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回憶戛然而止。
走進大門前,我停下站了一會兒。
回頭去看,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沒有記憶中熟悉的身影。
她們早已不在這裡,停留在過去的始終隻有我一個。
我回憶起跟着蘇則蘇之前在懸崖上她說的話了。
畏懼。
她說的對。
一直以來我都在畏懼。我怕失去價值失去意義。
在我最茫然的時刻。
哪怕是一個人,哪怕隻有一個人,我也希望我對這個人來說是被需要的。
那時恰好是她出現在我面前了。
也許命運本就以悲劇為注腳,從那時我就知道我希望的事不可能完成。
她不會需要我。
然而、然而啊。
人是愚蠢的。
這種愚蠢帶來的代價必然導緻自我的崩潰。
就像我一直拼命告訴自己我虔誠的信仰聖女,幾乎連自己都騙過,卻在偶然一次異端審判中讀到“神是愚蠢的”這樣亵渎的話突然泣不成聲一樣。
我之所以會迷失在自己的世界,就是清楚自己因何迷失。
但我仍甘願迷失。
因為我是愚不可及的。
被獵犬逼得無路可走的記憶已經模糊,我仍記得她的出現在我面前的樣子。
其實我知道那是不知漂向何方的浮木,我知道抓住它會一同流向未知的遠處。
但無論是前方是汪洋還是懸崖,盡頭是否有岸接納,我都必須在觸手可及的這一刻抓到她。
因為我是個懦弱的人。
事實上那天遇到的是否為浮木,就算那是稻草,無論出現在眼前的是什麼,我都會盡力抓住,并在那身上,寄托我卑劣的、渴望汲取的溫暖與力量。
就算那些東西從未存在。
我走進了聖堂。
然後,迎接命運到來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