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從車站的大門離開,世界天旋地轉,轉瞬間兩人已經站在了帝丹高中的校門口。
毛利蘭揉揉有點發暈的腦袋,還是忍不住問了:“那個人是你的什麼人?”
來栖曉迷茫地看她一眼,反應過來她是在問結城理的事。
“結城哥是我小時候很照顧我的前輩。”雖然他清楚宮殿和現實是兩個完全不同的空間,但此時此刻他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自己剛剛走出的大門,企圖尋找那個已經深埋在回憶裡的藍色身影,“後來他去世了……因為這些,呃,陰影的事。”
毛利蘭擔心地看着他。
“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了,我們都已經走出來了。”來栖曉露出有點狼狽的笑容,“大概吧。”
毛利蘭在心裡歎了口氣,她今天第一次和來栖曉對話,此時也不知道該對他說些什麼,她轉移話題:“你是因為什麼轉學的?”
來栖曉順着她的話轉移了注意力,但是老實說這也不是一個多令人愉快的話題:“我哥哥被逮捕了,要到東京度過一段觀察期……”
毛利蘭沉默了,她艱難地問:“所以你也一起來了?”
來栖曉點點頭:“我老家在小鎮上,有一點小消息都傳得很快,我媽媽覺得我要是留在老家會聽很多閑話,幹脆讓我也轉到東京來。”
毛利蘭由衷贊同地點了點頭:“你哥哥也轉到帝丹嗎?”
她明智地沒問他哥哥到底是因為什麼被逮捕的。
“帝丹不收……”來栖曉愁眉苦臉地把“少年犯”三個字咽了回去,毛利蘭顯然聽懂了他的未盡之詞,來栖曉接着說,“而且哥哥這段時間最好低調一點,雙胞胎兄弟一起轉學一點也不低調。”
毛利蘭完全理解了,來栖曉長了一張好臉,而他臉上最引人注意的就是那一對漂亮的眼睛。他轉到帝丹這段時間已經有了不少光看臉就對他産生興趣了女孩,如果是這麼一對兄弟一起轉學過來,那簡直是轟動性的。
“那他轉到哪個學校了?”她看見來栖曉提起哥哥時臉上的憂慮,不假思索地問,“我也許可以拜托我的熟人幫你照顧他……?”
來栖曉眼睛一亮,他在東京沒什麼熟人——不如說以他的自閉程度他在哪裡都沒什麼熟人:“他會轉到秀盡高中,你聽過這個學校嗎?”
東京的高中多得要命,但是這所學校毛利蘭還真知道。
“我是空手道社團的,我國中的同學有人去了那裡讀書。”她努力回憶自己聽過的消息,“應該是挺好的學校,升學率也高,運動社團也很厲害,尤其是排球很出名。”
來栖曉大大松了口氣。
他一直很擔心自己的哥哥雨宮蓮落到垃圾學校的手裡,既然本地人都說秀盡成績不錯,那他就不用太擔心。
毛利蘭摸出手機:“我問問朋友她知不知道最近的轉學生。”
她的目光落到面前兩眼充滿期盼光芒的來栖曉身上,失笑:“我家樓下有一家咖啡店,我們可以在那裡等一等我朋友的回信。”
毛利蘭在來栖曉眼裡簡直在散發聖光,他迫不及待地點了點頭。
但是兩人還沒來得及離開校門口——更不用說咖啡店了——回信就來了。
毛利蘭的朋友言辭激烈地秒回了。
毛利蘭掃了一眼短信,睜大了眼睛。
來栖曉心裡湧上了不祥的預感,他聲音微弱地問:“出什麼事了嗎……”
毛利蘭愧疚地看他一眼,覺得來栖曉自閉也是在所難免,她和他隻認識了一天,這一天裡聽到的消息似乎全都是壞消息。
她把自己的手機遞給來栖曉。
來栖曉做好心理建設,鼓起勇氣看向怎麼看都不像是好消息的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