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亂步乖乖點頭,讓服務員小姐把那盤牛排拿到了一邊去切。
然後他帶着狡黠的笑容,轉過頭來看幸久:“那塊牛排是你剛剛點的。”
幸久:???
幸久:!!!
佐藤店長連忙道歉:“不好意思,店裡突發這樣的鬧劇,讓您見笑了,這頓給您免單,我再去幫您重做一份。”
亂步得意洋洋:“辦不到的,這是最後一塊黃油幹式熟成牛排了,店長你剛剛出來也是想跟服務員小姐說這個吧。”
水戶倉颉沒放過這個嘲笑的機會:“啧啧,是你幹得出來的事,多少年了,腦容量依舊隻有這麼點。”
佐藤店長深呼吸,假裝沒聽到這個讨厭鬼的話。
被亂步這麼一提醒,他想起确實有這麼回事,雖然不知道這個少年是怎麼知道的,但現在不是思考這些的時候,最重要的還是取得顧客的諒解,于是他尴尬地搓了搓衣服的下擺,賠笑道:“我給您換成大份的黑松露牛舌披薩行嗎?這也是我們店的招牌。另外再送您一份甜品。”
“行,就這樣吧。”幸久答應下來後,深深地、定定地注視着亂步。
這個家夥竟然還沖他做鬼臉。
真是,多大的人了,幼不幼稚啊!
幸久非常平靜,表情都不帶變一下的,整個人就一副“你繼續,我隻當看猴戲”的淡定姿态。
這種程度對他而言連挑釁都算不上呢,更何況他直到這個時候越理亂步他隻會越來勁。
果然,亂步沒能得到幸久的回應,根本就沒有報複成功的快感,又氣呼呼地轉過身去了。
檀小朋友覺得亂步是真的勇士,有這麼一個會拉仇恨的人頂在前面,他頓時覺得安全了不少。
這時,店裡的電話響了起來,服務員小姐還在幫亂步切牛排,佐藤店長見狀讓她繼續,他回廚房前順路就把電話接了。
“您好,這裡是……”佐藤店長剛說了幾個字,就被電話那一端的人打斷了,他保持着聆聽的姿态,過了好幾十秒,才一邊疑惑地望向窗外,一邊低聲下氣地說道,“是,非常抱歉,店裡突發了一些狀況,您預定的靠窗的位置暫時沒有了,給您換成其他位置可以嗎?”
對面不知道又說了什麼,佐藤店長臉上的疑惑之色更濃了:“……對,确實是水戶餐廳的主廚,水戶倉颉。嗯?……好的,我知道了。”
他放下電話,向他們這邊走來。
亂步突然睜開了他那雙碧綠色的眼睛,看看佐藤店長,看看水戶倉颉,又看了看旁邊幹淨的玻璃窗,正色開口道:“快跑吧大叔,你繼續坐在這裡就要死了!”
“哈?你在說什麼鬼話?”水戶倉颉沒有動彈,甚至攤開雙手放在沙發背上,換了個更加嚣張的坐姿。
“笨蛋!快躲起來啊!再不動就來不及了!”亂步直接生氣了,還試圖站起來拉對面的人,卻因為動作幅度太大,一下子撞到了桌角,痛得蜷縮起來,一時間說不出話。
在場沒有一個人明白他的意思,也沒有把他的話放在心上,水戶倉颉紋絲不動。
“你還認識池間先生啊?他看到自己預定的座位被你占了竟然都不追究了。”佐藤店長心情複雜地對水戶倉颉說道,宛如遭到了背叛一般——對于他來說,數年如一日照顧他生意,能讓他打破不能預定的規定,單獨為那一個人保留座位,如同多年好友一般的熟客,私下裡可能跟自己的死對頭關系更好,這件事對他的打擊真的很大。
池間?誰啊?
水戶倉颉沒什麼印象,這說明對方肯定跟他關系不近,但是如果能讓佐藤更加難受的話,他并不介意從今天開始跟那個人熟悉起來。
佐藤店長心不甘情不願地繼續說道:“池間先生還要我給你帶句話:之前受你照顧了,今天他打算一起回報你,讓你準備好接收驚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