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痛感被疏解,沈庭榆感到面頰滾燙,頭腦發暈,身前的衣服被褪去,她擡頭看着太宰近在眼前的漂亮面孔,羞恥感後知後覺湧了上來。
“我和他……”沒發生任何事情啊!再說了難道你感受不到自己身上的痕迹嗎!
“……唔。”餘下的話被太宰治用手指堵住,沈庭榆有點茫然的咬住他的手指。
太宰治面無表情看着她,臉上寫滿幾個大字:我·不·想·聽·你·們·的·事。
沈庭榆眨了眨眼,牙齒微微用力,咬到這個人的瞬間,異樣的滿足感充斥着大腦,很好的緩和了那股逐漸濃烈的、幾乎要将内髒都燒噬的饑餓,她迷戀的看着眼前的人。
肮髒而卑劣的手段,但這個人是我的了。舌尖嘗到淡而富有彈力的皮膚,沈庭榆餍足的眯起眼,直到現在,太宰治的周身都萦繞着那股壓抑而迫人的氛圍。
他身上有着被自己塑造過的氣息,真的很美味。
好想吃掉他啊……
欲望有些失控,她張開嘴吞咬住太宰手指的骨節,這一下用的力度很重,沈庭榆能夠察覺到他的軀體因此細微顫抖。
下一秒,危機感順着脊背凍結大腦,沈庭榆猛地回神,對上太宰治充斥着玩味的眼。
糟糕。沈庭榆下意識往後退了退,被他按了回來。
“你很開心呢。很開心——我變成這副模樣是嗎?”
「塑造」。
太宰治垂下眼簾,發出嗤笑。
真敢啊,小榆。
*
太宰治直起身,拿起剛剛被丢在一邊的槍,把銀鍊從上面解下來,鍊子很長,他大概評估了一下距離,随後抓起沈庭榆沒被鐐铐鎖住的那隻手腕。
唰啦唰啦。
沈庭榆的兩隻手被他用鍊條緊緊捆在了她身後,那鍊條還流出一段距離足夠被人牽住,她的眼睛被黑色的布條綁住,視野被剝奪,沈庭榆似乎感到有些不安,輕微動了動,結果手腕上的鍊子磕碰到了床頭,發出了聲響。
“……”沈庭榆不動了。
太宰治脫下大衣放進衣櫃裡,在看見本該空蕩的衣櫃中塞滿兩人的衣物後,他愣了一會兒,糟糕無比的情緒軟化了些許。
察覺到床上那人不安,太宰沉默片刻,随後走出房間。
他穿過客廳,看着陽台上那盆玫瑰,路過餐桌:那上面的餐具成雙成對。
這裡的變化,很多,又不多。拉開衛生間的門,洗漱台上放着兩個人的牙缸。系統早早下線,太宰獨自站在這裡,垂頭望着自己的手。
剛剛差一點,他就真的殺了她。
沒關系,這是報複。沒事的,反正對方死了還能活。
“……”太宰治沉默着。
她是個騙子,是太宰治的叛徒,那點微不足道的忏悔之心敵不過被欺瞞的憤怒。
殺意漲潮般從他心底蔓延。
要去廚房拿刀嗎?解剖開皮肉,肢解她?
