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了多久？”

“送你去醫院後就來這兒了。”

“白瑄承，你到底……”孟芊苡話說一半，不敢再問下去了。

白瑄承卻拉開副駕駛座的門：“走吧，陪我去吃個晚飯。”

白瑄承選了鬧市區一家較高檔的西餐廳，隻問孟芊苡喜歡什麼類型的西餐，未将菜單遞給孟芊苡點菜。

不多時，沙拉、牛排、意大利面……鋪了滿滿一桌。

“這麼多！”孟芊苡驚呼。

白瑄承淡然一笑：“第一次跟你在外面吃飯，需要點儀式感。”

白瑄承又優雅快速地切了牛排，遞給孟芊苡：“吃吧，這段時間想必為了照顧家人，你的三餐規律不到哪裡去。”

孟芊苡知曉“無功不受祿”的道理，遲遲不肯握住叉子。

白瑄承見狀：“我白吃了你的飯，這頓算還了。”

“那可不一樣，環境、價位、菜品根本不在一個檔次。”

“孟芊苡，你當真不懂我的心思嗎？”白瑄承認真看着孟芊苡，“别裝傻。”

孟芊苡一天之内經曆兩次暧昧，真真彌補了她二十多年來的感情空窗期，以緻大腦完全空白。

“不必急着答複我，先處理家裡的事。”白瑄承接着開口。

孟芊苡的肚子适時響起來，使得她放棄糾結，咀嚼起眼前的牛排。不愧是榜上有名的餐廳，入口絲滑，肥而不膩，孟芊苡很快炫了一盤。

白瑄承修長白皙的手指伸過來，遞送了另一盤切好的牛排：“這盤也給你，吃吧。”

孟芊苡直搖頭：“真吃不下了，剛才餓過了，吃得急，幾口就飽了。”

白瑄承也不再勉強，取回牛排，将别的餐盤往孟芊苡跟前推了推：“每樣都嘗一嘗，吃不完沒關系。”

孟芊苡拿起叉子，每道菜吃了兩口，味道極佳。

白瑄承見孟芊苡表情不錯，心情也跟着好起來：“喜歡這家的話，下次我們再來。”

孟芊苡面色微紅，白瑄承這話說的，好像她一定會答應似的。

等吃完飯，白瑄承将孟芊苡總到家門口，路上再未提及感情的事。

“最近有需要用車的時候，可以喊我。”白瑄承目送孟芊苡打開車門前，叮囑再三，卻也知道，孟芊苡不會開口。

孟芊苡頭未回，快速開鎖進門，随着小店一樓的燈光熄滅，白瑄承才發動汽車離開。

孟芊苡聽着漸行漸遠的引擎聲，躺在床上徹底失眠了。若是爺爺知道她現在的處境，會教她如何選擇呢？

白瑄承和袁光霁的身影反複在孟芊苡腦海出現，等孟芊苡再醒過來，頭痛欲裂。

“嘶——”孟芊苡摸着腫脹的頭爬起來，挪步去廚房做飯的時候，眼前出現了重影。

打翻一個碟子後，孟芊苡瞬間清醒，快速将稀粥裝入保溫桶，往外走去。今日又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孟芊苡套上厚重雨衣，踩着腳踏車進入雨中。

等到了醫院，孟明知已坐起身看報紙。

“爺爺，今天感覺怎麼樣？”孟芊苡将稀粥遞給孟明知，忍下身體的不适，面帶微笑叮囑，“這兩天沒事别喊醫護人員，情況好的話咱們悄悄離開一趟。”

孟明知做了個鬼臉：“好，什麼都聽囡囡的。”

孟芊苡離開病房，老遠看到袁光霁走過來查房，企圖避開，誰知一轉身，眼前一黑，失去重心，栽倒在地。

“小姑娘！”

“孟芊苡！”

“……”孟芊苡在一陣尖叫聲中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