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力?我不記得自己做過讓你産生誤解的事。”
“你從姜彙的手下活了下來,所有人都看到了。”
那可是一位貨真價實的名級理型,就算沒打算下死手,力量上的壓迫感對連評級資格都沒有的人來說也很恐怖了。
“好處可比不上壞處,你會被我的事波及。”
“這點無關緊要。”
“無關緊要?”
薩曼莎說着當然,似乎為了給自己打氣,無意識攥緊拳頭:“如果實踐課成績優秀,加上這個學期表現,在明年三月我就能獲得資格,離開這裡。”
我被某兩個字吸引了注意。
原來如此,是想盡快進入見地啊。那麼她“心無旁骛”的表現就說得通了。
不過——
“拒絕。”
為什麼?薩曼莎沒有問出來,她臉上是這麼表現的。
我搖搖頭,端起水杯送到嘴旁準備喝下去,沒有多做解釋,隻說:“我不是你要找的人。”
在我嘴唇挨到杯口之前,薩曼莎伸手一拍,我沒有防備,杯子就這樣掉在地上變成碎片了。
“……”
我們不歡而散。
這麼說不嚴謹,不愉快的可能隻有薩曼莎一個人。因為從始至終,我的心裡都沒有半分感覺。
檢查了下房間,久違地回到床上,帶着些許疲憊閉眼。
“砰砰”
似乎是窗戶玻璃在響。有風的時候總會這樣。
克萊特市黎明時分下起了小雨,雨滴打在窗外不知名樹木的寬大葉片上,發出輕輕的細響。
這時,我便喜歡雨了。
微不可查的水汽潤濕空氣,透過窗棱的縫隙,最後試探着我的鼻息。
讓我想起以前在西台鎮的雨季,我總會打開窗戶,任憑風将雨帶進房内。
而我躺在床上,什麼都不想不做,深夜才睡去。
等到第二天奧利維亞關上窗戶,輕歎着清理一地被吹進來的枯枝殘葉與水漬,我便迷迷糊糊睜眼,看到她後翻個身繼續去睡。
我無疑是信任她的。
“砰、砰砰——”
我微微皺眉,縮進被窩。今晚的風是不是有些大了。
-
因為今天要宣布退學者,即使沒睡很久,我還是起了個大早。
雨已經停了。
拉開窗簾習慣性遠眺,瞥到窗台某個黃色的物品,我目光一滞,連忙開窗,将這隻黃色的鳥小心拿了進來。
擦幹淨它身上的水,黃鳥仍然無精打采,看樣子累壞了。
原來昨晚不是風吹的窗戶響啊。算了下它在外面的時長,我有些心虛。
但是這不重要。
我湊近了些,趴在桌上盯着黃鳥。
是我認識的那隻使魔。它具備一些智慧,但不多。我們的相處局限于看着對方。
以前上學時,偶爾,黃鳥會從我頭頂或身旁飛過。
自從離開西台鎮後,我很久沒見過它了。這次怎麼出現的呢?或者換一種問法,它是怎麼突破高門術陣結界跑進來的?
黃鳥不會回答,它隻會歪着頭裝傻。
見它恢複過來,我不再理會,換好衣服準備出門。
“對了。”回過頭在書桌上翻找半天,終于從一堆紙裡抽出了退學申請。
幸好還在。
黃鳥飛到桌上,這次它似乎不打算很快離開。
安全起見,我關上窗戶對它說:“我很快回來。”
退學名單公布的具體時間不明确,看氛圍還沒開始。
我敲了敲歐文斯利辦公室的門,理所當然沒有回應。
将申請放到空無一人的辦公室裡,重回公寓收拾行李。
這期間沒有人向我搭話,我也沒看到克萊門斯的身影。
真可惜,還想和她道個别。
“姜黎。”
聲音有些熟悉。
我循聲望去,看到三個熟悉的面孔後收回目光繼續前進。
“大哥”擋到我前面,摘下墨鏡湊近:“真沒禮貌啊,不打個招呼?”
“請讓一讓,擋住路了。”
“呦,東西不少。要走?”
“與你無關。”
“怎麼能說無關呢?你走了我找誰報仇?最終考試你燒光我頭發的事不會忘了吧。”
我:?
“不會吧不會吧,你還真忘了。算了算了,看在暫時打不過你的份上就饒你一次好了。退學名單還沒公布就走,這麼經受不了打擊?哎呀哎呀,虧我提前讓人告訴了你成績,你都不做點兒什麼嗎?”
原來如此,他叫伊曼。
我無視他繞行,繼續往門口走。
“姜黎。”他又喊了一聲,有些聒噪。我回頭看了一眼,卻見他意味深長的笑着,嘴上做着口型:你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