沈庭榆不會跑也不會有怨言,甚至在這樣做之後還會愛自己,太宰治可以笃定。
所以要這樣做嗎?規避她那枚戒指的辦法有很多,讓她産生痛苦,瀕死的那一刻再用道具吊住性命。
到底要不要試試毀壞她的精神?本就是一地廢墟,現在他很簡單就能做到,就像是實驗裡那些人一樣,折磨她,逼她想放棄,逼她想死。尤其她喜歡自己,被喜歡的人如此惡劣對待,她會……
太宰治的手開始顫抖。
浪花卷起,海水最終隻在沙灘上留下了名為“慶幸”的潮意。
是假死真的太好了。
“……有别的手段。”太宰治輕聲呢喃。
像是在說服誰。
***
視野裡是一片黑暗,沈庭榆依靠在床頭,心中一片甯靜。
脖頸微脹刺痛,每次呼吸都會帶來一點痛苦,沈庭榆回味了一下被他掐到窒息的感受,恭喜自己在變态的道路上一去不複返。
死那麼多次,真是精神不正常了。沈庭榆在心底哀歎。
看來他是去廚房拿刀了呢,啊……想想被他刑訊過的人,說一點都不害怕是假話,不過就幾個小時的話沒事啦。
就是真的不能再像剛剛那樣沒有在最後一秒阻止他了。
沈庭榆品味過很多次死亡,解脫的、不甘的、甯靜的、痛苦的,但她不想太宰體會。
耳邊傳來腳步聲,沈庭榆放松身體,等着審判來臨。
然而後腦被人用力扣住,溫熱的氣息靠近,随後雙唇被柔軟的事物覆蓋。那人的吻粗暴而生澀,帶着點莫名的懊惱頹廢,幾乎是瞬間,沈庭榆就察覺到自己的唇肉被咬破了。
沈庭榆:……
太宰治,你在幹什麼。
算賬啊上司算賬呢,吻她幹什麼??
通過性.行為進行虐待,通過傷害宣洩憤怒,這是沈庭榆預想中他們在這三個小時内會做的事情。
不正常,但有效。
就很限制級。
可不包括親吻。
這種行為意味着什麼,沈庭榆和太宰治都懂:那是隻有面對愛人才會做的事情——而非洩欲對象。
牙關被撬開,沈庭榆反應片刻,随後有點生疏的試圖去回應他,兩人吻了半天,不得要領,都親的有些難受。沈庭榆沉默半晌,尋着身體記憶開始引導他。
她察覺到太宰愣了一下,随後很快學以緻用,開始反客為主。
敏感處被掃到,沈庭榆開始顫栗,她揚起頭試圖逃開,卻發現背後就是牆,根本退無可退。
房間内回蕩着暧昧的水聲。
太宰治洩憤般吻着面前的人,手指撫摸着她脖頸上的淤青,察覺到她的顫抖,他停頓須臾,随後加深了這個吻。
然後他發現自己肺活量比不過她。
太宰治:……。
暧昧的銀絲在兩人唇間拉開,沈庭榆臉有些紅,輕微的喘息着,她看不見的是,太宰治此時整個人都要燒起來了。
像是罹患病症,精明的頭腦被熱氣蒸騰成模糊一片。太宰治暈乎而滿意地看見她唇邊原有的痕迹被自己覆蓋。
手指褪去她身上僅剩無幾的衣料,太宰治注視着她身上的痕迹沒有說話,把她拽起來,像是抱着洋娃娃一樣圈進自己懷裡。
這個體位讓太宰感到安心餍足。
他低頭,張口用力咬住少女的後頸,手指蛇一樣開始在她的皮膚上遊移着。
“……等……”
敏感處的神經被外物刺激,愉悅感在軀體内蔓延,沈庭榆想捂住嘴,然而手被綁在身後讓她無法動作,隻好咬着下唇不讓呻吟聲從口中洩出。
對人體的高了解程度不要用在這種地方啊!
不行……真的太奇怪了,而且很舒服,和預想中的痛苦截然不同。
“……太宰,你,”不應該在生氣嗎?
抱着她人咬肌發了狠力,感受到犬齒進一步陷進後頸的肌膚,沈庭榆不說話了。良久,她努力維持着平時的聲調試探着開口:“對不——”
太宰沉默着放重指間的力度,他不想聽。
“……嘶,”沈庭榆被脹痛感逼的輕微吸了吸氣,心說此人真是腦回路清奇,她理解不了。
平時話這麼多的人在這種時候意外的沉默呢。
恍然間,她突然愣住了。
太宰治是不是有點害羞?
