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尚晚語氣很急,根本就不理解,一腔怒火完全撒到了鐘虞身上:“你為什麼不讓我參與啊?omega也是可以參與決策的!”
鐘虞紋絲不動:“你跟他辯論,沒有結果。”
老楊像是聽見了什麼恭維一般,哈哈大笑起來。
蘇尚晚急了:“可我想參與決策!”
鐘虞的聲音依舊不疾不徐:“可是你首先是蘇少爺,不管是參與決策還是參政論政對你來說都太過于危險,更何況你還小,無論如何要過些年再說。”
老楊哈哈大笑,拍了拍手,一雙眼睛夜賊一樣反着精光,“真是想要,倒也不是不能說,如果你這烈性的小妻肯送我做一個小妾,那自然還有一絲談判的餘地。”
整個談判室一時安靜下來。
鐘虞驚了一會兒才咬牙開口:“又不是……”
他這咬牙的幾個字沒說完全,身邊的人已經猛地站起了身子;衆人都未反應過來的時候,一聲清脆的巴掌已經甩到了楊根旺的臉上。
楊根旺嘴還沒合上,眼睛已經瞪圓了;他女兒愣了一下,哇一聲哭了;旁邊的秦韶寒和季孟譚沒反應過來,齊齊愣住。隻有鐘虞嗤笑一聲,微微眯起眼睛;他身邊的蘇尚晚氣得渾身發抖,咬牙冒出來幾個字:“下賤東西……我和你女兒一樣大!!”
楊根旺瞪着他,站起身,擡起手:“我要不要你還要管你樂不樂意?你這個沒長大的小崽……”
鐘虞站得比他還快,也比他高,順勢一把握住他的手腕:“你這是跟誰說話?”
楊根旺狠狠地掙,沒掙開,怒了。他狠狠地啐了一口,趁着鐘虞閃躲抽出了手,趕緊拉着哇哇大哭的女兒往外走,沒忘了咬着牙給自己找補兩句:“什麼世家公子,這麼沒教養!……我看上你是給你臉,别那麼不知好歹……”
眼看着楊根旺消失在門口,季孟譚和秦韶寒趕緊上前安慰蘇尚晚。鐘虞給蘇尚晚的手裡塞了一個冰水浸透的手絹,聲音不鹹不淡:“累到了。”
冰水消腫,蘇尚晚知道,但他還是愣了一下,接着一下子眼淚流得更兇。他咬着牙把手絹扔回給鐘虞,咬着牙兇道:“不要你管!”
那天晚上,面對季孟譚的邀請,秦韶寒再次和他一起爬上了屋頂。
“今天沒有看見季湘雨耶。”
“因為蘇尚晚是我們的同學,所以我們陪着去的。”季孟譚翻了個身,看着他,“你說,為什麼老楊那麼不禮貌呢?”
秦韶寒想了半天:“因為……蘇尚晚太好看了吧,我猜。”
“但是感覺鐘虞給自己的未婚妻擋人真的好帥,我們以後也會聯姻嗎?”
“你大概會吧,你父親母親那麼有錢。”
“那你呢?”
“我啊,”秦韶寒将腦袋枕在胳膊底下,“我就當你普普通通的一個戲子朋友……”
季孟譚撲哧一下笑了,笑得不行,連帶着秦韶寒沒忍住也跟着笑起來了。
“你笑什麼啊?我說的很好笑嗎?”
“你還說我,你不是也在笑……”
夜空很美,正因為因為是一片深色什麼也看不見,藏住了硝煙和戰火,哭泣和痛苦,無一例外地隐入了夜色。
那天和季孟譚在夜空下的低語和閑聊僅僅是幼年乾元男孩的小活動,不帶任何的其他意味;隻是二十五年後,正值青年的秦韶寒望向天空,眼睛裡也不再有其他情緒。
他緩緩蓋上茶壺,準備休息,門外卻傳來女聲,夾雜着三聲試探的敲門聲。
“韶寒哥,你休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