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食物,一些調味料,加入适當藥劑。
擁有信任基礎,這些東西的集合物能輕而易舉進入奧利維亞口中。
“……”
我銷毀藥劑,回房間打了個電話,把剛做的一切告訴給對面的人。
然後我說:“我需要你幫助。”
克萊門斯嗓音比平日更加柔和:“很高興你對我實力的信任。但你有沒有想過,這位沒被削弱處于完全狀态的教廷宣罪者,一個簡單的以太爆破就能把我們兩個炸上天的情況呢?”
“她居然這麼厲害?”
“……姜黎,我很懷疑你之前說過和她共同生活五年的話是不是真的了。”
“随你怎麼想。不需要和她對上,你來帶走我。”
“你真不怕被她追上?”
“我有阻隔追蹤的辦法。”
“……你最好真的有,給我準确時間。”
“現在可以嗎?開個玩笑,兩天後。”
克萊門斯的回答是挂斷電話。
我看了看手機界面,關閉電源放到一旁。沒關系,等會兒她會再聯系我一次。
畢竟,我還沒說具體時間和安排。
然後我站起身,接觸了身上所有用來防護的裝置。
力量上,我是孱弱無力的。院落有奧利維亞保護,隻有在這院落中,她放任我做任何事。
有關奧利維亞的一切記憶都在流逝,有時我會懷疑我并非真正的我。
但是,那又如何呢?
難道近二十年的生命記憶,會因虛假而不留下一絲印象嗎?
我不願意去想這件事。
就像我以前說過的,很多東西我清楚它們存在的并不合理,但我會因各種理由無視這種不合理。
與奧利維亞的初見、與塔季揚娜的初見、與……
“……”
人們慣用沉默掩飾想法,對此,我爐火純青。
擡頭仰望星辰,那亘古不變之物一如既往光彩奪目。
不由地,我再次想起與她初見那天。
清澈的溪水旁,一個不知跋涉了多久的形容狼狽者,懷揣不可告人的秘密朝我伸手。
那時,我尚不知所謂的星辰之謎。
我的摯友啊,一定有着世上最崇高的理想,不惜為此受傷。
如果給她機會,她會不管不顧,一遍一遍,為了得到最佳方案遍體鱗傷。
因為她沒有關心個體的餘裕,所以她必須利用所能利用的一切,僞裝柔軟的心髒。
變得冷酷、變得偏執。
然後她會迷失、會絕望、會忘記自己為何前行,直至最終連自己是誰都遺忘。
這是我無法接受的。
所以,當我有資格選擇命運之時,我一定會憑自己的意志去做。
并非為彰顯自己的善良或某種高尚,而是為了我熱愛的人們與生活。
一隻黃鳥落到我的肩上,我側頭微笑:“您說對嗎?老師。”
它沒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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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來說支開奧利維亞很容易,比如我今天在曬太陽時突然說有些想吃魚了,她便很自然接話說她可以去釣。
“我呢我呢?”
“你等着我。”
這樣,就創造出一個人的環境了。
難的地方在于如何繞開她設置的防禦術陣出去。
恰好,過去相處那麼久别的沒學會,她的施術習慣卻記得清清楚楚。
繞出來廢了些時間,克萊門斯已經趕到,見面之後,先訓斥我這是瞎胡鬧。
克萊門斯抱怨:“借口太随意了吧,萬一有意外怎麼辦?”
因為在小鎮使用能力容易被奧利維亞發現,所以我們邊走邊聊:“放心,不會出問題的。”
“很有信心?”
“不是。”
“那為什麼?”
“今天,無論我對她說什麼,那個借口有多拙劣,奧利維亞都會答應我的。畢竟——”我停下腳步,看向身旁的克萊門斯:“你一定會告訴她。對嗎?”
克萊門斯帶着訝異的語氣笑着問我怎麼發現的,我忽略了她的提問,看向身後朝這邊慢慢走近的奧利維亞。
她的手中還提着一條五六斤的魚。
“買的嗎?”
“不是,可能是那些人說的新手保護期。”
“回家的路不對。”
“你也不應該在這裡。”
“……是嗎?我不會說抱歉。”
“我也沒打算聽解釋,回去吧。”她略微停頓了下:“你走不了。”
有時我會覺得,一些無意義動作能恰到好處反應心中的無奈。
盡管在他人看來,這些動作有可能是有特殊含義。
但當事人作出時,其實并不一定深思。那些複雜的、無法用言語清晰傳達的思緒産生時,無意義的動作就已經表現在肢體上了。
我笑着低頭:“……”
有人替我回答了奧利維亞:“你做不了決定。”
克萊門斯:“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