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衛就此而生,鬼藤是唯一标識,僅服務于主家。”
“你說在家鄉見過這鬼藤,我想,你或許是當年清洗旁支時一隻暗衛的後人?當年林家暗衛确實去過很多地方,也确實有很多并沒有回來。”
終于,林叔良的故事講完了。
短短幾句話,輕描淡寫地說過當年,卻說不盡那血雨腥風。
長青聽完沉默。
林叔良再度開口:“你的家鄉,具體在何地?”
這個問題,瞬間叫長青擡眼看向林叔良,眼中警惕不掩。他還是對林叔良的話存疑,所以隻是笑了笑,避開了回答。
而此時,門被撞的形變,劇烈的撞擊聲和心跳同頻,長青最後問了一句話:“我想進你們藏書閣。”
林叔良親切道:“随時歡迎。”
随即,身後的門被撞開,屈黎直接闖入。
會話終止。
合作結束。
雙方都挺滿意,唯獨屈黎落了一身火氣。
長青也知道他剛剛做得不對,心虛,率先服軟,跟着屈黎後面邊走邊道歉。
他也差不多摸透了屈黎的脾氣了,越是生氣,越不愛講話,到落得他一個人道歉道的響亮。
直到走到外面,屈黎總算對着牢房外的警察開了口:“把這裡看嚴。”
把那兩個認真的小年輕說的莫名其妙,但齊刷刷更站直了幾分,齊聲喊了句:“是!”
然後屈黎又變成悶葫蘆了。
好在沒走幾步,“活寶”蹿到了跟前,長青這下見到陳承,瞬間像是見到了救星一般,張口就招呼:“你來了。”
陳承轉頭見長青,也開心:“長青哥!我想死你了!”
長青:對,就是這樣,不愧是吉祥物!說話就是讓人開心。
最好趕緊去哄哄屈黎這個悶葫蘆。
“哥你之前到哪裡去了哇,你都不知道屈隊找了你多久,幾乎要把整個林家翻過來了,吓死人了!還有哥,你臉咋這麼黑呢?還有這外套也别光披着不穿,着涼了怎麼辦啊?”
長青:……
不是,這孩子怎麼這麼不經誇,盡提不開的壺。
“安靜。”屈黎止住陳承的話,轉頭掩了下長青的外套,确保他穿得安穩後說:“我們去醫院。”
長青沒有任何拒絕的理由,隻得點了點頭。
但還沒安靜一分鐘的陳承又在一旁炸了鍋:“長青哥你咋了哇,哪裡不舒服嗎?發生了什麼……”
“沒、事。”
長青實在是忍不了了,他一把拉住屈黎的手就走。
兩人如逃命一般跑到車上,長青喘着氣,才松開和兩人相握的手。
屈黎掌心一空,他下意識攥緊了虛無,隻感受到一抹不屬于他的溫涼。長青的手着實有些涼,是冷嗎?
他看了看自己身上唯一的,無法再脫的一件衣服,居然有些遺憾。
“陳承真是個活寶。”長青直接下結論,朝屈黎露出一種頗為鮮活的為難神色。
屈黎看着,不由得松開眉間的結,應了聲:“你不知道,他剛剛還把林家宴會廳砸了。”
!
那個砸了宴會廳的“高手”居然tm是陳承?
長青徹底震驚,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他怎麼做到的?”
屈黎無奈地抽了抽嘴角,似乎說起這件事很讓他丢人,但事實的确丢人:
“他餓了,去宴會廳找吃的,結果平地摔把主桌砸了。”
……這還是人話嗎?熟悉的字組合在一起怎會如此陌生。
長青一時間不知道該說誰更倒黴,但仔細一想,發生在陳承身上倒也合理。
長青忍笑忍得有些難受,他斟酌了好一會才道:“挺牛的。”
要不是宴會廳被砸分散了林家不少注意力,他還真無法如此深入林家内部。
陳承也算是“無心辦好事了”。
車子開了半小時,就到了最近的人民醫院。夜晚人少,做一系列檢查沒花到多久,很快能出的結果都說明——長青人大命大,除了外部擦傷和右手脫臼外沒什麼異常。
但出于保險起見,醫院還是要求他在醫院留觀一晚,并給了一個床位。
屈黎才找了個可以休息的椅子,結果還沒捂熱乎就走出去接電話。
長青生無可戀地躺着,更無聊,拿出手機想找找網上能不能找到些林叔良說的内容,結果啥也沒找到。
反倒是林家拍賣會消息頗多,其中一條瞬間奪走了他的注意力:
【傳奇明青花折枝花果紋梅瓶!千萬成交,香港富商抱得“美人”歸】
配圖長青非常熟悉,正是之前在老張古董行見過的那物,他的記憶并沒有出錯,這隻青花瓶的确該在一位香港富商手中才對。
可張行手上也有。
還同樣經過林家拍賣會之手。
是巧合嗎?
長青不信,他反手将這則新聞下載,決定等屈黎回來給他看。
而剛把這新聞頁面關掉,屏幕新聞首頁登時蹦出一條“爆”詞條。
長青掃一眼而過,卻瞳孔驟縮,心髒懸停。
同時,病房的門被一把推開,屈黎站在門口,面色凝重。
兩人異口同聲道:“楊家着火了。”
手機屏幕自動黑屏,最後停留的新聞寫着:
【現場直擊:楊家巷古董市場離奇失火,火勢猛烈現仍未撲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