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她應該是被人拉拽下來的,可是究竟是誰?是那個給她送槍的人在幫她嗎?
“主人,小竹翩翩現在好像沒有察覺到有屍魂的存在了,但是那下面似乎有人。”
竹聽渝走到滑梯的洞口,随後用員工手環想向下方探查一二,可是卻發現手環的光源被七繞八繞的滑梯給擋住了。
後面的牆離自己越來越近,她咬咬牙,将手中的竹鞭捆放在腰間,随後便閉眼坐了進去。
“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怪物的聲音再次響起。
竹聽渝原本想用手摩擦來降低速度,此時聽到聲音,回頭一看,發現那張怪物的臉離自己隻有幾米,嘴巴依舊咧着,鮮血順着滑梯滑落到竹聽渝的手掌,散發着一股腥味。
她松開手,任由自己的身體在潤滑的滑梯中滑落。
竹聽渝眨巴着眼睛,原本黑暗的空間開始有了變化。
滑梯的内壁閃着同外壁一樣的光彩,似乎是有陽光從外照射進來似的,那些光彩像夢一般顯得虛幻和迷人。
讓人有些困倦,像是一種慢性毒藥,讓人不知不覺地被扼殺在這。
不知道過了多久,竹聽渝感覺終于沒有向下滑的感覺,腦子似乎也稍微清醒了些。
“主人主人!”小竹翩翩呼喚着竹聽渝,吵得她腦子又酸又痛。
竹聽渝:“我還活着。”
“好吧主人,我就是擔心你嘛。”
這裡的風景和剛剛完全不同,但是似乎變得更加夢幻,一種低沉的,悲哀的,昏暗的夢幻。
她的面前有一扇門,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竹聽渝走到那扇門,手剛剛碰上把手,就感覺自己似乎被什麼東西吸了進去。
身後的門自己關上了。她站在門口,看着面前的場景,感覺頭腦又昏暈了起來。
這裡面的色彩太過紛雜,極其給人帶來視覺沖擊,看久了頭腦就會同這色彩一樣繁雜混亂,
緩了緩,能看出這裡的景色似乎和之前呆的牢籠一樣,隻不過不似之前那牢籠一樣昏暗,而是夢幻得好似一個遊樂場。
竹聽渝走向前,腳下的地闆踩着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樣軟軟的。她看向兩旁,發現牢房裡面最顯眼的是那黝黑的鐵鍊,其餘倒是沒有看見什麼生物。
除此之外,還有些似乎是孩童玩耍的玩具,什麼滑滑梯,攀爬器材,空蕩蕩的秋千,蹦床,搖晃木馬……
隻不過色彩太過濃厚,倒有點甜蜜的負擔之感。
竹聽渝走到了一處蕩秋千的地方,坐下晃了晃。
她看到自己的面前景色又變了,竹溪長老走到她的身邊,幫她搖了搖秋千,一瞬間她有些恍惚,下意識地想沉浸在這暖風中。
有許多小竹妖也出現在了這裡,孩童歡快地玩耍着。她看到一些竹妖在那裡嬉笑着玩水,一些竹妖同她一樣蕩着秋千。
溫暖的陽光灑在她們的身上,竹聽渝感覺這樣的場景很熟悉。她還想細細的再回憶片刻,就聽到小竹翩翩的聲音在她的腦海中響起。
“主人。”
竹聽渝抖了一個機靈,她清醒過來打望着四周。
周圍什麼都沒有變化,她剛剛隻是在這個秋千上坐了一會兒,似乎就被污染了。
她揉了揉自己的腦袋,熟悉的纏繞感再次襲來。低下頭,就發現自己的腳上出現了熟悉的枯手。
竹聽渝快速的甩了一下腳,連忙的跑出這個牢房。
她看到自己的身後突然湧現出各種各樣形狀的怪物。
那群怪物發出和那個牢房怪物一樣的刺耳的桀桀聲,看到竹聽渝的時候像是被什麼東西刺激了似的,一雙雙眼睛全部死死盯着她。
“快走!主人!”
竹聽渝看見那些怪物有的身上都穿着極其絢麗的服裝好似招展孔雀,有的寒酸至極散發着臭味,還有的臉上塗抹着粉末,身着奇裝異服,像是雜戲團裡的那種。
它們有的臉上抹着混亂的顔料,有的戴着矽膠類的臉皮,此時嘴角大大地咧着,露出血紅色的大嘴,看起來極其詭異。
這群人每個人都不一樣,但相同的是,那雙眼睛和之前要差點吃掉她的怪物的眼睛一模一樣!都散發着詭異的黃光!
它們是同類!
“桀桀桀桀桀桀!”
