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些言情戲的東西至少比天天唱苦情戲舒服。”
“是嗎,我怎麼感覺你全去看情戲去了?”
“……”秦韶寒沒起來,伸手指着他威脅了兩下便做了罷,投降一般解釋,“你不懂,裡面尊卑禮數多得很,看着有趣。”
季孟譚很快猜到了他的意思:“哦!你很喜歡那些尊卑禮數?”
秦韶寒搖頭:“隻有站在尊處才會喜歡尊卑禮數。”
“我也說是,”季孟譚如釋重負,忙不疊點點頭,“還是該是自由的,平等的。”
兩人一時間什麼都沒有說,屋子裡靜了一會兒。
樓下突然響起一陣夾雜着互相恭維的喧嘩,季孟譚豎着耳朵聽了聽:“應該是我淮焉哥來了。”
秦韶寒不想動:“怎麼又來了?”
“快是暑假了,來了倒也正常。”季孟譚拽了拽,“走吧,下樓去見一面。”
既然客來,他們倆自然就沒有什麼理由再在房間裡待下去,秦韶寒簡單收拾了一番便随着季孟譚下樓。
季家堂屋裡的椅子是随着不同情況移動的,這會兒孟卿音陪着季書禮,與路淮焉并坐,路賀年坐在旁邊吃糖。季湘雨站在旁邊,兩團辮子被毛絨發繩綁着。秦韶寒下去一眼就瞧見了,于是站在季湘雨身後手就捏了上去。
季湘雨“呀”一聲驚了一下,扭頭見到是秦韶寒就笑了:“小秦哥哥,你下來了呀,分化了有什麼不一樣嗎?”
秦韶寒想了想:“還真沒有。”
十歲出頭的小姑娘正是懵懂青澀的年紀,身上無意識地透出一些淡淡的海棠信素。秦韶寒用胳膊碰了碰身邊笑眯眯看着的季孟譚,小聲和他咬耳朵:“哎,你妹妹味道聞着比你好聞欸。”
季孟譚臉上剛揚起的笑一下垮了下去:“你惦記小的是不是?你惦記小的你怎麼不去惦記路賀年?”
“那不能,才七八歲呢,更何況人家小男孩是個坤澤,我怎麼着也不會……”
“你乾坤通吃?好啊哥哥,你才是那個吃裡扒外的。”
“話是這麼講的嗎?”
“不這麼講怎麼講?”
……
兩人拌嘴拌到一半,路淮焉看到了他倆,于是便招手把他們叫過去。
季孟譚拉着路淮焉便過來自顧自地找地方坐下:“淮焉哥,你怎麼來了?”
“韶寒,你是不是完全分化了? ”路淮焉關心了這一句,見秦韶寒點點頭說是,便叮囑他,“以後可要當心,尤其是燎原期,可不許在外亂找小omega。”
秦韶寒笑道:“這倒不至于,或許日後穩定了再講家庭什麼的事。”
季書禮在旁邊涼飕飕地開了口:“自己說着不要家庭,反而勸起别人來了?”
“不是不要家庭,我覺得我還是年輕,先自由些,不必那麼早就涉及聯姻。”面對季孟譚的愕然,路淮焉這樣解釋。
眼看着季書禮依然黑着臉,旁邊的小水拿托盤端着幾杯水過來,擱在桌上,低着頭誰也沒看,也不多說就離開了。
季孟譚看看他們,突然發覺這場談話是有目的的。
季書禮的語氣裡充滿着恨鐵不成鋼:“你要收養這孩子就算了,為什麼現在要選擇留下當一個普通老師呢?以你母親們的人脈和地位,對于你從商從政都有很大幫助,現在……”
“舅舅,照您說的,”路淮焉打斷他,“我頂着這個姓,能混正道的從商從政嗎。”
季書禮沉默了一會兒,開口:“不正道的又如何,總歸也算是有用。”
“所以說沒得談,至少我不打算讓我的下一代也受着我的姓氏的苦,”路淮焉否定了他,看起來是心裡早已經給自己安排妥當,“雖然教師沒有未來,可是這是最穩妥的路。路家的血脈,至少從我這裡是幹淨的。”
不知哪一句觸動了季書禮,他沉默許久,最終竟選擇了點頭默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