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五歲差距也不大,難道你對他一點想法也沒有?”
李思恩忽然來了精神,眼神期待地追問,根本不知道程昭岸女朋友這茬,她隻是不相信,以程昭岸毋庸置疑的顔值,連她小姨都誇過他是自己的得意門生,台詞比杜雲柯還優秀,居然會有人看了不心動。
這種驚才絕豔的人出現在身邊,還關心照顧自己,誰會不喜歡。
面對她的探究,沈汀漪反問道:“那你喜歡他嗎?”
“當然不喜歡啊。”
她想也不想,當場就脫口而出,卻又突然想起什麼,震驚地張大嘴巴。
“你不會喜歡杜雲柯吧。”
剛才那樣問隻是想趁機逗她,沒想到還有後面這句,否認之後也仍感驚訝,那震驚的程度絲毫不亞于李思恩。
“你真的不喜歡杜雲柯?”
她像是拷問般再次鄭重地确認,英氣不失妩媚的眼神裡充滿了期待。
見狀也隻好再次回應,為了顯得誠懇,還認真地重複了一遍。
“我真的、不喜歡杜雲柯。”
誰知道李思恩似乎有些得意和竊喜,笑着轉身回了洗手間。
她搖了搖手機說:“岸哥的名片我推薦給你咯,記得添加。”
沈汀漪沒想到,剛一添加好友,對方就通過了,順便還發來一長串消息。
程昭岸在消息裡解釋說,狗腿上的傷口有點深還有感染的迹象,還在拍完片子看沒傷到骨頭,再加上身上還有皮膚病,所以醫生說需要留下來觀察兩天,還附上了兩個狗狗現狀的視頻。
他讓她不必擔心,自己待會兒也要回酒店休息。
困意襲來,沈汀漪迷迷糊糊,下意識回複了幾句客氣話,也忘了解釋就昏昏沉沉睡着了。
夜晚如往常過去,天幕一角發出亮白色的曦光,她醒來後急着回越城,需要将昨晚綜藝官方草拟的合作方案帶回工作室,和其他花藝師開會商議。
臨走前給了李思恩幾份宣傳頁,邀請李思恩參加幾天後汀蘭主辦的花藝沙龍。
想起昨天的事,又怕這麼早打擾到程昭岸他們休息,隻好拜托李思恩轉告,如果感興趣,可以一起去玩。
姜晗等程昭岸上車坐穩後,遞給他一個文件夾,完全沒注意他此時悶悶不樂。
“那個抗戰電影劇組籌備好了,下個月要先去東北集訓一個月,今年過年也得待在劇組了。”
“假期呢?一天也沒有?”
他看也不看,将上車前從粉絲那裡收到的幾封信裝進包裡,聽得姜晗深深歎了口氣。
“哥,這是大導演的電影,可不是給咱們公司客串的網劇了。”
他說得語重心長又略帶酸楚,畢竟藝人沒假期自己到時也得跟着加班。
又從包裡拿出一沓劇本,從前面扔給程昭岸。
“喏,先熟悉熟悉劇本,聽同事說這導演要求很高,拍的時候你估計會壓力很大。劇本我已經提前看過了,你這角色雖然中間犧牲了,可是前期戲份重,好好把握啊哥,未來可期。”
他說得輕松且愉悅,但程昭岸拿起來掂量掂量,頓時面露驚訝。
“這麼厚啊?”
感受到這一沓紙和從前幾頁紙的差别,神色驚喜,連眉尾都飛起來,将劇本擱在腿上攤開,量子速讀一遍,随手也裝進包裡。
“哦,對了,你粉絲說想看你拍vlog,你有什麼好的想法嗎?”
“再說吧,哪有時間。”
他面無表情地坐直了望向窗外,剛結束一個商業站台,臉上是一點情緒也擠不出來了。
“先不回家,去一個地方。”
車子很快停在郊外一處濕地公園,姜晗四處張望,納悶地問:“你來這兒幹嘛?”
心裡還驚異這哥怎麼突然這麼有事業心,前腳剛說粉絲想看日常視頻,他後腳就立馬來公園。
“你早點說要來公園,我還能先準備點吃的喝的,拍視頻也好看。”
剛想下車程昭岸聞言回頭,嘴角含笑,“拍什麼視頻?”
“不是來野餐露營嗎?”
“誰說我是來露營的。”長腿一伸就下車直奔景區大門。
“那你幹嘛去啊?”姜晗從車窗探出頭,扒着窗戶喊。
濕地公園沒有門票,是一處沿着一條江圍繞而建的半開放性生态景地,全長可達十三公裡,因為地理位置偏僻也鮮少有人特意來觀光。
但姜晗在門口尋尋覓覓,好不容易才找到零星幾個空車位。
“不是吧,這郊外的深山野林每天也有這麼多人來看啊?”
姜晗剛停好車擋風玻璃上突然出現一隻瘦小的白貓,輕巧轉身,迅速從車蓋輕捷一躍,落到到地面,姜晗仰頭瞟了一眼車前的築牆,它應該就是從這跳下來的。
轉頭追随上白貓的身影,他這才看見沿着景區門口向外一路張貼的指引地貼,上面清晰的箭頭指引方向,還标注着花藝沙龍展的主題。
“落霞秋水共一色。哦,花藝展啊。怪不得這麼多人。”
程昭岸跟着地貼從景區大門沿江沒走多久,遠遠看見平坦的河岸上擺着高低錯落的幾塊桌子,桌上鋪着的青色布料映在碧波綠江上。
他透過人群瞧見一個小小的單薄身影,正在低頭整理花材,周圍人影攢動,江邊溫和的風吹進眼底,乘着清風,慢慢踱步過去,抱着手和沈汀漪隔桌而立,空氣寂靜間,他能清晰地看見她額前垂下又偶爾被風揚起的發絲。
彎柳細眉,眉尾處那顆褐色的痣在發絲間搖曳跳躍,直到沈汀漪擡起握花束螺旋的左手時,一捧盛放的花被赫然遞到程昭岸眼前,清風戛然而止。
四目相對間,沈汀漪神色晃過一絲怔然,旋即看他摘下口罩低頭笑出聲。
“一見面就送我花,不太好吧。”
他一副故作難為情的樣子,想伸手接過卻落了空。
“不好意思,沒注意到你。”沈汀漪垂眸無視,直接收回手,“沒想到你會來,周圍還有其他花藝師的作品,感興趣可以多看看。”
程昭岸胸前抱着手臂,好整以暇地凝視她專注手裡的花束,一副看好戲的态度故意說:“不是你邀請我來的嗎?還讓李思恩轉告我。”
她顧不上擡頭看他,右手一支一支地将桌上花材融進左手花束中,說話間,一束水滴形的橙藍色系的跳色花束慢慢成型。
“狗的觀察期結束了,醫生打電話讓我接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