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沒登,你們都還在m島啊】
【不常刷了,今天有朋友把‘教練’的帖子轉發給我,才發現他和‘雨夜’已經結婚了hhh新婚快樂啊兩位】
【說起來現在樂隊真不一樣了。前幾天出門,大街屏幕上都是樂隊的廣告,演唱會和live一場接一場開】
【我們那時候樂隊哪有這麼火,也沒人一起讨論音樂,對搖滾的印象就是吵,或者瘋。哈哈,玩樂隊那幾年我媽一直以為我成混混了】
【當時簽名還是:看樂隊的女孩都是誰在談】
【2333樓上】
【當時開live來一百個人賣票不賠本都萬幸了】
【我開演出都是強塞給朋友票,讓對方來撐場面,賣出10張票,9張是同學】
【可惜工作以後很久沒碰琴了,真羨慕這個時代的樂手啊】
【唉,我也一樣,沒繼續玩樂隊了。步入工作後所有靈感都被現實的碎紙機碾碎了,再也寫不出歌了】
【hhh我心态好一點,從前當樂隊在台上演出的時候是很快樂,但現在加班賺錢,當觀衆去看樂隊演出也挺爽的】
【我也是,一直告訴自己,選擇了就不要後悔,老老實實當個老師教書育人。隻是有時候看到學生讨論樂隊、練習吉他真是感慨萬千】
【一樣。我退出樂隊後灰頭土臉地開了一間酒吧,某天有人對我說,你不過是把搖滾的魂放到了酒裡,研究配方不也同樣有趣?那個瞬間突然就覺得沒什麼了】
【不管怎麼說,現在的時代屬于荊棘鳥這樣的年輕人,在這個樂隊的黃金時代,希望他們能走得更遠些】
看到這些讨論,一小時後,wb上一個知名的樂評人發了條博文,總結了這次風波,最後發出了誠懇的祝福。
V王尚:
你們并不是樂隊的逃兵。
每一個樂隊的出現、每一支單曲的誕生、每一次關于樂隊的讨論,都在為樂隊的發展作出貢獻。這些貢獻看似微小,實則必不可少,一點一點累計起來才到達了現在的黃金時代。
願美妙的音樂永遠在你們耳旁回響,願你們在别的領域也能閃閃發光。
這篇博文一經發出,許多人就紛紛轉發,短短十分鐘,點贊就上了十萬。
在其中被簡單提及的導火索,新樂隊荊棘鳥,也在很多人腦海裡留下了小小的印象。
而這場風波之後,音浪計劃裡,荊棘鳥的投票數直線上漲,慢慢超過了前面一個個樂隊,排名一次次上漲。
第14、第13、第12......
最後,距離前一名的新世界隻差2w票了!
荊棘鳥的排練室,三個人也不彈琴了,圍在一起吃自己的瓜。
薛遊興緻十足地刷着論壇,時不時點評一番,陳朔一也覺得事情不出所料,順利解決。
隻有郝雲樂還是很不爽,舉報了一通後氣憤地揮着手說:“你們兩也太平靜了,不覺得這樣不對嗎?這些人誤會了罵了人,之後就删除了忘記了,裝作什麼也沒發生過。看似一點痕迹也沒有了,但......”
陳朔一淡淡地接過話:“但票數增長了,就結果來看對我們是有利的。”
薛遊贊同地點點頭:“被罵得不虧。”
郝雲樂總感覺哪裡不太對,張張嘴,想說些什麼,最後放棄了。疲倦又心累地趴在了椅子上刷起了手機,“真是跌宕起伏的一天。”
白天打電話找主唱,下午演出,晚上被論壇嘲諷,接着反轉票數猛增。
下一刻,他突然跳了起來,大喊道:
“啊!新世界邀請我們進行樂隊pk???!!”
新世界樂隊,目前位于音浪計劃海選第8名。
這是一支成立一年的垃圾搖滾樂隊。
垃圾搖滾是重金屬和朋克的混合物,一種粗糙、直接、爆裂的搖滾風格,舞台演出風格通常非常狂放炸裂。
他們目前為止已經出了一張專輯,其中《Shut the Hell up》、《I'm the Bomb》都曾經進入過mm音樂的新歌榜單前十,歌詞簡單粗暴情緒激烈,怼天怼地,什麼不爽唱什麼。
此刻新世界樂隊正聚在地下車庫内,隊長是個染了不均勻紅色的亂糟糟爆炸頭、膚色卻很白的青年,穿印有‘Loud or Die’字樣的T恤,一條寫滿塗鴉的破洞牛仔褲包裹着長腿,嘴角叼着煙,正靠在車頭上刷着m島。
刷着刷着火氣越來越大,最後猛地把煙甩出去,大罵:“艹,他嗎的什麼炒作樂隊。”
吉他手留着遮住半邊臉的長劉海,語調跟隊長一樣不屑:“做偶像滾去選秀,做好事滾去慈善行業,玩什麼搖滾?”
這時,隊長動作突然一頓,一條“說不準荊棘鳥的票數最終會超過新世界”的回複紮入了他的眼裡。
“砰!”
