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大人要殺我是因為我說的是對的嗎?”飛鴻問。
他好像知道自己必死,說起話來已經無所顧忌。
“殺你怕髒了我的刀。”溫落晚起身,“等左大人醒了,你可以将方才說的話再複述一遍給他,看他抽不抽你。”
“萬乾,他和左大人便交給你安排了。”她說。
“是。”
……
聽完飛鴻亂七八糟一通責怪的溫落晚走到了被捆着的歐陽天幹面前。
不知道為何,她隻是突然想到飛鴻話中,歐陽天幹時不時地騷擾左聞冉。
看到溫落晚過來的歐陽天幹有些慫,經過他被俘虜的幾個時辰裡,他已經意識到了自己與溫落晚之間的差距。
隻是不知道溫落晚此時過來是何居心,不會要殺了他吧?
“你想幹嘛?”
溫落晚看着他這副警惕的樣子,蹲下身子,與歐陽天幹平視,問道:“你很喜歡左聞冉?”
“啊?”歐陽天幹沒想到溫落晚會這麼問,但是北燕向來民風淳樸,對于愛情更加開放,便大大方方地承認了。
“是喜歡。”
“喜歡她什麼,你與她接觸過嗎?她喜歡你嗎?你這般強取豪奪,對她來說是不公的。”溫落晚說。
“如果你喜歡她,就要讓她感到愉快,而不是一提到你的名字時便怕得發抖。”
“你知道為何我要綁你嗎?”她問道。
“因為,你們大溯反悔了,不想和親了。”歐陽天幹說。
“是,我們從來就沒有打算和親。”溫落晚說道,“和親,是用一個無辜女人的幸福來換得一個國家短時間的太平,但是這對那個女人來說是不公平的。”
“我們溯國也沒有弱到非要和親的地步,我想二皇子許是忘了,你們北燕當初被我和劉将軍打得節節敗退,如今過了不到三年,你們又覺得自己行了?”
“還是說,二皇子有搞垮我們溯國内部的辦法,所以趾高氣揚的來了。”
“我來此處隻是為了替歐陽輝讨個公道,再與你比試,順便求娶一位中原女子,并沒有别的意圖,你怎可污蔑于我?”歐陽天幹說。
“可是從我的角度看,你們燕國就是這個意思,派你這麼個大塊頭過來,無非就是想給我溯國一個下馬威,好讓我溯國的百姓都畏懼于你們。”溫落晚說。
“若是二皇子沒有這麼覺得的話,那溫某可以毫不客氣地告訴二皇子一個殘酷的真相,你被燕國的人當成了棋子,他們不管你的死活。”
“我想二皇子一定不會相信,自己的弟弟歐陽輝是我們殺的吧?”
“分明就是你們殺的!”歐陽天幹咬牙切齒,“就像現在,你将我綁起來,想殺我還不是輕而易舉?”
“那我殺你了嗎?”溫落晚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塵,許是蹲得有些久了,她站起身倚在旁邊的馬車上,漫不經心地問道。
“沒有。”
“那二皇子知道溫某為何不殺你嗎?”
“自然是因為你害怕殺了我以後不好與我父親交代,導緻兩國開戰。”說的時候歐陽天幹還挺自豪。
“歐陽天幹,我溯國,不怕你燕國。”溫落晚一字一頓地說着,“三年前我可以将你們趕到河西,到了今天隻會像我制服你一樣變得更加輕松。”
“我不殺你,是因為我不想再有戰争,不代表我溯國怕你們燕國。”
“你們燕國屠城的惡心手段溫某早就領略過了,但現在,給你們一萬個膽子,你們敢屠城嗎?”
“你……”歐陽天幹被氣得說不出話,“溫落晚,你憑什麼這麼說!”
“就憑,現在站着的人是我,被綁在地上的人是你。”溫落晚說。
“歐陽天幹,我在好好同你講道理。你作為一個挑撥燕溯兩國關系的棋子來到了這裡,是死是活沒有人會在乎,說不定你穿着婚衣,滿心歡喜地走到溯國的邊境,會突然冒出來一堆你所熟悉的人殺死毫無防備的你。到那時,歐陽夕又可以說,溯國不遵守條約,導緻了兩國的開戰。而你,你隻是一個被歐陽夕當作一個向溯國開戰的正當借口罷了。”
“我現在給你一條生路,你走,還是不走?”
聽着溫落晚說的話,歐陽天幹感覺毛骨悚然。
他竟然覺得溫落晚說得是對的。
“你想讓我怎麼做?”
見計謀得逞,溫落晚笑了笑,“我會放你回燕國,但是你要按照我的安排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