“……”
沈庭榆輕微挑了下眉。
太宰治松開口,卻依然不說話。沈庭榆的四肢本就因為缺氧變得有些無力,現在更是腰腿酸軟,她幹脆卸去力氣讓自己整個人倚在他身上。
太宰沒有躲,察覺到沈庭榆咬着唇的力度越來越重,他偏過頭在她的耳邊輕聲道:“出聲喔小榆,不許忍着。”
沈庭榆垂着頭,忍住發音欲望不想理他,太宰治舔咬着她的耳朵。指尖似乎探尋到什麼,他按上那處。
“!——”
沙啞而甜膩的呻吟脫離控制從沈庭榆唇間逃溢出,染着不易察覺的哭腔。沒有預料到平時冷靜自持的人會發出這種聲音,兩人同時愣住了。
“真敏感啊……”太宰治調笑般在她耳邊吹着氣,耳根卻瞬間紅透了。
沈庭榆感受着他身體的變化,嗤笑着想:半斤八兩。
“太宰,我想看看你。”沈庭榆忍住心底那點羞恥,喘笑着說。
被剝奪視線,其餘的感官變得敏感無比,不算糟糕,但她想看看太宰治此時的表情。
似乎想到了什麼,沈庭榆壞笑着喊:“……可以嗎,阿治?”
她的尾音很纏綿,太宰治呼吸一滞。他懷着沈庭榆,感到身體無比僵硬。掌間是溫熱的軀體,人體的溫度快要把他的耳頸燒出血來。
溫吞品嘗到他的情緒,沈庭榆差點就要笑出聲。
真可愛啊……真的在害羞啊
哎呀,真是太有趣了。收回前言,柏拉圖可見不到這樣有趣的太宰治,精神和肉.體戀愛她都要。
沈庭榆偏過頭,施吻在他脖頸:“……這就是你的「算賬」啊太宰小朋友,算的可真是一筆糊塗賬。”
被黑布蒙住眼的少女,像是勾人堕落的海妖一樣在他的耳側輕聲吟喃着:“我們時間很短,如果做不到向我報複——”
“至少讓自己舒服一點,好嗎?”
沈庭榆故意把呼吸放得綿長,尾音裹了蜜般發顫撩撥着:
“主人。”
時間似乎在這一刻靜止,過了片刻,太宰治咬着牙,努力壓抑着體内那種陌生的灼熱,冷笑道:“你真是……”
完全沒必要抑制那種将她撕碎的沖動,這個人完全樂在其中。
失重感驟然襲來,沈庭榆察覺到自己被他抱起,位置似乎發生了偏移,緊接着後背貼上了冰冷的瓷磚。
遮蓋在眼上的黑布被人粗暴扯下,暧昧的暖光刺的沈庭榆眯起來眼,當她看清周遭的景象後,沈庭榆直接怔住了。
她被太宰治抵在了洗浴室的瓷磚上,而這個位置正對着鏡子。
她與鏡中的自己對視,太宰穿戴整齊,連衣服都沒有亂,自己身上卻是一派慘不忍睹。雙腿被纏繞滿繃帶的手臂托舉着攀附上他的腰,就這樣被人圈在了臂彎裡……
好糜亂。
要……這樣做???
沈庭榆被人驟然潑了冷水般開始發顫。
這個不行,這個真的不行。
“太宰……”她擡頭,對上那人的眼後,沈庭榆愣住了。
暗紅色的沼澤,濃烈的、宛若要将自己吞噬殆盡的,捕食者的眼睛。
太宰治輕笑着:“小榆想看的話,那就這樣看好了。”
你可以塑造我,我同樣可以把你改變成我心儀的模樣。陰暗的欲望在心底翻湧,等待着擇人而噬,獵物自投羅網,太宰治低聲笑了出來。
沒必要用痛苦的手段,“歡愉”同樣可以奏效。
“特殊刑訊開始了,你要加油啊,叛徒小姐。”
他的聲音黏稠而溫馨,像是再為沈庭榆着想般,太宰體貼提醒道:
“小榆要仔仔細細看好喔,自·己·被·我改變的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