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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鏡中人(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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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聽渝,你是誰呢?

竹聽渝心中有一絲崩壞,她感覺自己的内心發生了某種前所未有的感覺。

她擁有了自我意識,可是她又覺得這份意識似乎并不單單屬于她。

很奇怪的感受。

竹聽渝低下頭,沒有再看向鏡子,她不願意再繼續自我審判。

可是即便低下頭,她仍然能夠看見自己的臉。

面前的鏡中人發生了變化,變成了她各種模樣的臉,生氣的,高興的,悲傷的,崩潰的,幸福的,無奈的......

鏡中人在模仿她。

可是她的情感都沒有這麼豐富,終歸是看着有一點怪異,雖然在未來她可能會經曆這些,不斷進化,可是對于現階段的她來說就是像是看着另外一個人在自導自演。

看到竹聽渝沒有什麼波瀾,鏡中人停下了動作,單純地扮演着此刻的竹聽渝。

竹聽渝閉上眼睛,她就是她,不論是過去的還是未來的都不是此時此刻的她,她無需過度地關心自己是誰,她隻是一個萌生了情感的仿生人。

竹聽渝對這件事情沒有任何的懷疑,她也不曾懷疑自己存在的這個事實。

鏡中人消失了,所能看見的歸于一片黑暗。

“小竹翩翩?”竹聽渝有些許無聊,她想有人陪她聊聊天。

小竹翩翩沒有回話,竹聽渝又嘗試着呼喚了一聲,以及沒有動靜。

不是吧?剛好趕上小竹翩翩壞了不成?

竹聽渝歎了口氣,好吧。

一切又歸于無聊與黑暗。

她并不怕黑,但卻害怕無聊,她害怕自己開始歸于機械性的重複勞動,害怕自己又開始變得像個機器人一樣,她發現了人類意識的美妙,她無法舍棄。

時間在黑暗中凝固了,竹聽渝被困在鏡子中動彈不得,她感覺自己很累,很想睡覺,這個世界太安靜,太無趣,太黑暗了。

也許人類也是和機器人一樣的,隻不過一個是有意識地被奴役,一個是沒有意識地被奴役。

既然如此,又該追求什麼呢?

竹聽渝擡起頭,她剛剛昏昏沉沉地在想什麼?

不對,是鏡子,是屍魂在污染她,不能任由自己被掌控,竹聽渝使勁地睜開眼皮,她用腳試着活動了一下,依舊無法動彈。

全身上下似乎快被凍結了,隻有她的頭腦可以微微活動。

她撞向前面的鏡子,一下又一下,發出沉重的悶聲,但鏡子依舊沒有出現絲毫有裂縫的迹象。

頭部開始破損,大腦越來越沉重,她覺得要擡不起來了。

也沒關系吧?反正她也就是一個廢物的仿生人,自己的生死會有誰在意嗎?

她腦中浮現出一個人,是辛瑾,是她結交的第一個很好的朋友,她沒有歧視自己仿生人的身份,而是真誠地把她當做一個真正的人與她交往。

辛瑾會傷心,她今天要失約了嗎?明明答應好她要回去看她的,結果卻突然碰上這麼一個事情,她不知道該說自己這份運氣究竟是什麼?

竹聽渝還在撞擊着鏡子,這是她唯一求生的機會,她的雙手和雙腳無法動彈。

凍結感逐漸蔓延到頭部,她的意識開始朦胧起來。

“N103開始開啟自毀程序。”

她隐隐約約看到面前的這個人,很高,她沒有看到它脖子以上的頭,那人穿着一件棕色的風衣,它一隻手放在了包裡,另一隻手不知道拿着什麼東西,此時正居高臨下地打量着她,她想擡頭,可是面前的人似乎壓制了她,她無法自由行動。

那個人似乎說了很多話,但是她記不得了。

竹聽渝的頭抵在鏡子上,她還在期盼,自己能破開這個玻璃。

她感受到了熟悉的氣息,好像有人來了,是來找她的嗎?

她用最後的餘力将自己面前的鏡子撞開,她不知道鏡子裂開了沒有,再給她點時間,也許還差一點兒......

竹聽渝醒過來了,也許準确地說,是無數個她醒來了。

她變成了無數的鏡子,鏡子之間相互打量着彼此,試圖多去了解一下自己。

鏡子中的人雖然都是她,可是她們卻各自有着不同的身份,不同的目的,不同的經曆。

它們之間是如此熟悉,卻又如此陌生。

竹聽渝看向面前的另一個自己,“她”正在向她分享“她”的經曆,“她”是一個飄蕩的遊子,正在尋找回家的路,可是“她”一沒有錢二沒有權,拿什麼臉面回鄉?她的父母還期盼着“她”可以衣錦還鄉呢,是了,拼搏一生隻想落腳在鄉,可是當“她”回去的時候,“她”的鄉親都死得七七八八了,房子也被推平了。

她又轉過頭,看向另一個自己,“她”還在上學,每天都被學校裡的作業逼地煩死了,“她”的成績比“她”還寶貴,一落一升就能引起“她”家庭是否擁有巨大“風波”,“她”每天都在寫寫不完的作業,做做不完的題,看看不完的書,“她”很累,可是父母說,要堅持,讀書才是王道。

竹聽渝又往前面走了走,她又看見了一面鏡子,“她”似乎過得很不錯,但也沒有很好,“她”擁有财富金錢,可是卻最終落得個孤苦無依的下場,雖是至尊緊密奢侈至極,可是卻沒有任何溫倩與幸福,沒有人會像母親一樣給她煮一盤香噴噴的餃子。

還有各種各樣的“她”,或開心,或快樂,或孤苦,或悲痛......

