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宮蓮的第六感告訴他今天好像發生了什麼事。
在明知道警方和白鐘直鬥在一個個傳喚有嫌疑的學生,而自己的隊友一個是管不住嘴的高卷杏,另一個是更嘴上沒門的坂本龍司時,這種不祥預感的出現是合情合理的。
但是他還是覺得似乎發生了什麼事。
一個顯著的象征就是剛才新島真看見他時欲言又止的表情。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雖然還沒想通,但是被調查的危機已經迫在眉睫,雖然他得知白鐘直鬥也會來調查以後給龍司他們做了緊急培訓,但是到底有沒有用也很難說……
被叫去談話的坂本龍司來找他,對坐在座位上的雨宮蓮露出的驚愕的表情:“你不是在一樓嗎?”
“什麼在一樓?”雨宮蓮的雷達向他叫嚣着危機,“我一直在座位上,沒有離開過?”
“别在這種時候開玩笑啊,我結束談話以後明明看到你了,我問你你怎麼出來了,你說已經叫到你了……”
“吾輩作證,蓮一直都在這裡沒有離開過。”摩爾加納從包裡探出頭來,嚴肅地說。
“???”坂本龍司呆住,“那我搭話的那個人是……”
不用想他們都能想到那個人是誰。
“你那個有宮殿的弟弟?!”雨宮蓮前座的高卷杏把尖叫聲壓得很低,但是聽到她聲音的兩人一貓都能感受到她的崩潰之情,“龍司!你沒認出來嗎?”
坂本龍司:“他們長得一模一樣啊!!啊對了,那家夥還穿着秀盡的校服,戴着和蓮一樣的眼鏡!我認錯也很正常吧!”
摩爾加納抖抖耳朵:“我記得你弟弟沒有戴眼鏡啊。”
“說明他是故意的。”雨宮蓮把摩爾加納炸開的貓毛撫平,表情嚴肅。
來栖曉的表情更嚴肅。
雖然之前他就知道雨宮蓮在學校的處境有點不妙,但是這次用第一視角切身體驗一番以後……
他隻能感歎你哥不愧是你哥。真虧上次見面的時候雨宮蓮還能一臉閑适地泡咖啡,一副他正在享受生活的樣子。
和唯一一個主動向他搭話的坂本龍司打了招呼後,他老神在在地靠着牆,在心裡算着時間。
不多時,一個熟悉的身影風馳電掣地從樓上沖了下來。
雨宮蓮臉不紅氣不喘,“你怎麼來了?!”
“白鐘前輩拜托我幫忙偷聽消息,所以我就來了。”來栖曉聳聳肩,“不是快要輪到你了嗎,快點回教室等着。”
“你不是說不來的?”還為了這個發了通脾氣!怎麼白鐘直鬥邀請你就能同意了?我這個哥哥一點排面都沒有嗎?
雖然雨宮蓮的話很簡短,來栖曉還是從他的語氣裡讀出了他的驚天怨氣,有點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此一時彼一時……”
雨宮蓮不高興地把他的頭發揉亂。
“哎!幹什麼呢!”來栖曉打開雨宮蓮的手,臉上強繃出來的嚴肅消失了,他愁眉苦臉起來。“我是想看看你在學校過得怎麼樣。”
說到這個,雨宮蓮也沒什麼底氣,他幹咳一聲:“其實我過得還不錯。”
“真的嗎?”來栖曉毫不掩飾地翻了個白眼,“我隻是站在這裡,就把路過的高一學生都吓跑了?”
雨宮蓮幹笑一聲:“其實已經好多了。”
來栖曉皺眉,這也叫好多了嗎:“你要不要轉學?”
雨宮蓮差點扭到自己的脖子,他盯着自己柔弱無助又自閉的弟弟:“啊?”
“你要不要轉學?”來栖曉耐心地向自己的倒黴哥哥解釋,“我應該能想辦法把你轉到月光館去,那裡也在東京,你可以直接住在宿舍裡……”
雨宮蓮搖了搖頭。
“為什麼?”來栖曉急切地問,“我真的可以!”
雨宮蓮本來就不打算丢下坂本龍司和高卷杏就這麼轉學。不過他突然意識到這是一個套話的好機會:“你可以嗎?你在月光館讀書的時候還是個小學生……”
來栖曉從十歲起就老是被質疑年齡,說到現在他多少也有點麻木了。他歎了口氣:“那時候我不是住在宿舍裡嘛,宿舍的學長學姐都很照顧我……”
雨宮蓮靜靜地聽着,把“來栖曉在東京住宿舍”這件事悄悄記在心裡。
他擔心戳到來栖曉的傷疤,以前從來沒有問過他在東京的生活,連他住宿舍這件事都是第一次聽說。
來栖曉把一句話翻來覆去地琢磨了很多次,發現不管怎麼說都好像掩蓋不了這件事的本質,于是他不情願地直說了:“……桐條美鶴當時也住在宿舍裡。”
“桐條……”雨宮蓮睜大了眼睛,“就是那個?”
桐條集團的繼承人,自從她父親去世以後她就是桐條集團的一把手的桐條美鶴?