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系,你先出去吧。”你打斷了他的話,聽見他叫你的稱呼,你的嘴角沒忍住抽了抽。
“好,有什麼事山神姐姐可以叫我。”見蘇序言出去關上門。
你頓時有些頭疼,現在都還沒想好對策,對于這種突發情況,還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換好衣服,你推開門就看見了站在門口的蘇序言。
“山神姐姐!”看見你出來,少年的聲音充滿了喜悅,笑得眉眼彎彎,露出兩顆可愛的小虎牙 。
“嗯,看起來我已經完全恢複了,這幾天謝謝你了”說完你摸了摸他的頭,蓬松的發絲随着你的動作顯得的有些淩亂,蘇序言低着頭任由你擺弄,他感覺自己的臉肯定紅透了。
“不...不用謝,是我自願幫助山神姐姐的。”
“今天也不早了,你先休息,我們明天再說好嗎?”你語氣溫柔的對他說。
躺在另一個房間裡的蘇序言顯然還沒有回過神來,一直盯着天花闆,就這樣不知道過了多久,他還是完全沒有一絲睡意。
因為他害怕,害怕你恢複之後突然一聲不吭的離開了,那種不安感席卷了全身,他的指間微微發顫。
他赤腳輕聲走到了你的門前,看着自己腳下的燈光,慢慢将耳朵貼在門上,仔細聽着房間裡有沒有聲音,可是居然一點聲音也沒有,明明......燈還開着的。
“山神姐姐?”
沒有回應。
“姐姐?”
還是沒有聲音。
蘇序言顫抖着手打開門,果然......房間裡一個人都沒有了,他的山神姐姐騙了他。
他眼淚止不住的流下來,整個人看起來可憐極了,為什麼要騙他,騙子,騙子,騙子!!
明明說好了明天再說的。
走到那個和山神姐姐一起睡過的床前,一把掀開了被子。
“诶?”蘇序言看見床上蜷縮着一隻睡着了的小黑貓,你旁邊還有他給你的衣服和褲子。
蘇序言瞬間停止了哭泣,原來山神姐姐又變回來了啊,他悄無聲息的把房間的窗戶關上,用鑰匙從外面鎖住房間。
回到房間的蘇序言将鑰匙埋在狂跳的心口,喃喃自語般
“不要離開我...山神姐姐......”
清晨,你睜開眼正準備伸個懶腰,突然感覺世界怎麼變小了,你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不是?!你怎麼又變回貓了?!!
不過好在昨天晚上你用蘇序言的電腦登錄了自己的賬号,雖然你的父母果然沒有給你發消息,但是朋友的信息倒是不少,給父母發了幾句消息之後,就開始回複朋友的信息。
“咔嚓——”門被打開了,蘇序言走了進來。
“山神姐姐?”
“喵嗚~”
“啊...山神姐姐怎麼又變成貓了”蘇序言有些驚訝的看着你。
你搖了搖頭,睡之前還好好的,結果一醒來又變了。
又這樣過了幾天你算是搞清楚規律了,你正在一點點慢慢的恢複,每一天都會在晚上突然變為原來的樣子,而且時間一天比一天長。
而蘇序言似乎也明白了這個道理,總會在那之前給你拿來衣服,找借口留下來跟你說話。
今天晚上也是這樣,在你恢複原來的樣子後他留了下來,你看着眼前的蘇序言,從下午他接了一場電話起就開始不對勁,情緒一直很低落。
外面下雨了,打濕在窗簾上的雨滴,就好像回到了你與他認識的那個晚上,他看起來是那樣的孤獨,可這次你卻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緒。
“山神姐姐,你知道嗎,我認識的所有人,在我看來都是那麼可悲,每一個人都等待着那場悲劇。”
“一朵白玫瑰沾染上了紅色,人們就分辨不出來是紅玫瑰還是白玫瑰了。”
“那怕最後紅色的顔色會順着玫瑰的脈絡流下,即使隻沾染上一點紅色,也會在白玫瑰上留下痕迹,但終究不過是輕浮的。”
“我不明白,山神姐姐會覺得人們隻看得到表面,而看不到本質嗎?”他微微低頭後看向你,那眼底是一片麻木,就如同木偶一般。
或許是察覺到他的情緒不對,你罕見的沉默了一會,認真想着這個問題。
“會,就連自然表象與本質都并非總是一緻,人們往往被表象所迷惑,而忽略了内在的本質。但是隻要你在乎的人看見你的本質就好了,世界上這麼多人,想得到的太多反而很累不是嗎?”
“至少,在我眼裡,你不應該否認自己。”
良久,就在你以為他不會回答了,他轉頭看向了窗戶對面,雙手捂着臉龐,肩膀不斷顫抖,細細的哽咽聲傳到你的耳朵裡。
你發現,他哭了。
“我...嗚嗚...我讨厭這樣的自己...姐姐...”
“嗚嗚...好累啊,我不知道自己為了什麼活着。”
你從背面輕松安撫他,不斷安慰着眼前的人,在你面前,他總是容易露出了最脆弱的一面,在你抱住他的那一刻,那用血建立起的牢籠終于願意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