竹聽渝想着查看一下自己的經曆,可是她看不見,她好像就是印章的紅泥,等待着不同的印章來沾染自己的顔色,随後在紙上蓋下屬于自己的标志。

那她的标志呢?她沒有标志,她隻是供被人使用的工具紅泥而已,紅泥隻是印證它們存在于現實的一種材料。

竹聽渝走到一個鏡子面前,伸手朝那個鏡子抱住,她與鏡子融合在一起了,“她”的人生現在也是“她”的人生了。

她沒走幾步,就與幾個鏡子一起擁抱,“她”擁有了好多人生,好像她不再是一塊簡單的紅泥了,而是擁有不同圖案的印章,她特别開心,這是她的人生經曆了,她也同那些“她”們一樣,擁有多姿多彩的人生了,她不是塊透明的玻璃了。

可是為什麼她擁有了這麼多“她”們,内心還是空虛,這些是她,也不是她,她并沒有真實地理解這一些,可是如果她沒有經曆這一些,她是誰呢?

沒有人告訴她答案。

她隻能站在鏡子裡不斷地詢問自己,不斷地窺看她人的生活,才能找尋到些許能找到自己價值的痕迹。

總是忘記,總是遺失,總是得到,從一個時間分割線跳轉到另一種維度,她究竟是誰呢?是熟悉的身影卻也陌生,思忖片刻,時光的碎片就如同無數片零散而破碎的雪花一樣扶搖而上,隻留下她的身影站在下面落寞地觀看并模仿着它人,乞求加入那盛大的狂歡。

笑此時瘋瘋癫癫戲癡狂,泣彼氣弱聲嘶斷回腸。

道不盡的撕扯,消逝的流光,深埋的故土,浮氣的驕子,零碎的殘破,是轉瞬之中無人理解的破碎。

竹聽渝醒了,她看見面前有一個女人正坐在鏡子面前梳頭發,女子的頭發很長,恰好擋住了她的側臉,察覺到竹聽渝的醒來,她轉過頭,問道:“你是誰?”

女子的臉上有各種細碎鏡片穿插在皮膚裡面,倒映出竹聽渝的身影。

她躺在地上,她沒有變成鏡子。

竹聽渝看到除卻皮膚上穿插的各種細碎鏡子,她還發現這女子的眼睛竟然也是一面鏡子,額頭上有一條刻度線,微微張開嘴巴,是亂轉的時鐘。

好奇怪的人,這面前這人好像是個鏡子人?

“你好。”她坐起身來,與屍魂面對面相看着,剛剛她又差點被屍魂同化了嗎?那她究竟是怎麼恢複的?

她怎麼會有能力在沒有意識和正在同化的過程中蘇醒過來呢?雖然她運氣好,但是也不至于這麼沒厘頭地好運吧?

竹聽渝感受到了手腕上那熟悉的氣息,是聞煜,他什麼時候過來的?怎麼過來的?又怎麼進來的?壓制住内心的疑惑,她重新将目光移到面前的這個鏡子人的身上,她在與她對視。

女子依舊重複地問道:“你是誰?”

竹聽渝沉默下來,她想着先前被女子差點同化的記憶,又望到了女子頭上的刻度線和嘴中胡亂轉動的時鐘。

她的記憶混亂了,她隻能記住零碎的記憶,她拼湊不出來,那究竟是她的記憶還是别人的記憶?她人要混亂了。

當她的愛人說愛她的時候,她隻覺得很莫名其妙?她很痛苦,她根本記不起和面前這個人之間相愛的記憶。

“季蓑,你不記得我了嗎?”她隻能無力地看着自己曾經親近的家人和愛人無助地在她的面前哭泣。

可是季蓑根本無法回應它們的情感,她記不清它們了,也忘記了彼此相處的記憶。

有時候她能夠突然記起,可是轉瞬之間,季蓑這個人的記憶就消失不見了。

季蓑隻能不斷地提問,不斷地、反複地問那幾個問題:“我是誰?”、“你是誰?”。

她的家人很痛苦,季蓑也很痛苦,即便她的家人想努力重新與她培養感情,可是她記不住事情,她與季蓑好像斷聯了,季蓑無法像從前一樣了,季蓑好像要不見了。

她站在鏡子面前,不斷問到:“你是誰呢?”

鏡子中的人也問道:“你是誰呢?”

她到底是誰?能不能将她的人生還給她?

沒有人回答她,季蓑走到了時空站之中,她看見了很多個處于平行世界裡不同的她。

她看了很久,想拼湊出自己的人生,可是她無法拼湊,她的時間線已經混亂,她隻能在這無序之中永遠地存活。

沒有人能夠治好她。

竹聽渝回答道:“你是季蓑,是獨一無二的季蓑,是宇宙中再也找不到第二個的季蓑。”

女子愣了一下:“季蓑是誰?”

一個人如果有了名字,就擁有了某種羁絆,當别人呼喚你的名字的時候,你的名字就與世界産生了聯系,你有了束縛,有了期待,有了回憶,有了牽絆,有了感受,你不再是一個孤獨的、無序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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