡奇市主教未因十二月集會離開屬地的前提下,聖徒為什麼會派你來聖所,讓我去找一個沉寂二十餘年家族的麻煩?”
使者無法回答這個問題,他擦了擦頭上的汗,嘴唇顫抖着想說些什麼,最終隻是憋紅了臉:“這是聖徒的命令。”
“哪位聖徒?”
他不說話了。
“我換一個問題,那個需要我接回來的孩子,他叫什麼?”
“是她。”使者低聲糾正。
“回答我的問題。”
他顫抖了下,這令我十分不解。
我自認語氣除了嚴肅些并未出現威脅等負面含義,他在害怕什麼?
使者從口袋裡取出一張疊的十分整齊的紙,我伸手奪過。
那張羅列項目過分詳細的資料在許多必填項目都是空白。
整張看下來,如果這是走了程序的正式文件,它除了展示目标的名字和家庭住址以及那幾乎沒有的人際關系外,也讓我充分了解了地方教會的無能和總部書記官的懶散。
“你們沒有正式的任務書嗎?”
“這是秘密行動,所以大部分信息不全,連傳達者也不能知曉。正因如此,聖徒才會指定您親自去。”
他的話無法成為我接受的理由。
“我要和聖徒對話,你能聯系到。”
“這、這……”
“或者你告訴我是哪位,我親自去總部找。”
“奧利維亞大人,關于這項任務,您暫時沒有向上追溯委派者的權力。我們并非有意将無關的普通人卷入奧秘,事實上帶回那孩子的決定出自姜可與聖徒的約定,具體聖徒會在您帶回任務目标後親自向您解釋……”
“滋——”使者的話被迫打斷,不習慣這種尖銳的提醒,他捂着耳朵蹲在地上,大汗淋漓,艱難調整着自己的呼吸。
我擡頭看向聖所遙不可及的天花闆,警報就是從那裡發出。
“警報。警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