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你這裡有老鼠嗎?我可以幫你抱出去。還有,上一次那一隻你是怎麼處理的?”
明明有吃有喝,聞人昱也就在身邊,可蘇笛還是覺得少了些什麼,是什麼呢……對了……
蘇笛的事情那時候已經是深夜了,其他囚犯因為受了蘇笛這自由進出死牢逆天改命的事情的打擊,心裡都挺郁悶的,都早早得已經休息了,現在他們周圍非常安靜,甚至都有些安靜得過分了。
“哦,剛出門,就扔了喂貓了。”
“這樣啊……也好,不過怎麼會隻有一隻,一般老鼠不都是一窩出現的嗎?”
“呃……或許是單身漢老鼠吧?不過,幸好,我們不是。”
“不是什麼?單身漢嗎?哈哈,也對,不過也都還是閑漢哦!”
“是!”
說到貓,說來慚愧,蘇笛又想起來一件上輩子的事情,蘇笛很喜歡狗,但很讨厭貓,是因為……
之前還是宋淼的時候,騎電瓶送外賣的時候差點兒撞到一隻突然從路旁邊的灌木叢裡竄出來的野貓,結果為了避讓它,宋淼就連人帶車一起摔倒了,要送的外賣也都撒了。
更可恨的是,那隻野貓,竟然還過來嘲諷她,宋淼當時受傷了,單子也送不了了,即将被投訴,心裡很生氣,實在沒忍住去輕輕拍了一下它的腦袋,她保證真的特别特别輕,但那隻小貓還是就那麼因此被激怒了,跑過來惡狠狠地咬了她一大口。
好吧,雖然不是小狗,但……狂犬病疫苗走起!
那一天那隻壞脾氣的小貓讓蘇笛受了難又破了财,凄慘至極。
她現在還記得它尖尖的牙齒,黑白相間的花紋,一想起,忍不住打一個寒顫。
這皇宮裡原來真的有養着禦貓來着嗎?要是看到了,我可得躲遠點兒!
對于北宋的禦貓,蘇笛倒是一點兒都不好奇了。
聞人昱吃完了飯,舔了舔嘴唇,打了個飽嗝,一副心滿意足的樣子。
蘇笛望着他,心裡也覺得很滿足,她順便注意到聞人昱依然好好在手腕上系着那根她的頭繩,心裡覺得很感動。
蘇笛把手放到聞人昱的手上,聞人昱也就很自然地牽住了她的手,彼此都沉默無言地,但也好像是什麼都說了。
聞人昱的手很大,手指很修長纖細,說來慚愧,之前做小厮的時候,聞人昱一點兒都不認真,逮着機會就偷懶,所以……看起來不像是操勞的,幹粗活的手。
蘇笛的手,看起來白皙柔軟,但其實每根手指上都有老繭,摸起來很粗糙,聞人昱緊緊握住她的手的時候,感覺到了這般的異樣,很心疼,覺得這絕不是一個小娘子該有的手。
她好像一直都在很努力地幹各種粗活,之前當藥學徒,現在當閑漢,總是要不停地用這雙手勞作,用手指拿取抓握,久而久之,就變成了這樣,有了這些勤勞的“徽章”。
蘇笛的一切都和宋淼一樣,容貌身材甚至連每一顆痣的位置都一樣,唯獨有點兒不同的是,就是這雙手要比前一世更加粗糙,顯得更飽經風霜一些。
聞人昱下定決心,以後都不要讓蘇笛再吃苦了,要把她的手給養回白白嫩嫩的才好。
“長夜漫漫怪無聊的,我們來玩個遊戲吧!是我老家的遊戲,你應該沒玩過的。”
蘇笛一邊這麼說着,一邊又從食盒裡掏出了一根長長的已經被系成了繩圈的紅繩子。
“好啊,玩什麼?”聞人昱趕緊坐好,對于蘇笛的那個神奇的老家,他真的非常好奇,第一是因為無論如何問她蘇笛都避而不談那個地方的具體位置,第二是那裡的很多風俗習慣以及遣詞造句好像都和汴梁城,甚至是北宋的任何一個城鎮都不太一樣。
蘇笛總是說一些他這般聰慧的都聽不太懂的新詞彙,做一些他從未做過的新鮮事。
如今這又是一樣了,就一根繩子能玩出什麼花樣來?
蘇笛想要和聞人昱玩的是翻花繩。
蘇笛先迅速捯饬了一番,聞人昱沒看清了,那長繩就已經被蘇笛不知怎的盤成了一個橋梁的形狀,基礎形狀完成之後,蘇笛把那花繩規整地套在手上,面對着聞人昱坐着。
蘇笛思來想去,這個遊戲應該是最适合在這裡玩的,既是她兒時的夢想難得有機會可以實現一下,又很簡單隻需要一根繩子還能變着花樣玩很久,又真的很适合兩個人一起玩。
簡直是坐牢必備的打發時間的工具。
在她的引導下,聞人昱配合着她,按照着她的要求,将花繩仔細編織或接過。
不知道是因為他腦袋本就靈光,還是之前他本來就擅長做草編制品,很是心靈手巧,即便是第一次玩,聞人昱也一點兒沒有掉鍊子,玩得很順利。
兩個人就這麼玩了一會兒,玩到門外的好幾個守衛大哥都忍不住跟着拿了一根長繩一起操練起來,跟着他們都學會了這種見所未見的遊戲。
死牢裡很多東西都稀缺,隻是說來慚愧,這繩子倒是有的是。
畢竟有的死囚很不聽話,要用繩子捆住才能安生,很多囚室的門也需要用繩子加固,于是就……
就這麼玩了許久,玩到天都有些亮了。終于是玩累了,十多種花樣都差不多玩盡了,花繩都能算得上是通關了,兩個人也都有些累了。
“好玩嗎?這是我老家的一種遊戲,不過一般都是女孩子一起玩的,不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