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總。”

李一銘側身讓出路，頭低下，手規規整整貼着褲縫。

顧寥走進客廳，站到顧榷面前，遞給他一份文件。

顧榷随手将書扔到一邊，接過。顧寥順勢挨着他坐下，李一銘給兩人倒完茶後，自動回避。

顧榷撕開封口，拿出其中的紙，沉眉細細看了起來，看了一半，冷笑出聲。

顧寥吹了口茶沫，淺笑：“你不是早知道了。”

顧榷挑眉，繼續看後面的内容。

待顧榷全部看完後，顧寥放下茶杯：“怎麼說。”

“靜觀其變。”

顧寥：“哦？”

顧榷雙腿交疊，手随意搭在小腹上，身子向後靠着，緩緩開口：“要進高時的會所可不容易。”

“雖然四面羊有這手段，但理由呢，一個黑市大費周章，不能隻是為了把一個男人送到我床上吧。”

顧寥平視前方，手虛虛交握着：“木木跟你大半年了吧。”

“嗯。”

“安插自己人在别的組織，也算是人之常情，”顧寥停頓了下，看向自家弟弟，“但這個身份倒是挺有意思。”

顧榷勾起一抹笑：“确實有意思，一個得不到任何有用情報的小情人。”

“所以這次算你大發善心？”顧寥又喝了口茶，含着笑意問道。

顧榷無所謂道：“推下進度罷了。”

“别玩脫了，”顧寥淡淡說，随即話鋒一轉，“張巍答應你什麼了。”

“這你就别管了，我有分寸。”

“告訴我。”

顧榷面上閃過一絲不耐，沉默片刻後還是開了口。

“白方，最樂意看黑吃黑。”

“即使，一方黑，投了白，但最多隻能變成灰。”

“我想要的，隻是保全MD。”

顧寥單手揉了揉太陽穴：“所以你要了破譯前期的知情權。”

“對，開頭總是最難的。”顧榷笑笑。

“難怪，”顧寥扶了下眼鏡，也靠在了沙發靠背上，“大體情況我已經知道了，我希望你自己有數。”

“有數。”

顧寥緩緩吐出一口氣，閉上眼睛：“既然你有數，那我不會過多幹涉你，我相信你有這個能力。”

“不聊這個了，”顧寥睜開眼，看向顧榷，笑道，“身體怎麼樣。”

顧榷啧了聲，剛剛說正事都沒皺起來的眉，現在擰成一團，他冷冷說：“就那樣。”

顧寥看顧榷這樣，隻覺得顧二爺又變成了小榷，他笑意漸濃，又心疼又好笑道：“什麼叫就那樣，李一銘沒用嗎？要不要我把他趕走。”

“你接受的還挺快。”顧榷冷哼一聲，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還行，明天叫王保鎮給你做個檢查。”

顧榷調整了下坐姿，懶懶道：“随便。”

“别什麼都随便，葉酸維生素這些東西有沒有按時吃。”

“有。”

顧榷語氣不算太好，一提起葉酸，他就想起李一銘那張萬惡的臉，自己好好吃個葉酸，他搞得跟被揍了一樣，又是臉紅，又是耳朵紅，有時候不知道是那根筋搭錯了，眼睛都能紅，紅了就又蹭又抱，顧榷也懶得理他，反正李一銘身上香，體溫高，身高差不多抱着也舒服，也就任他抱會兒，實在抱煩了，再把人一腳踹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