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的相關事宜又開始陸陸續續準備了起來,因此迹部這段時間時相當的忙,在學生會裡忙前忙後,也還好網球部有人幫忙管着,不需要他操太多的心。
“喂,忍足,你是不是出去招惹女孩子了?”山崎暮裡摸着下巴神神秘秘坐到了忍足的身邊,撐着下巴好整以暇盯着他。
“呲啦。”
忍足手上動作一歪,膠帶被拉出了長長的一截,語氣有些無奈,“山崎,你這又是從哪兒聽來的?我可真是冤枉。”
山崎暮裡咂巴了一下嘴,目光向網球部外面掃了過去,在鎖定了一個酒紅色長發的女孩之後,用手肘捅了捅忍足,“門口那個女生,昨天在休息室門口,我可是看到你們抱在一起了。”
忍足循着指向的方向看了過去,果不其然發現了熟悉的身影,意識到了山崎暮裡直的是什麼以後,他幽幽歎了口氣,“那個是嶽人的表妹,真紀真。我和她什麼關系都沒有,昨天那隻是個意外,我不喜歡她。”
山崎暮裡看着忍足那為難的樣子,心下了然,“你不喜歡她,但是也不好拒絕她是嗎?因為向日的關系。”
“嗯,所以我也隻能盡力避開她了。更何況她做的一些事情,還蠻讓我在意的。”忍足侑士的表情看起來更無奈了,“這種情況我也不知道到底該不該告訴嶽人。”
“你們在說什麼?”向日嶽人握着拍子從身後的台階上越了下來,落在兩人的面前,“你們兩個背着我在說什麼悄悄話呢?”
“你想知道嗎?”山崎暮裡眯着眼睛笑了笑,而後朝着向日嶽人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你過來,我悄悄告訴你。”
向日嶽人聞言十分乖巧的把頭湊了過去,忍足倒是有些緊張,生怕山崎暮裡語出驚人。但山崎暮裡這人向來不按套路出牌,右手一翻,一隻碩大的螞蚱被她抓在了手裡,怼在了向日嶽人的眼前。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向日嶽人幾乎是彈射起飛到了好遠的地方,連聲音都在顫抖,“山崎,你是不是瘋了,為什麼抓這麼大一隻蟲子在手上!你快把它扔了!”
山崎暮裡嘿嘿一笑,抓着螞蚱直接奔向了向日嶽人,“好啊,那我過來扔了。”
向日嶽人這會兒簡直是瞳孔地震了,大跳了好幾下直接越到了網球部門口,用網球拍作防禦狀擋在面前,“我警告你山崎,把這種惡心的東西拿得遠一點!啊啊啊啊啊啊,你别過來啊。”
“嶽人表哥,你沒事吧。”
山崎暮裡跑回來的時候看到的正好是向日嶽人強裝鎮定擋在向日真紀真面前的場景,看起來要有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向日真紀真盈盈一笑,向着山崎暮裡伸出了手,“山崎你好,我叫向日真紀真。”
山崎暮裡也回以一個禮貌性的微笑,另一隻空着的手迅速握了上去,“你好。”
“山崎!快把你手上的蟲子扔掉啊!髒死了!”向日嶽人出聲打斷,那小眼神又是想看又是不敢看。
山崎暮裡将手上的東西掂了掂,有些好笑的開口道:“向日,你看仔細,這個隻是一個玩具。真正的蟲子可不會這麼老實的待在我手裡。”
說罷,山崎暮裡還将手裡的東西拿近了給他們瞧,等向日嶽人瞧仔細了才收回手。
向日嶽人氣得都快起飛了,“山崎!你是故意的!故意吓我的是吧!你信不信我去告訴迹部!讓迹部來收拾你!”
“哦,你去告訴迹部吧。”
山崎暮裡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直接讓向日嶽人啞了火,張嘴了半天最後才挫敗的蹦出一句話,“迹部那家夥肯定幫着你。算了,我回去找侑士。”
“山崎,一直聽說你和迹部大人的關系很好。”向日真紀真表情真摯,“很冒昧的問一下,你和迹部大人是在交往嗎?”
“啊?”
山崎暮裡滿頭的黑線,正打算澄清,迹部的嗓音陰恻恻出現在了她的背後,“山崎暮裡,部活時間,你在做什麼?”
