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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八章、陵南的情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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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誼賽定在一周後,一周的時間基本不可能在短期内實現突飛猛進,隻能靠平時長期訓練的積累去檢驗實力。友誼賽雖然是陵南提出的,但陵南自己的準備并不盡如人意。教練的心不在焉隊員們能感受到。仙道時不時送出一些鼓勵,緩解因去留問題造成的尴尬。訓練結束後仙道照例去海邊垂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但這段時間的魚鈎不再輕巧,另一端鈎着無比沉重的未知深淵。

某天訓練結束後,越野、植草、福田、池上等已明确上場的主力球員,以加練為由留下,在更衣室開了密會,相田彥一也湊了過來。在過了一段心照不宣的冷場後,越野率先打破沉默,一掌拍向儲物間的鐵皮門,表露可能輸給海南的擔憂與不甘:“可惡!感覺狀态一直上不來,這樣下去可能真的打不赢海南附中!仙道就真得離開我們了。”大家先後回憶交流了與仙道共同度過的風風雨雨,發出陣陣“仙道真的會走嗎…”“好想再和仙道打籃球到畢業…”的低落。相田彥一也開始為自己沖動的提議感到懊悔:“唉,早知道這樣,當時就不應該提出這個馊主意。”

性格相對溫柔的植草認為,仙道以往為球隊貢獻卓著,大家欠仙道的機會和人情。“在和湘北生死戰中,我在比賽關鍵階段運球失誤還滑倒了,被場邊的田崗教練罵了。但仙道替我抗了下來,還向我道歉。其實明明是我自己失誤的,他這樣做應該更多是安撫我,讓我盡快振作精神投入比賽中。”植草回憶道,“所以這次友誼賽既然很難打赢,還不如幹脆放水,大比分輸給海南。”植草的觀點獲得其他主力共鳴,如果陵南拼盡全力仍輸給海南,仙道即便去了海南,會覺得對不起隊友付出,受到情誼的羁絆。今後再次作為對手相見,仙道也會心存負擔。但如果陵南自暴自棄式輸球,仙道肯定會對大家感到失望,可以問心無愧的加入海南,以後賽場相見也就用不着留情面。所以與其讓仙道背負離隊的自責,還不如陵南其他隊員主動切斷這份羁絆,也算是對仙道以往照顧的報答,也能保住田崗教練的工作。“仙道去了海南肯定會前途一片光明吧,就不需要繼續遷就我們窩在這裡了。”

讨論最終得出了“假球計劃”的結論,而且這個假球計劃千萬不能讓仙道知道,也要對教練保密。陵南其他主力基本達成共識,這種共識為隊員們疑惑的内心提供了一條痛苦的思路。假球計劃預示着陵南在他們這一屆創造最大比分輸球的恥辱慘案,犧牲球隊榮譽和内心的自尊,以一種可怕的方式開啟球隊的衰落,也為自己的成長記憶烙下刻骨銘心的陰影。但這已經是不谙世事的他們絞盡腦汁所能提出的最周全的方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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