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面的幾人也注意到了這裡的情況,狼煙對着另一邊的溫落晚大喊:“大人!你帶着殿下快去救陛下,這裡有我們。”
溫落晚正将劍從一人的股動脈中抽出來,轉頭掃了一眼與禁軍們打得有來有回的風清淵與章平,高聲回應:“速戰速決,免得他們支援!”
“是!”
她與左聞冉對視了一眼,女人很快反應過來,突地彎腰使身前的敵人撲了個空,溫落晚借機将劍插進他的後心。
那些人已經将風清淵逼進了殿内,溫落晚暗罵一聲,對着左聞冉說道:“我為你殺出一條路,你去救陛下。”
“好。”左聞冉強撐着點點頭,她的臉頰上此時也沾上了鮮血,此處的血腥味濃郁的熏得她都要睜不開眼睛,手上也在發着抖,沒有什麼力氣了。
刀光劍影,火花撲現,乒乒乓乓的聲音不絕于耳,溫落晚擋在最前面,竟然真的在重重包圍下殺出了一道缺口。
左聞冉自然不可能讓溫落晚白幹,抓住時機沖了出去,奔向受困的風清淵。
溫落晚這下沒了顧慮,手下動作更加迅速,腳下動作不斷變化,面對十餘人圍困依舊遊刃有餘。
“大人,我來助你!”韋楠大喝一聲,持劍殺了進來。
溫落晚一劍抻開敵人揮過來的長槍,注意到了有更多的人沖向延英殿,對着韋楠說道:“此處交給你,我去幫陛下。”
“好。”
有了韋楠的幫助,溫落晚再次殺出一道缺口,她剛踏上延英殿的石階,就有一支箭射在了她的腳邊。
“娘的,這貨居然還敢現身。”
她暗罵了一句,轉過身正好對上了男人的視線。
沒錯了,這個她追查已久的弓箭手,就是宋仁。
她對着還在下面搏鬥的兩人喊道:“小心上面的暗箭!”
宋仁立在屋頂上,并沒有再射一箭的打算,隻是靜靜地看着溫落晚。
溫落晚回頭望了一眼身陷困境的左聞冉等人,一咬牙,扭頭沖上了大殿。
剛走兩步,熟悉的破空聲襲來,溫落晚側着身子一扭,躲開了那箭矢。
如此往複幾次,溫落晚最終還是進到了延英殿内。
宋仁眯了眯眼,掃了一眼下方的狼煙與韋楠,收起了弓。
溫落晚進入到延英殿後殿内的敵人已經所剩無幾,風清淵正與一名男人對峙着,章平護着身後的左聞冉也在搏殺着。
左聞冉貌似受傷了。溫落晚掃到了左聞冉肩上的那一抹鮮紅,心揪了起來,快步上前加入戰鬥。
局勢在溫落晚的加入後呈現一邊倒的趨勢,風清淵将劍從男人的喉嚨中拔出,看着渾身鮮血的溫落晚,喘着氣,道:“好你個溫落晚,你進來竟然先救平成,我再也不要愛你了!”
溫落晚沒好氣地掃了他一眼,“你最好别愛我。”
遂扶起地上的左聞冉,關切地問道:“受傷了?”
左聞冉點點頭,“是我學藝不精,傷得不重,多虧了章公公。”
“殿下客氣了。”章平說着,回到了風清淵的身邊,“我們快些離開這裡,沈将軍應該正在帶人趕過來。”
“好。”
溫落晚快速地替左聞冉包紮了一下傷口,靠在門前,對着風清淵說道:“宋仁便是那個弓箭手,他就在外面,要小心。”
“你就放心吧。”風清淵握着手中的劍柄,“别說一個宋仁,就算是十個宋仁也不是我的對手。”
溫落晚沒有理他,推開門後又快速将身體縮回來,果然有兩支箭矢射進來,紮在了後方的畫上。
“靠,這可是我專門請人給我畫的湛姑娘的畫像!”風清淵暗罵一聲。
“閉嘴!”溫落晚恨不得撬開自己這個傻徒弟的腦子看看裡面都是些什麼東西,都什麼時候了,還畫像呢。
“瑾晟!”
這是一道熟悉的聲音,但溫落晚聽到後心卻涼了半截。
宋丞澤在殿外,那就說明外面的狼煙和韋楠很有可能已經死了。
“瑾晟,聽話,從裡面出來吧,阿爹在外面呢。”宋丞澤暫時沒有沖進去的打算,極其有耐心地哄誘着溫落晚。
“早知道一直心懷不軌的是這個老東西,我當初便不勸父皇留他一條狗命了。”風清淵這時才恍然這一切的幕後黑手是誰,躲在門後暗自咬牙。
“莫慌。”溫落晚安撫道,“他想要的是我的命,屆時我出去吸引他的注意力,你們從别處逃走。”
“溫落晚!”左聞冉死死地拽住她的衣袖,鼻頭一酸,“不要。”
溫落晚沒有去看左聞冉,閉上眼強硬地将她的手扯開,毅然決然的沖了出去。
想象中的箭矢并沒有射向她,溫落晚緩緩睜開眼,看到韋楠和狼煙被宋丞澤的人死死押住,宋丞澤站在最前面,身後是一群訓練有素的禁軍。
宋仁去哪了?溫落晚皺了皺眉。
“瑾晟啊,聽阿爹的話,将裡面的風清淵交出來,往後你還是阿爹的好瑾晟,好嗎?”宋丞澤就像在看自家犯了錯的小輩,循循善誘着引導她走向“正道”。
“宋丞澤,你說這話自己不覺得好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