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留下來隻是為了罵我一句?”
山崎暮裡莫名語氣有點沖,“那就不麻煩……”
“本大爺是害怕。”迹部景吾根本沒打算讓山崎暮裡把話說完,自顧自說了下去,“你這個不華麗的女人做事總是不計後果,熱血上頭,然後像這樣弄傷自己。”
“說了很多次了,但是山崎暮裡你似乎從來沒把這些話放在心裡過。”
傷害你的人會因為你身上的傷疤興奮,而關心你的人會因為你的傷疤哭泣。
山崎暮裡隐隐覺得有什麼東西不對勁,山崎女士是她在這裡的媽媽,所以在意她關心她害怕她受傷害,歸根到底是因為她是山崎暮裡。
那迹部呢,迹部是怎麼想的?
“山崎暮裡,你是……”
“迹部大人!你還不走嗎?”
走廊裡傳來了哀川裡代的聲音,迹部景吾的心裡一陣煩悶,還沒說完的下半句話又憋了回去,“好了,你好好休息吧,有些話本大爺以後再跟你好好說。”
日子還久,他還有的是時間去好好說。
山崎暮裡懵逼了,什麼啊,沒頭沒尾的,說一半不說了,後面是什麼?算了,她私心是想知道但是又不想知道的。
在這樣矛盾的情緒下,山崎暮裡在醫院待了整整一個星期,其中網球部的人來過不少次,但是迹部表現的和曾經沒什麼兩樣,山崎暮裡也不免松了口氣,也許真的是她想多了。
因為以她了解迹部的程度,他的大少爺脾氣根本憋不了這麼久,有話直接說了。
辦理出院手續那天,難得是山崎宥人和山崎女士一起來接的她,走到院門口的時候,山崎暮裡瞄到了一個意料之中的人。
山崎暮裡和山崎宥人他們打了個招呼說稍等一會兒,而後向着角落走去,後面正藏着一個人,那就是早園琉佳。
她住院這段時間早園琉佳天天來,但是在她醒了之後每次隻在病房外駐足,會拜托醫院的護士或者其他人給她送一些吃的之類的,但是自己卻從來不露面。
“山……山崎…”
早園琉佳低垂着眼,雙手絞在一起,甚至不敢擡起頭和山崎暮裡對視。
山崎暮裡強硬的把她的腦袋掰正,鄭重其事道:“早園,你不需要對我感到抱歉。因為當時即使在那的不是你,我也會出手幫忙。”
“我知道,我知道我是不配的。”早園琉佳紅了眼眶,兩滴眼淚滾落了下來,“山崎,其實合宿我是相信你的,但是我真的不想在失去了,在我的世界裡我能感受到的愛隻有川了,所以即使是虛假的,我也想要。可是為什麼呢?為什麼呢山崎。”
“我也好想像大家一樣,有那麼多的愛,可是我隻有一個人,得不到父母的愛,得不到朋友的愛,也得不到戀人的愛。我可能真的是一個很讨厭的人,所以最後怎麼樣我都無所謂了,可是山崎,你為什麼還要幫我呢?你為什麼要救我呢?”
早園琉佳的眼淚一滴又一滴順着臉龐不斷砸落在,山崎暮裡手腕處,那裡已經有了一片濕淋淋的水迹。
那樣的質問一句一句敲在山崎暮裡的心上,是很久以前也有人和現在的早園琉佳一樣,質問為什麼又渴望得到。
山崎暮裡斂下眼裡的潮意,一字一句道:“愛不是靠得到的,是自己給自己的,你要先學會愛自己。”
“早園,你是個很優秀的女孩子,你獨立并且能力出衆,隻要是你想辦的事情就沒有做不成的。我了解到你的兩次高考成績都很好,已經收到了好幾家很好的大學offer了。即使是這樣,你依舊覺得你不配得到嗎?”
早園琉佳張了張嘴,“我……”
山崎暮裡繼續道:“沒有其他人,你也把自己養的很好,成長為了一個很了不起的人,很少有人能做到這樣。你現在不需要别人的認可,也不需要别人的愛,你需要的是自己承認自己。”
“……”
見早園琉佳還在發愣,山崎暮裡松開了手,從口袋裡掏了又掏,本來想拿個手帕,發現沒掏着,反而還摸到了一個硬邦邦的東西,拿出來的一瞬間,自己都沉默了。
一個哆啦A夢鑰匙扣。
還是那天抽獎送的東西,當時沒地方放就直接揣口袋裡了。
不管了,山崎暮裡把鑰匙扣塞到了早園琉佳手裡,“哆啦A夢送你逆轉時空的能力,去好好愛自己吧。希望下次見到你不要再哭了。”
她可是最見不得女孩子哭了。
山崎暮裡潇灑轉身離開的時候,心裡還感慨了一下自己也太帥了,心理開導專家舍她其誰啊,嗯,或許以後自己得改行到做心理醫生去了,做程序廢頭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