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克爾先生和我說,人之所以會痛苦,是因為他們有一顆柔軟的心。無一例外的是,經過時間和空間,幾乎到了最後,每顆柔軟的心都會變的千瘡百孔。——《人間不再》】
高中和國中的區别其實并不大。
織田崇想。
就像真的隻是從另一間學校轉學來一樣。
班級,同學,老師。
隻是不同的是,相比較已經墜于青春期發育尾巴的高中生來講,國中生在身高和體格上的不足很是明顯,以至于織田崇處于一種十分微妙的錯位感。
好在這種錯位感并不重,很快,織田崇就被其他的事轉移了注意。
原本,今天隻要來學校露個面,領一點必需品就可以回家,但是想了想,織田崇決定留下來看一看,大抵,他的心裡存了點好奇。好奇那個和沢田綱吉一樣,被世界予以厚望的,厚厚資料裡被譽為“光之魔人”的工藤新一,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他先是跟着老師領了一套校服,幾本上課用的教科書,聽熊田老師講了一些有關學校規定的事項。
可聽着聽着,織田崇就覺得老師的聲音像是隔了層細密網眼的紗,變得模糊,飄渺,好像遙遠了起來。
他不禁出神的,怔怔地想。
想自己離開後的阿綱,
想總是滿臉無奈的,卻又眼含溫柔的奈奈媽媽,
想許久未見的織田作,
想偵探社裡總是吵吵鬧鬧的各位,
想——
那個好像已經好久沒見,卻又總是突然從腦子裡冒出來的人。
說起來,齊木君說他也不知道太宰去了哪裡。
這一個多月,他過得好不好呢?
有沒有好好吃飯?
會不會受傷?
織田崇想了很多很多,那些想法被他不露聲色的藏在了腦子裡,以至于當熊田終于結束他冗長的,單方面的談話後,滿足的從教職員工的桌子上拿過自己的保溫杯,面露滿足的掃了一眼面前站着乖巧聽話的新同學,滿意的點點頭,認為織田崇已經從頭到尾,乖乖将他說的話都聽進去了。
他擡手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意猶未盡的點點頭,道:“老師就說那麼多啦,你先回教室去上課吧。如果以後有不懂的地方,也可以來問我。”
說完,他就放織田崇離開了教職員工室。
織田崇在回教室短短幾分鐘的路程上仔細思考了一下到底要如何接觸工藤新一,思來想去,他決定嘗試最簡單直接的方法——成為工藤新一的朋友。
具體要成為哪種程度的朋友另說,這裡不禁産生了一個問題。
對織田崇而言,他鮮少有過和自己同齡的朋友,若是要将同班同學算作在這一範疇内,那或許在并盛的時候他倒是有一群朋友,但他想了想,還是覺得那樣簡單作過招呼便了事的關系不能算作朋友。
但是,
他想。
簡單的招呼,不就是成為朋友的第一步嗎。
這麼想着的時候,他路過了拐角處的廁所。
然後在剛剛要拐過拐角的地方,猝不及防的對上了工藤新一的臉。
要說織田崇跟着熊佬去領東西用的時間也不很長,隻是正巧碰上了下課的課間,坐立不安了一段時間的工藤新一憋着一口氣打算趁着這段時間去一趟廁所的,為了避免遇上織田崇,他還特意繞了遠路,跑來了距離教職員工稍微遠一點的廁所。
結果正面撞上了織田崇。
工藤新一一口氣梗在喉嚨裡。
真要說他對織田崇這個人的感官如何。
他又不是那種會對一些尴尬事情耿耿于懷的性格,平日裡也算開朗大方,陽光帥氣,或許真的是最近太過沉迷在那版偵探小說裡,對裡面那個少年偵探的喜愛,以至他對這個簡直就像是從小說裡走出來的織田崇總有種别扭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