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懼怕那些人對我的期待的,于我而言,那不是誇獎和稱贊,是包着甘甜滋味的毒藥。因我看過太多倒在期待之下的人的屍體,他們臉上是安詳,身體卻漸漸冰涼起來。仿佛死去了一樣。——《人間不再》】
死亡。
這個詞看似離生活非常遙遠,其實一直包繞着我們。
就像此刻。
我将要迎來的下一秒。
死後的世界會是怎樣的呢?
我不清楚。
心裡甚至連最基本的恐懼都沒有。
我的心壞掉了嗎?
柔軟的卷發抵着我的下巴,我将懷裡的人緊緊抱住,腦子裡走馬觀燈的閃過我這貧瘠的一生。
真是短暫呢。
……
“拼盡全力也要滅火啊啊啊啊!!!”
沢田綱吉光這一條内褲,猛的從褪下的皮裡跳出來,一個猛撲沖向了散落的炸彈,生生用手抓住炸藥的導線,用皮肉熄滅了火點。
“呼——”
過激的動作讓沢田綱吉粗粗喘氣,額間跳躍的火光漸漸熄滅,沢田綱吉恢複原來的表情。
“總算是搞定了。”
他望着滿地散落的炸藥,抹了抹額頭上的汗珠,終于松了口氣。
獄寺隼人大受震撼。
他撲通一下趴在地上,“是我看走眼了!”
“你才适合當十代目!”
“十代目!我願意跟随你!有什麼事情請盡管吩咐我!!”
“哈?”
Reborn吹了吹槍口,“輸家就得服從赢家,這是家族的規矩。”
“哈???”
“……太好了。”
織田崇後知後覺一陣冷汗冒上後背,與死亡交相錯開的感覺令人後脊發涼。
他松了口氣,放開手,“沒事吧?”
織田崇低頭去看剛剛下意識護住的人,“太宰。”
太宰治垂着腦袋,順着重力向下的卷發擋住了他的眼睛,隻看得見他的挺拔的鼻梁,和一雙顔色淡薄的唇。
“嗯。”
很輕的一聲回應。
仿佛天上的浮雲,風一吹,便飄走了。
叫人疑心它是否存在過。
“哎呀?”
“他們在這裡摸魚呢。”
簡直就像古早漫畫一樣,有着壞人臉的高年級組出現了。
“看來需要給他們一點教訓。”
“你想掉幾顆門牙啊?”
完蛋了啊……
沢田綱吉驚慌失措之際,獄寺隼人站了起來。
“這裡就交給我吧。”
他一邊說,一邊從不知哪裡掏出了幾根火藥,“我來鏟除他們。”
“喂!”
“慢着……獄寺!”
“不可以用炸藥啊!”
于是,阿綱有了第一個家族成員。
真是可喜可賀。
沢田綱吉虛脫的趴在課桌上,這天早上他難得起了個大早,和織田崇兩人像是這幾天從未生出罅隙一樣的來了學校,普通的上學路,叫他走出了一條仿佛經曆生死的感覺來。
直到落座,他都沒找到适合的道歉的時機。
不管是有關崇的事,Reborn的,還是獄寺的,這些東西蜂擁而至,像是要将他的腦袋擠爆了一樣,讓沢田綱吉感到一陣身心俱疲。
“不不不,怎麼說都很奇怪吧?!”
好不容易到了學校,他幾乎癱軟在桌上,目光放空的盯着黑闆,數學公式密密匝匝寫滿了全部,光看着就叫人頭暈眼花。
織田崇的座位靠的近,就在他隔壁,聽見沢田綱吉說的,不禁隐晦的笑起來,立起的課本擋住了他的下半張臉,在老師背過身在黑闆上找落腳點的時候,他小聲的說:“但是,能和獄寺成為朋友,綱吉也很高興不是嗎。”
他沒有用反問句,隻是平平淡淡的将話脫口而出,陳述事實一樣,隻因他在沢田綱吉好似疲憊不堪的神色間尋到了一點快樂的眉頭。
沢田綱吉不知聽見這話沒有,他隻是定定的盯着壓在手臂下扭曲成線條的課本,潔白的耳垂歡喜的染上嫣紅的血色。
現在正在講台上的中年男人,名字叫什麼并不是太重要,我們隻要知道他叫根津,畢業于東大,目前正在并盛國中教學,自視甚高,向來看不起那些成績不好的學生,這些就夠了。
比如現在,他從随身帶的公文包裡抽出一沓試卷,拍在講台上,“那麼,”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嘴角習慣性的一側向上擡高,“現在分發上次理科的測試卷。”
沢田綱吉猝不及防聽見這話,趴得更低了,雙手抱着腦袋,滿臉痛苦。
糟糕!理科測試卷,我根本就看不懂,偏偏老師又是根津……
随着名字一個一個被根津念過,沢田綱吉終于聽見自己的名字。
“沢田。”
他不情不願的拖着沉重的步子往講台的方向走去。
“啧!”
根津皺着眉,在沢田綱吉将要拿走試卷的時候往後一縮,正好避開沢田綱吉的手。
“班上應該有個唯一隻拿了20幾分的學生,就是你,把全班平均分數拉下來的。”
他又推了推眼鏡,臉上露出一個略帶點鄙夷的笑,“依我這個總是平步青雲的人來推測,這種人在學曆至上的社會,隻是個會拖累别人的廢物。”
他說完,那雙眼鏡泛起光,将一雙眼睛擋在鏡片後,将試卷遞給沢田綱吉,他隻握住試卷的底,于是最上面猩紅字迹打上的26的數字便露了出來,“這種人渣或者還有什麼意義?”
班裡轟然大躁,議論聲紛紛響起。
沢田綱吉抓緊手裡的卷子,隻想匆匆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就在這時,後門傳來咔哒一聲響聲,像是有人将門用甩的打開,門闆碰撞到另一側的牆壁發出的回響。
整個班頓時鴉雀無聲。
“獄寺……”
獄寺隼人雙手插兜,直接從後門走進了教室。
根津緩了緩自己稍微被巨響吓到的心神,猛一拍桌,“喂!你遲到了!”
他不滿的一巴掌又拍了一下桌子,“你現在才上學,到底是什麼意思!”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