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島敦本身的能力也很特殊。幸久可以肯定,他變成人類時用的絕不是變身術。
要說忍獸變成人類的情況不是沒有,龍地洞的白蛇仙人和三大神姬就喜歡以人類形态活動,這主要是因為蛇類沒有手,做某些事的時候沒有人形方便。
幸久聽白蛇仙人說過,實力高深、仙術有成的忍獸都能變成人類,蛞蝓仙人和大□□仙人也有人類形态,不過那是很久很久很久以前,她們跟忍宗時期的人類打交道時的事了。
中島敦實力那麼弱,又不像是會仙術的樣子,按理來說變不成人,但是無限月讀的世界嘛,有些細微變動都是正常的。
就像他命運之子的身份一樣,說不定這中島敦就是預備役的白虎仙人,資質特别好。
想到這裡,幸久就有點舍不得放棄他了。
幸久擡起頭,看向山崎院長,發現山崎院長同樣一臉的猶豫糾結。
兩人對視了一眼,突然同時開口:
“你聽說過忍者嗎?/你聽說過異能嗎?”
幸久略感詫異,隐隐覺得他可能要觸碰到這個世界的底層設定了,謹慎地要求道:“你先說!”
山崎院長沒有與他争辯,歎了口氣:“異能這種東西啊……”
然後,幸久便聽了一肚子似是而非的都市傳說。
他越聽面色越古怪,山崎院長以為他是不信,理解地笑了笑,放空表情,滄桑地開口:“當初我也覺得這些傳聞都是無稽之談,直到我和我的同伴親身經曆了與異能力者的戰鬥。”
看着山崎院長一副陷入回憶,就差倒上一杯酒,點上一支煙,慢慢跟他細說從前的樣子,幸久忍了又忍才沒有打斷他的叙述。
沒關系,他能理解。
年紀大了就喜歡懷念往事,退役的忍者在小酒館裡也喜歡向後輩們吹噓自己當年出任務時的驚心動魄。
山崎院長的故事很老套,撇開幸久覺得肯定是吹牛或者說“适當美化”的部分,以及那些山崎院長覺得不适合小朋友知道所以含糊不清一筆帶過的部分,無非就是一個不怎麼合法的小團體在幹某件不怎麼合法的事情時踢到了鐵闆,敵人中的異能力者偏巧又是個變态,用異能跟他們玩了一場除了他本人誰都不快樂的大逃殺遊戲。
雖然由于軍警的介入,大逃殺遊戲沒有進行到最後,沒有造成團滅的結局,但依舊給幸存者們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陰影。撿回一條命的人們認識到了世界的參差,心灰意冷,于是散夥各奔東西,于是山崎就變成了山崎院長。
“……沒想到中島敦也是一個異能力者。”說完自己的過往,回過神來的山崎院長以一種相當複雜的情緒說道。
幸久等了一會兒,發現他隻是神色不明地看着中島敦,沒有再開口,不解地問道:“不是,然後呢?這就沒有了?”
“你以為是聽故事啊?!”山崎院長沒好氣地說道,“我說的都是真的,異能力也是真的,你不是已經看到中島敦在你面前變身了嗎?”
“我不是不信,我是想聽重點啊!遭遇過異能力者之後你都不好奇,不搜尋相關資料的嗎?”看山崎院長似乎沒明白過來,幸久随口給他舉例:
“你說異能力者數量稀少,那是有多稀少?是萬分之一,十萬分之一,還是百萬分之一?”
“異能力是先天就有的,還是後天修煉的?如果是先天的,跟家族血脈有沒有關系?覺醒條件又是什麼,一般幾歲覺醒?如果是後天修煉的,那普通人,比如說你,還有沒有獲得異能的機會?”
“一個人最多有幾種異能力?異能力能不能通過某種方式轉移或者掠奪?”
“異能力有沒有屬性?有沒有分類?有沒有等級?有沒有量化指标?使用異能力消耗什麼?上限與下限分别能做到哪種程度?如果是屬性沖突的異能力誰輸誰赢?異能力的強度能後天開發鍛煉嗎?”
“異能力者不可能個個安分守己,卻從來沒有上過電視新聞,是誰在幫他們遮掩隐瞞?”
“當權者對異能力者的态度如何?異能力者有沒有官方管理機構?有沒有自發建立的大型組織?有沒有聚集地?他們之間的關系又是什麼樣?普通人有沒有敵視異能力者的勢力?”
……
山崎院長神情呆滞,聽幸久洋洋灑灑地列舉了那麼一大堆問題,人都要傻了。
他唯一能回答的問題就是:
“橫濱,我聽說異能力者大多數都聚集在橫濱。”
幸久馬上追問:“聽誰說的?消息來源可靠嗎?你自己有沒有核實過這條消息?他們聚集在橫濱的理由知道嗎?”
山崎院長默默地移開了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