下一刻,他拳頭重重一砸車頭,怒吼:“組建半個月沒首原創的樂隊想踩着我們進決賽??”
他對待生活一塌糊塗,幾年前玩搖滾後就被父母拿着掃帚打出了家門,飯有一頓沒一頓的吃,對待音樂卻是出奇的認真,做起音樂來廢寝忘食。
這下見荊棘鳥沒有原創作品還排名很高,一下子怒火中燒,恨不得寫首歌發洩下。
“要讓靠臉的樂隊把我們超了就真别混了,”青年又抽出一根煙,拿起打火機,狠狠按了幾次,沒把煙點着,氣得直接把打火機扔了,罵道:“讓我來教教他們,什麼叫搖滾。”
他直接發了條wb@荊棘鳥。
V新世界:@荊棘鳥,下周六晚上酒廠livehouse,樂隊pk,一首歌定勝負,敢接嗎?
馬上又在網絡掀起了一陣波瀾。
樂隊pk,兩個樂隊在livehouse各演出一首歌,由買票的觀衆分别進行投票,票數高的樂隊獲得勝利。
本來是個樂隊、樂迷都喜聞樂見的活動,但在livehouse,除非你财大氣粗到能買下翻唱歌曲的版權,必須使用自己的原創歌曲。
而如今荊棘鳥并沒有出任何一首歌能夠演唱。
荊棘鳥wb的評論區下幾乎全是勸阻。
我情緒到了:哥三個别沖動,你們剛成立沒有歌,去了也是輸。我們穩紮穩打,苟着發育
電音但不插電:沒必要為了意氣之争匆忙趕工寫歌,第一首原創好好做,慢慢來
與此相反,對方評論區則對着他們隔空喊話。
三和弦怎麼你了:@荊棘鳥pk不敢接以後就别唱搖滾了
你報警吧:@荊棘鳥,玩樂隊别當膽小鬼
......
荊棘鳥的排練室,吉他手和鼓手還在讨論利弊,薛遊已經手機上敲了幾個字發了出去,歪頭對他們笑道:“這能忍嗎,當然是接受啊。”
V荊棘鳥:來@新世界
看到如此潇灑又大氣的回複,陳朔一冷靜地問:“你寫好歌了嗎?livehouse演出的歌曲必須是原創的。”
薛遊淡定地搖頭,“沒啊。”之前随手寫的旋律隻是給他們練習編曲用,當然不能作正式歌曲。
郝雲樂眼神含着希冀:“那肯定有靈感了吧!六天後就演出了。”
薛遊還是搖頭否認,坦然地攤手,“毫無靈感呢。”
對上兩人無語的視線,他笑着用一種張狂的語氣道,“他們都這麼挑釁了,哪有不應戰的道理?”
郝雲樂沒忍住吐槽:“遊哥,下次放狠話之前能不能先做好準備!”
陳朔一沉默了幾秒,“算了。”
“pk對我們也有好處。我們作為網紅樂隊,還沒資格去livehouse演出,這次是個機會,表現出色有順勢進到前八的可能性。”
他強調:“前提是寫出一首合格的曲子。”
薛遊點頭:“這次作曲我來吧,編曲一起負責。”
說着他看向兩人,“你們有什麼想表達的主題嗎?”
郝雲樂提議:“青春、夢想、戀愛一類的?”
薛遊思索了下,覺得這三個詞都和他沒什麼關系,“我晚上回去先想想吧。”
他發出邀請:“一起去吃個燒烤?我們現在有1w活動經費了。”
“好耶!!我也想吃,”郝雲樂非常贊同,轉頭興奮地對陳朔一安利,“那裡的烤牛肉串和小龍蝦巨好吃。”
“今晚我有事,”陳朔一起身開始收拾東西,把鼓槌裝進包裡,解釋,“要早點回去複現論文。”
“燒烤呢?”薛遊挑眉。
“你們去。”
薛遊不滿:“真是冷酷的男人。”
郝雲樂複讀:“真是無情的男人。”
幾分鐘後,頂着如芒刺背的視線走到門口,冷酷又無情的男人歎了口氣,回過頭來,沒什麼表情地說:“怎麼還不走,不是說要吃燒烤?”
兩人笑着跟上他。
......
h市,一幢優雅奢華的别墅内,貝多芬月光的琴音正靜靜流淌着。
富麗堂皇的大廳内空空蕩蕩,拉着白色簾子的落地窗前,梁昭隻身一人,穿着裁剪考究的黑色燕尾服,紅發如同火焰般燃燒灼目,修長的手指在黑白琴鍵上優雅地躍動。
“叮......叮.....咚......”
偶爾有風拂過,窗簾在空中飛舞,皎潔的月光映亮了同貴族一般精緻優越的五官,黑色的瞳孔深藏着傲慢,左眼下的痣如同一滴不願墜落的夜露。
半小時後,梁昭漸漸停下演奏,優美的弦音仍在空曠的房間内回響。
他靠在高背長椅上,登錄m島,視線停留在了今日的熱帖上,一對自命不凡的眉毛慢慢擰在一起,露出帶點嘲諷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