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伴鶴點頭,跳下馬車,走向女人。
“你們……你們是當官的嗎?”女人看到溫落晚以後,又掃到車前坐着的歐陽天幹,又有些懷疑自己今日是不是太過魯莽,攔了一個有錢家的小姐。
“是呀是呀,大娘你别害怕,這是我們溫大人。”伴鶴對自家大人的名聲十分自信。
“溫大人?”女人聽到這個名字眼睛都亮了,“可是溫落晚溫大人?”
“正是。”伴鶴笑了笑,“所以大娘您不必驚慌,我們大人人很好的。”
女人果真信了,跟着伴鶴上了車。
進到車廂内,溫落晚就坐在一旁,左聞冉則是倚在她的肩上。
“溫相。”女人見勢要跪下,卻被旁邊的伴鶴拉住了,“大娘,您不必如此。”
左聞冉看到來人後坐端了身體,眨巴着眼睛看着溫落晚。
溫落晚将手放在她的膝上,示意她放心,又看向女人,“你方才在街上攔我的馬車大喊有冤,你可知,會有什麼後果?”
女人沒想到溫落晚會這麼問,愣着搖了搖頭。
“兩點。其一,你在喊冤時當地衙門沒有受理的話,你這般作為,是在擾亂我執行公務,按罪當罰;其二,你在喊冤時沒有手呈狀紙,亦可以被視為擾亂公務。”溫落晚說。
“大人饒命!”女人聽見這話又要跪下,卻被溫落晚扶住了。
“我同你說這些不是要罰你,隻是想讓你知道,倘若今天來的不是我,你的冤情可能不但不會受理,還要挨闆子。”
“欸,大娘,你怎麼會想到攔我們溫大人的,也太聰明了。”左聞冉對着女人笑着。
女人打量了一下說話的人,此人穿着華麗,連頭上的簪子都是金的,知道她的地位不低,便将自己的姿态擺得更低,“回大人,我是病急亂投醫,實在沒辦法了。當初在衙門時聽他們說最近可能會有一個京城的高官過來,我便每日在此碰運氣,沒想到來的竟然是溫相。”
左聞冉聞言,問道:“你有什麼冤情?同我們說說,我們溫大人可是很公正無私的。”
女人知道規矩,在說話時先介紹起了自己的家庭狀況:
“我叫張燕,丈夫是農民,家裡有一個六歲的孩子。”
聽到孩子兩個字,溫落晚的眉毛皺了起來,問道:“孩子可是丢了?”
“正是。”張燕點着頭,十分激動,“我們年紀老大不小了,本就是老來得子,孩子她爹也心疼她心疼得不行,上個月時我們一家好不容易出去玩了一趟,我隻是去給孩子買了個包子,結果轉眼孩子就不見了。”
說到這裡,她忍不住哭了出來,“我派孩子她爹去找,找了很久都沒找到,上報衙門衙門也不管,甚至還以擾亂公務的名頭将孩子她爹抓了進去,我是實在沒辦法了今日才跪在街上攔大人的,還請大人還我們一個公道啊!”
“上個月……”溫落晚磨拭着手指,“倘若是上個月被拐走的,說不定還能活。”
“大人知道我的孩子在哪?”張燕更加激動,以期盼的眼神看向溫落晚。
“不能确定。”溫落晚搖着頭,“不過你放心,你的孩子我會盡力幫你尋到的,現在我們先去衙門将你丈夫提出來。”
溫落晚說着,對着外面的韓洲說道:“去衙門。”
“是!”
左聞冉好似想到了什麼,從袖中拿出了随身攜帶的紙筆,看向張燕,“你能形容一下你孩子的大緻樣貌嗎?”
“她的耳朵很小,有一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鼻子和嘴巴都是小小的,笑起來的時候還會有酒窩。”
“哦對了!她的脖子後面還有一塊大的胎記,很好找的。”張燕說道。
左聞冉若有所思,思考了一會兒,動筆在紙上畫了起來。
溫落晚知道她許是能畫出那個小姑娘的樣子,怕張燕會因此緊張,先安撫了一下她的情緒才問道:“孩子叫什麼名字?”
“叫星星,之前她還在我們身邊的時候,隻要我們叫她,她就會出現。”張燕低着頭,有些落寞。
“我們一定盡力幫你尋到星星。”溫落晚十分鄭重地向女人保證,“除了你,你們縣城内還有别家的孩子丢失嗎?”
“有,尤其是最近,丢的孩子異常的多,整個城内都人心惶惶的,大部分丢的都是女孩。”張燕說道。
“好了。”左聞冉突然放下筆,長舒一口氣,将畫抵在張燕面前,“你家的星星,可是長這個樣子?”
張燕定睛一瞧,頓時激動了起來,“這就是我女兒,大人,您簡直是奇人!”
左聞冉笑了笑,“我将這幅畫贈于你,正好我同溫大人也知道星星的樣貌了,便不需要這幅畫了。”
張燕很是鄭重接過,嘴中不斷地道謝,恨不得給左聞冉磕一個。
“好了好了。”溫落晚開口制止,“馬車内本來就晃,您就好好地坐着,免得摔着。”
張燕拘謹地看着這豪華的馬車,小心翼翼地坐下,生怕弄髒了車内的座墊。
韓洲“籲”的一聲,馬車停了下來。
“溫大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