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啊?哪來的刺客,溫大人可是昨日喝多了?”她問。
“我喝多了?”溫落晚完全不記得,隻覺得喉嚨處突然湧起一股惡心感,被她壓制了下去。
好吧,她或許真的喝多了。
溫落晚感覺身體不适,極其的難受,最終還是出去吐了。
吐出來後,她感覺微微好受了些,獨自躺在搖搖椅上,一晃一晃地休息。
頭真的好疼,她發誓下次連兌了水的酒都不喝了。
躺了一會兒,左聞冉便将醒酒湯端到了她的面前,“嘗嘗吧,可能有點苦,但是會好受些。”
“好。”溫落晚通常在難受的時候都格外的聽話,即便是苦的她想吐,也依舊忍着惡心喝完了。
“好乖。”左聞冉誇贊了一句,“那你再去睡會兒吧?可能一會兒醒來會好點。”
溫落晚搖搖頭,“還有好多事務沒處理,我得等京中的消息。”
她突然注意到左聞冉脖子上的痕迹,在自己的身體上指了指,“你這兒,是怎麼了?”
左聞冉低頭一看,臉“唰”的一下就紅了。
哪有罪魁禍首問受害者犯罪痕迹是什麼的啊?
溫落晚沒有意識到左聞冉為什麼會臉紅,以為她是不想說,便沒有再問了。
等過了一會,方才說還要等等京中消息的人兒已經躺在搖搖椅上睡着了。
左聞冉歎了口氣,趁着沒人,悄悄在她唇邊留下一吻。
……
直到申時,溫落晚才醒過來,看到了坐在眼前作畫的左聞冉。
醒酒湯果然很有效,溫落晚不但頭不疼了,就連昨夜發生了什麼都清清楚楚地回憶起來了。
“醒了?”左聞冉将畫收起,起身走向她。
怎麼辦,她覺得自己無顔面對左聞冉了。
溫落晚抿了抿唇,半晌才說道:“昨夜之事,是溫某冒犯了。”
左聞冉沒想到她還會再将這件事拿出來說一遍,耳後慢一拍的燒了起來,腦子很快就被昨晚的畫面一寸寸的侵占。
她趕忙甩了甩腦袋,說道:“無妨,是我先控制不住自己的。”
兩人一時間氣氛都有些尴尬。
“或許,溫大人,我們可以試試呢?”左聞冉突然開口,“試一試與你以妻妻之間的模式相處,說不定我會更加容易看清自己的想法。”
溫落晚有些沉默,想殺她的人太多了,若是左聞冉此時站在她身邊,那她一定會被推在風口浪尖上。
與其說是因為受劉老先生之托才漸漸關注,甚至産生了些許不該有的情愫,不如說是十七年前她與這位善良的貴族小姐在太學的那場邂逅讓她永遠無法忘掉這個女人。
“溫大人,你還記得你醉酒時同我說過什麼嗎?”左聞冉問。
溫落晚搖頭。
“你同我說,你特别特别喜歡我。”左聞冉說,“所以我在想,為什麼兩個相互喜歡的人不能在一起呢?”
“冉冉。”溫落晚開口了,“你能确定你對我真的是喜歡嗎?或許是因為你沒有接觸過太多的人,等你再接觸接觸,說不定又喜歡上了别人呢?”
“溫大人,你到底在顧慮什麼呢?”左聞冉湊近了她,那雙書寫着純粹與美好的眼睛就那樣直勾勾地盯着她,“如果你不給我一個機會,你又怎麼才能知道我究竟有多喜歡你呢?”
“若我對溫大人沒有感覺,為什麼昨日我沒有像當初在常山郡時甩你一巴掌呢?”
左聞冉此時就像是蜘蛛一般,誘惑着溫落晚掉入那張為她精心準備的大網。
“現在還不是時候。”溫落晚終于開口了。
“那什麼時候才算是時候,是我一次又一次地被你拒絕,後心灰意冷,又喜歡上别人的時候才算時候嗎?你甘心嗎?”左聞冉的手一步步撫上溫落晚的臉頰,“溫大人,總要遵循自己的内心,不是嗎?”
“再這樣下去,萬一我真的不喜歡你了怎麼辦?”
溫落晚喉嚨處滾動了幾下,她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其實她想說,就算左聞冉不喜歡她了,她也會默默守在她身邊的。
她又有點貪心,若是自己也能擁有她呢?哪怕是短暫地擁有過,那樣也夠了。
“好。”她總算是松口了,“若是你遇到了别的喜歡的人,也可以同我說,我願意放你離開。”
左聞冉總算笑了,“那……溫大人可否親我一下?”
“在這兒?”
她們倆現在還在院子裡,左修環就在一旁的廂房,強烈的背德感将溫落晚的頭腦沖的發昏。
“不可以嗎?”左聞冉順勢坐在她的腿上,攬住她的脖子,“昨夜的溫大人可沒有這般羞恥。”
“我身上髒,你莫要這樣。”溫落晚感到十分不自在,想要推開她。
“親一下,我便離開。”左聞冉指了指自己的臉。
溫落晚沒轍,隻好在她臉上蜻蜓點水的一下。
隻是這樣,溫落晚的耳垂都要紅得發紫了。
溫大人怎麼能這麼純情啊,比醉酒時還要有趣。
左聞冉真的是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