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凱蒂沒來上課?”
生物課老師在例行點完名後,開始講課。
貝拉抽出自己的筆開始記筆記。
赫爾伽手上的筆慢了下來。
“今早……你還好嗎?”
她有點在意自己早上的時候選錯了話題。
班納老師講解完步驟,示意他們開始。
從标本的腹部中線下第一刀。
貝拉的額上滲了一些冷汗。
赫爾伽用她那隻漂漂亮亮的手捂住青蛙的肚子。
“你沒事吧?”
她的搭檔看起來呼吸有些艱難,像下一秒就要暈倒。
既然邁克·牛頓看個動作片都能吐,赫爾伽覺得身邊有人對刀片、血、内髒敏感也是有可能的。
“你确定不需要去醫務室嗎?”
貝拉撇過頭去,搖了搖頭。
赫爾伽拿針頭把皮瓣固定在托盤上,他們這堂課的任務是觀察它的内部結構,固定住皮瓣後,能很清晰地看到内裡的心髒、胃和腸。
“我來記錄就可以了。”
她大小姐面不改色下刀的時候,想的是喪屍四散的腦漿子。
小場面。
她從小就對血腥鏡頭沒什麼感覺。
不過她依然怕死。
很怕。
“謝謝。”
貝拉為了應付班納裝作在紙上寫着什麼,她仍沒有扭過頭來,但是聽上去沒再想吐了。
赫爾伽過了半天,到底沒把之前就想到的,讓對方去做個頭發的建議說出來。
在她看來如果前男友一家離開了五個月,當事人還沒有從這段戀情中緩過來,那絕對是大事件,可能是連做個頭發都起不了幫助的大事件。
或許,一隻小狗才能解決。
可恨的是,即便她失戀也不會有人給她送狗。
她的朋友們都清楚,她有一種“狗憎貓嫌”的超自然本領,并且不局限于哺乳動物。她曾有一個長期完整的養倉鼠計劃,想着就算是初始負面的好感度也會通過不懈地投喂關系而變成正值。
結果就在她接回“顫抖的小寶貝”的第一個晚上,它就在她為它準備的那間寵物房裡消失得無影無蹤,疑似裹挾一塊威化餅潛逃。
赫爾伽安靜、規矩地寫着實驗報告。
人畜無害。
直到生物課教室的大門被人從外面拉開。
紅頭發的輔導員女士出現在門口。
她拿着名單一個一個點人。
去校長室。
赫爾伽偏過頭,窗外開始下雨。
紅色的磚牆和搖曳的灌木,逐漸模糊在水中。
他們一天後才知道,凱蒂·馬歇爾失蹤了。
生物課時,當地警局來人詢問了幾個學生。然而,到目前他們得到的信息非常有限,僅僅是凱蒂在前一天翹課去了西雅圖,當晚沒有回家,第二天一整天都沒來上課。
放學的時候,泰勒和奧斯丁一左一右地撞過來,問她需不需要額外保護。
赫爾伽發現她又回到了躲避球的狀态。
勞倫在一旁,沒有掩飾她的敵意。
“你真不打算考慮高中男生?”
她帶着球拍坐上車,正系安全帶的時候,聽到萊娜這麼問。
她腦子裡閃過凱厄斯冷冰冰的紅色眼睛。
右視鏡裡,女孩白皙的皮膚在運動後産生一絲鮮潤的顔色,純黑的眼睛因為慵懶,此時像泛着一種蜜色。
她知道自己笑起來堪稱甜美。
因此,她對着鏡子笑了笑。
“我計劃考慮大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