嚯,完蛋。熟悉的感覺,熟悉的揪衣領。
“迹部,我好幾件衣服的衣領都被你扯松了,你知道嗎?”
“本大爺可以買一千件送給你。”
迹部土大款的氣質成功讓山崎暮裡閉了嘴,餘光向外看去的時候,網球部門外站着的向日真紀真已經勾着一個人的脖子離開了,就是姿勢看起來挺怪的。
“山崎暮裡,本大爺在問你話呢,你在發什麼呆?”迹部有些頭疼的按了按眉心,手指惡狠狠戳着山崎暮裡的腦袋,“你的交換生表格怎麼還沒交上來?馬上就要過截止日期了。”
山崎暮裡不動聲色把頭往後一撤,讨好的先笑了笑,“這個不着急。學校把交換生交流的時間延後了,改到了明年的五月。”
迹部眼睛一眯,剛準備發作,山崎暮裡未蔔先知一樣截了他的胡,伸手直接握住了他伸出來的一根手指,“我也是剛收到通知,剛收到通知就告訴你了,我可沒有不把你當朋友。”
“啧。”迹部擰着眉看起來心情并沒有好很好,最後隻是一把抽出了自己的手指,語氣不耐,“你對每一個朋友都這樣是嗎?本大爺也是其中之一。”
“啊?”
這是山崎暮裡今日份的第二聲“啊?”了,她現在已經徹底搞不懂現在的高中生是怎麼想的了。
“算了。”迹部像是認命了一般,緊皺的眉頭松了松,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塊懷表,看了眼時間後,語氣涼涼道,“你的藥吃了嗎?”
擦,還真忘了。
山崎暮裡無辜的眨了眨眼睛,露出了八顆牙齒的标準微笑,“我說我不小心忘記了,你信嗎?”
“……山崎暮裡。”
迹部景吾深吸了一口氣後,立馬就開始了暴力輸出,“本大爺今天隻是因為不小心忙過了頭才忘記提醒你,不提醒你就不吃了?你這個不華麗的女人,你知不知道你的病沒有完全好?藥必須按時按量吃掉,才有可能根治。你還是小孩子嗎,做什麼事情都需要本大爺看着嗎?下次需要本大爺看着你吃飯嗎?還是換個人,讓亞曆山大過來看着你吃。你這樣明年怎麼去立海大當交換生,本大爺建議你直接向學校提出換人去,畢竟你這個不華麗的女人思維反應這麼遲鈍,怕是連立海大的校門口都找不到。”
“……”
迹部這家夥果然深藏不露,還真是給她一頓好罵,主要是這頓罵她還沒法反駁,因為說的是事實。
“我立馬去吃藥!我發誓以後不會忘了!以後不需要迹部你像個老媽子一樣來提醒我吃藥了。”山崎暮裡木着臉,鄭重其事的保證道。
迹部好像更生氣了,一下又一下摸着眼角的淚痣,看起來是有些氣瘋了,“你說本大爺像個老媽子?”
“什麼?山崎你說迹部是個不華麗的老媽子?”向日嶽人狀似不經意的跑了過來,又咋咋呼呼的喊着跑開了,嘴裡還叫喊着“迹部是個老媽子”。
網球部的部員雖然對迹部訓斥山崎暮裡的景象見怪不怪了,但是有人說迹部是老媽子還是第一回,也是第一個有人敢這麼說的。
山崎暮裡扭頭正打算解釋找補,結果發現迹部早就甩臉子走人了。
“我草,迹部,你别走啊。我不是那個意思!你聽我說!我那隻是個形容,不,也不是形容,我就是口誤了,你别聽他們胡說八道,他們诽謗我啊,我一定會起訴他們的!你别走這麼快啊迹部,你聽我解釋!”
忍足不知道從那裡拿出了一本書,熟練的翻開了其中的某一頁,支着自己的銀框眼鏡,有些高深莫測:“一般這樣的場景,小說裡會用一個詞來形容它。”
向日嶽人疑惑的将腦袋湊了過來,“書裡還會有這樣的描寫?什麼詞?”
不等向日嶽人找到,忍足一把就合上了書,語氣沉重道:“追妻火葬場。”
有還在懵懂中的部員聽到了忍足這一說法,直接開口問了,“所以迹部是那個妻?”
忍足狹長的丹鳳眼裡劃過了一絲的惡趣味,神色愉悅,“以目前的情況來說,迹部确實是其中的嬌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