竹聽渝看到背後一涼,随後邁開腳步,快速地向前面跑去。
面前的色彩看得竹聽渝腦子暈暈的,要不是身後那小醜手中的電鋸聲一直滋啦滋啦地劇烈地響動,竹聽渝都想躺下去睡一覺。
“這邊主人!”小竹翩翩朝竹聽渝腦中輸入了一道向左的指令,随後又是向右,直行,向左......
“怎麼才能出去?”竹聽渝有一些力不從心,腿腳甚至已經開始發軟。
似乎被什麼東西絆倒了,她雙腿一軟,差點跪坐在地上。
意識越來越模糊,好似有什麼東西要吸走她殘存的理智,要她變得跟那群人一樣。
“嘶。”竹聽渝忍不住發出痛苦的呻、吟,她努力睜開眼睛,看見那群人離自己越來越近,幾番掙紮,整個人都動彈不了。
要死了麼?她向前方爬去,卻見拐角處突然多出了一雙腳。
一雙像是穿着黑色布鞋的腳,它的腳上似乎綁着一根紅線,竹聽渝還想擡頭看一看,卻感覺自己似乎什麼都看不清。
她眨巴着眼睛,直起身來,那雙手突然伸出來緊緊地牽着她,竹聽渝想看清楚些,眼睛卻被一層薄霧遮擋。
快速地拐了幾個彎後,身後的聲音也逐漸地消散了。
随後那雙手消失了,竹聽渝愣了片刻,眼前的場景就瞬間變得清晰起來。
剛剛的那些都像是幻想,回憶起來似乎都是浮影,不真實感讓她覺得好像一路是自己一個人走過來的?
“主人,你好棒!”
面前的場景已經沒有剛剛那般讓人感到頭暈目眩,但是卻走向了另一個極端,過于寡淡樸素。
這裡兩邊擺放着殘破的枯枝敗葉,是一片已經衰腐的竹林。
沒有陽光,隻有幾盞靈燈微微點綴,潮濕、悶熱。
竹聽渝向前走去,這條路的長度約莫50米,盡頭是一面灰色的土牆,雖是土牆,但似乎被人用靈力牢固地支撐着,
旁邊有一扇門,竹聽渝走過去推了推,門卻紋絲不動。
“這是哪裡?”
竹聽渝走到那些衰敗的竹林面前,仔細地嗅了嗅。
“主人,有什麼不對勁嗎?”
竹聽渝:“這些竹子好像不是正常衰亡,而是被人噴了什麼藥水?”
“砰砰砰!”竹聽渝轉過頭,看見原本被甩在後面的怪物此時已經追了上來,但是被一面鐵欄攔住,它們瘋狂地嘶吼,有的怪物還拿起手中的武器,又砸又割又砍。
鐵欄處的某些位置開始斷裂,她抽出竹鞭,向那邊甩去,打到怪物身上的力道很重,可那些怪物跟感覺不到痛似的,任由竹鞭打在它們身上,仍舊不停下手中的動作。
她又掏出手槍,朝最兇狠的怪物開槍,子彈穿過怪物的□□,那怪物也終于不似之前那般淡定自如,而是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叫聲。
過了幾秒,竹聽渝看到那子彈與怪物的皮膚緊緊黏在一起,怪物手上的動作開始變得更加大力,就像外界的力量被它們吸取成為了它們的一部分一樣。
心中産生些許錯愕,她的手槍對這些怪物無用麼?
“咔嚓。”她看見有些怪物已經從狹小的縫隙裡鑽了進來,竹聽渝節節後退,她現在根本不是這群怪物的對手,該怎麼辦?
她看向那片廢林,咬咬牙,用竹鞭勾起一叢腐敗的竹葉便徑直朝那邊打去。
意料之外的是,那群怪物似乎十分懼怕這些竹葉,在還沒有碰到的時候,身體就連退了好幾步。
這上面的藥物對這群怪物有用?
但是雖是能擊退一時,卻也隻能暫且擊退最前面的怪物。前面的怪物倒了,後面的怪物就踏着前面怪物的身體朝竹聽渝逼近。
而這片沾滿奇怪藥物的竹林由于數量有限,也隻能暫時地阻擋怪物。
眼見怪物離自己越來越近,竹聽渝退到土牆那,這門依舊緊緊地關閉着,但是所幸面前的怪物數量比最開始少得多,儲存區裡留有辛瑾給她的定極,如果實在打不過,就嘗試用那個保全一下性命。
眼前的怪物離自己又逼近了幾步,竹聽渝手指抓刮着土牆,正準備做下一步的行動時。
“吱呀”一聲,門開了。
她被那股熟悉的引力再次毫無準備地吸引進去,自己還沒有反應過來,面前的門已經嚴嚴實實地關上了,速度之快就好似并未打開過一樣。
裡面的空間似乎和外面的完全隔離,因為自當自己進來後,外面的聲音就什麼也聽不到了,連同房間内,什麼聲音也沒有。
太安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